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面孔他都很熟悉,曾經讓他非常享受嚮往,因為這些女人,都曾經是他的獵物。
只是他叫不上來這些人的名字。
只有一個女人,是個例外,她記得她的名字,小麗,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那個女人和其他女人不同,是所有被撲的獵物里最乖的,也是囚禁時間最長的,也是他曾經想囚禁一輩子的女人。
可惜他失誤了,那次他偷東西被送進勞改所,等他十天之後出來,那女人已經在冰冷的地窖里被餓死,只能將她的屍首和其它女人一樣丟到海河裡。
但老男人更相信眼前的這些是幻覺,一定是那少年用催眠術製造出來的幻覺,否則這些鬼怪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當然,他相信這些,是因為他從來不相信鬼怪。
老男人當下冷笑著,掃視著周圍這些女鬼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定是我幻覺,是那個小屁孩製造出來的幻覺,我不怕,不怕。」
說完竟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陳二狗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彪悍的氣勢,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戾氣,想要讓群鬼震撼住他,還真有些難。
就在陳二狗發愁的時候,那十三隻厲鬼也發現了,這個男人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不肯相信鬼怪。
沒有畏懼之心,這樣的人身上的戾氣太重,竟然能壓住她們周身的鬼氣。
十三隻厲鬼哪裡肯就這樣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那份不甘和仇恨,還有在河道里積蓄下來的陰氣,轉眼讓這些厲鬼也開始暴走。
就連她們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竟然慢慢變得更加陰沉,還蒙上一層淡淡的綠光,就像屍體詐屍,在發生變異一般。
一股股強大的怨氣,從這些鬼身體裡散發出來。
瞬間原本溫暖的環境,被一股股的寒氣包圍。
而且這股寒氣還在下降,轉眼的功夫,屋裡就從零上十七度,降到零下,而且溫度還在持續下降。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滲人,同時老男人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就連他呼出的空氣都變成了哈氣,而溫度還在降低。
這種急速的降溫轉眼讓原本溫暖的屋子變得極其的很冷,身體也跟著忍不住冷的打顫,好像瞬間跌入冰窖一般。
再看審訊室內的牆壁上,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形成一層層白色的薄霜,那薄霜就像牛皮癬一樣,出現在屋子各個不同的角落,然後快速的蔓延整個屋子。
轉眼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色的世界,而且情況還在加劇,似乎無法停下來一般。
老男人雖然不信這個世界真有厲鬼,但卻忍受不了這股寒風,轉眼的功夫也被凍得瑟瑟發抖。
但即便如此,老男人還是怒目瞪著眼睛喝道:「我不會害怕的,你們不過是幻覺、幻覺而已。」
說完他整個人閉上眼睛,狂妄的嘶吼著,似乎想用這種方式擺脫陳二狗的催眠術。
但這並不是催眠術,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陳二狗身體特殊,此刻他也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十三隻女鬼,也不甘心,見他怒吼,十二具女鬼也猛的沖了過去,只有最小的女鬼,他渾身瑟瑟發抖的站在群鬼身後,看起來更像還在害怕,甚至不敢靠近害死他的人一步。
這丫頭長的很可愛,看起來也就剛剛成年,那甜甜的氣質,帶著一股天生的治癒系力量。長發和劉海,即便是變成死飄後,也不影響氣質。
也是這裡膽子最小的,但她的怨氣也是最重。
她緊緊咬著嘴唇,站在這些女鬼一直忍忍著。
陳二狗也知道,此刻這些女鬼失控了,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算不看都知道,這些女鬼會撕了此人。
而此刻對面的女鬼,已經圍住老男人,對著他拳打腳踢,用她們女人的打架方式,攻擊者這名害死他們的老男人。
但即便是這樣,老男人也不肯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他一邊忍受著女鬼們的報復,和身體傳來的劇痛,一邊死命的喊道:「幻覺,幻覺,這些都是幻覺,我不會上當的,我不會上當的,休想讓我招供……」
而女鬼們面對男人散發出的戾氣,也不怕,甚至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決定,誓死也要想法弄死眼前的人。
二狗也在猶豫。
是出手制止,還是不制止呢?
如果制止,那此人就會逍遙法外,如果不制止,此人可能最後會被女鬼四分五裂,就會無故死在警局的審訊室。
當然外面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他殺的。
但二狗並不害怕,因為就算他殺人,也不會有事,第一他未滿十八歲,第二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功夫,別人不敢動他。
但這並不是可以隨意殺人的理由,他更害怕犯人從此逍遙法外。這種一等惡人,怎麼能讓他繼續囂張下去呢?
而此刻屋內的寒氣,也跌到了極點,溫度比站在海河邊吹風還要冷。
那股刺骨的寒氣,在屋內形成了無數冰碴,
尖銳的冰碴,就像這些厲鬼心中的怨恨一般,根根樹立起來。
就連老男人緊緊靠著的牆壁,也被冰侵蝕。轉眼就將老男人的身體和牆壁凍在一起。
老男人並沒有發現,而是繼續和女鬼爭執反抗。
但怨氣是毒,這些毒竟然透過寒氣,滲透到了老男人身體裡,反而壓制住了那股可怕的戾氣。
隨即老男人也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也被凍結上一層冰霜,嚇得他閉眼喊道:「不,不,這都是幻覺,人的手是不可能這麼快凍上,幻覺,我不怕你們,這都是幻覺,幻覺,你的催眠術對我無效的。」
隨著男人的嚎啕大叫,他和女鬼身體接觸到地方,也都被寒冰包圍,轉眼老男人的手腳都被凍上,手腳和身體各處都布滿了冰霜,竟然和牆上沒什麼區別。也就在此時那個最小的女鬼,怒吼著喊道:「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