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在外吹水雨淋的海邊人眼裡,都顯得如此反常。
但陳二狗眼裡,只有面前這個周身布滿咒文的中年漢子。
男人約有三十歲,看起來略微蒼老了幾分,瘦骨嶙峋的樣子,好像經歷了很多滄桑。
他看到陳二狗後,冷笑道:「你是仙蜀的人?」
二狗搖頭道:「算是,也不算。」
「哦,你是什麼人?」
「一個你們乾會高價懸賞捉拿的人。」
此話說完,周圍的人都一愣,因為他們的祖輩都是乾會人,怎麼會不明白此人話里是什麼人意思。
但這些人,這些年來,並沒有和乾會的人聯繫上。
一個知情的人,走到石哥身後說道:「石哥,你回到乾會了?」
石哥微微一笑道:「不算,只是乾會的人,確實找到了我,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只是請我幫忙,給他們布置一個陣法,說事成之後,給我一百萬。」
說完,他拍了拍手裡拿著的那個包,因為裡面滿滿登登的都是錢,那是一百萬。
此話說完,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石哥出去打工二年,忽然暴富回來。
原來這是乾會懸賞的。
但此刻他們更加好奇,面前的這個小孩,乾會的人為什麼會懸賞捉拿他?
就連石哥也露出笑容問道:「哦,他們懸賞了多少錢?」
二狗笑了笑道:「那你到底是乾會的人?還是不是?」
男子將放錢的箱子放在地上說道:「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錢。」
「錢就那麼重要嗎?難打你不關心你自己的生死?」
此話說完,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陳二狗是來要人命的。
眾人更加戒備,幾個漢子已經跑回家。
還有幾個深藏不漏的,則在猶豫,要不要幫忙?因為面前的這個小孩太詭異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深。
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他們感覺這個小屁孩並不好對付。而石哥,他們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畢竟石家是這個島上最重要的人,各家各戶也都曾發誓,效忠石家,可以說,石家是這個島上的統帥,同時石哥還是和他們從小玩到大的髮小,他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呢?而且他們的祖輩都欠石家救命之人,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乾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他們知道,如果沒有石家人,他們的父輩,肯定會無處落腳了。是石家人拿出所有財產,帶著他們原離大陸,過上
了安逸的生活。
也因為這樣,他們反而覺得乾會會給他們帶來希望。
想到石家人,周圍的人,更加容不得陳二狗張狂,紛紛喊道:「小兔崽子了,少得意,別以為他們就是打魚出身,老子絕對可以打的你滿地找牙,信不信?」
當然也有人抱著另一個想法,乾會的懸賞,想必一定不少,完全可以藉此機會,擺脫貧窮的打魚生活,也像城裡人一樣,去過市中心買個小樓,過富貴逍遙的日子。
但他們並不知道,石哥手裡提著的一百萬,是差點搭進去石哥的半條命才掙來的,要不是跑的快,就算他不被那些民警抓了,也會被跑出來的怪物殺掉。
因為那陣法可不是一般的陣法,能釋放出很強的魔怪。
整個陣法,是借著那十二歲男孩身上的怨氣生出來的。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其實石哥不僅僅拐了十二陰命的男孩,還對他們進行了毒打、威脅,虐待,還在他們身上用刀刻滿了咒文。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逼出他們內心的怨恨,才能讓魔怪變得更強。
而陣法不過就是一個引導,引導怨靈的力量,藉助十二陰童的血,讓魔怪重生。
這樣製造出來的魔怪,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魔怪是一定是十二男童怨氣的凝結體。
若想超控魔怪,還需要在煉製陣法的時候獻上一個祭品,這個祭品必須和石哥血肉至親之人,而且是心甘情願,才能操控魔怪。
但石哥沒準備祭品,故而那個陣法並不完善,他留在那裡,釋放出的魔怪,也只是一個充滿怨恨和殺戮之情的魔怪,留在那裡,也只是等死而已。
而且一旦魔怪被釋放出來,就會不停的殺戮。
但他已經沒有空關心這個,因為乾會交給他的任務,就是利用他對咒文的掌握,擾亂京都的治安。
石哥雖然沒見到那位乾會老大,但也知道不能得罪,況且還有一百萬可以拿,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誘惑。
就算明知道傷天害理,他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因為他已經等不及了,秀秀一直在盼著他早點回去,秀秀的家人也一直在逼婚,而且秀秀不小了,已經二十八了。
如果他再不能回來提親,秀秀肯定要嫁給別人,聽說有個城裡的人看上了秀秀,秀秀家裡已經答應了婚事,只差秀秀點頭而已。
而石哥還沒湊夠那二十萬的彩禮錢。
這是他最後唯一的選擇,就算不折手段,傷天害理,他也要拼上一拼,去爭取他的幸福。
只是石哥想不到,竟然會引來了一個如此強悍的對手。
他嘆了口氣說道:「小屁孩,你不該來,我會要了你的命的。」
二狗笑道:「要我命?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我是來替那十二男孩報仇的。」
石哥笑了,隨即問道:「哦,你是他們家人,還是親屬。」
二狗搖頭道:「不,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們死於非命,更不能原諒,天下還有你這等殘忍的邪惡之徒。」
此話說完,周圍的人不滿的吼道:「小屁孩,你胡說什麼呢?石哥是好人,他怎麼會害人呢?」
「是呀,石哥是個老實人,他不可能害人。」
「沒錯,我看你才不像好人,長的妖里妖氣的,我們給二個選擇,留下等死,或者立刻滾,從此以後滾的遠遠的,再不要讓我們看到你。」陳二狗看了看周圍的人,他不明白,這些看起來如此淳樸的漁民,為什麼如此護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