第五百八十一章 只要她不尷尬

  安瀾只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們肯定都知道,她和陸翌然在房間裡面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安瀾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臉微微有些發燙。

  啊……

  都怪陸翌然。

  她昨天下午,應該叫周釗來的。

  雖然他們都知道她和陸翌然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她和陸翌然發生了什麼這樣的感覺,還是有點……不太美妙啊。

  不過,即便是她現在再回到昨天下午,可能她也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安瀾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只能被迫接受現實。

  算了,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安瀾假裝一切無事發生,只輕咳了一聲:「你們吃過飯了嗎?要是沒有吃過的話可以過來一起吃。」

  「順便,我想跟你們聊一聊,陸翌然的病。」

  吳文杰和周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他們以為,陸翌然就已經很厲害了。

  沒有想到,安瀾也是個狠人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仍然不動聲色的,甚至他們本來想要迴避一下的,結果安瀾似乎完全不當一回事,還主動讓他們一起聊一聊陸翌然。

  不愧是陸爺選中的人。

  兩人的心裡不約而同地浮現起了一個念頭。

  好一會兒,在安瀾有些奇怪的目光中,周釗才連忙笑了起來:「好,我們也正有此意。」

  霍管家已經將飯菜端了出來,安瀾一抬腳,就感覺腰腿有些酸軟。

  只是當著幾人的面,她如果表現出什麼不對勁,只怕很快就會成為他們八卦的對象。

  安瀾忍著酸痛,神情如常腳步如常地朝著飯桌走了過去,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安瀾才長長鬆了口氣,心裡暗自將陸翌然給罵了一遍。

  因為想著安瀾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霍管家端上來的也是粥。

  安瀾喝了幾口粥,覺得自己的胃稍稍緩過來了一些,才開了口:「陸翌然的腿,現在情況怎麼樣?」

  「之前我看過他在做復健,似乎效果不太理想?他現在,能夠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走路嗎?」

  周釗又和吳文杰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目光,才連忙搖了搖頭:「不能。」

  周釗垂下眼,嘆了口氣:「有些話,我跟陸爺都沒有說的太直白,但是對安總,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周釗抿了抿唇:「陸爺的腿……」

  周釗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他已經十來年沒有走過了,所以神經萎縮比較厲害。」

  「神經萎縮比不得其他,經脈粘連那些都可以通過手術解決,可是神經萎縮除了手術和藥物治療之外,還需要比較長時間的復健。」

  「很長的時間,而且中間的過程,可能會比較辛苦。」

  安瀾抬起眼來,皺著眉頭看向周釗:「這麼嚴重?那為什麼陸翌然……」

  周釗似乎知道安瀾想要問什麼,只笑了笑:「安總是想要問,為什麼和陸總說的不一樣?」

  安瀾點了點頭,周釗臉上笑容淡了幾分,才接著道:「因為我們不敢告訴陸爺,真實的情況啊。」

  「陸爺的腿,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他原本就早已經對他的腿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信心。」

  「之前甚至完全沒有想過重新站起來這件事情,已經逐漸開始消極治療。」

  周釗眉頭緊蹙著:「這一次,陸爺會想要重新治好他的腿,也不過是因為安總你。」

  「是安總你給了他勇氣,但是我們不知道,安總你給他的這份勇氣,會維持到什麼時候。」

  「但是他願意積極治療,這對他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們才決定,先告訴陸爺好的方面,將一些不好的方面先隱藏起來。」

  「到時候我們可以慢慢的等,等陸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之後,再將事情告訴他。」

  安瀾挑了挑眉:「你們的意思是,陸翌然現在的情緒,還不夠穩定?」

  周釗點了點頭,才又笑了起來:「是,陸爺現在的情緒,還不夠穩定。」

  「安總你剛剛和陸爺在一起,可能不知道,陸爺心裡其實是有些不安全感的,他是有些自我懷疑的。」

  「他很在乎你,但是因為之前你和他有過不愉快的經歷,所以他現在心裡的不確定感會更厲害一些。」

  「如果我們現在告訴他,讓他知道了,他的腿要站起來可能比較難,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他肯定又會亂想的。」

  「他會想,他那樣,配不配得上你,能不能夠保護好你以及小九以及輕語。」

  「會想,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那以後,你還有小九輕語出去的時候,會不會被人嘲笑?」

  安瀾皺著眉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可是他平時……哪裡有不確定感?哪裡有不安全感?」

  開車開到飛起,整個人簡直像是徹底放飛了自我似的。

  哪裡像是有什麼不安全感的人?

  安瀾沒有說完,可是周釗卻似乎像是知道安瀾想要說什麼,只笑了笑:「大概是因為,陸爺就是那樣的人吧,越是擔心失去的東西,才越是表現得不那麼在意。」

  「但是安總你可以自己想一想,陸爺和你在一起之後,是不是變得比較粘人,對你話比較多?時不時地都想要確定確定你是不是在,你是不是的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安瀾皺了皺眉,想起陸翌然整天恨不得變成她的跟寵,沒事總喜歡捏捏她的手,摸摸她的臉的樣子。

  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周釗笑了笑:「我不僅僅是治療陸爺腿的醫生,因為之前陸爺的防備心非常強,尋常醫生幾乎很難近他的神,他對不熟悉的人都帶著戒備的態度,所以同時我也自學了心理學,也是他的心理醫生。」

  「陸爺的情況我比較了解,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周釗頓了頓,才又接著道:「但是我覺得,安總你也還是有知情權的。」

  「所以我才會這樣對安總你坦誠。」

  安瀾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因此離開他的。」

  「我想要問的是,既然這樣,他的神經萎縮很嚴重,那他為什麼,昨天晚上發病的時候,我看見他自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