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不是對我不太公平

  要是周崇安真的喜歡霍桑榆,是真心實意地和她在一起,沈棠溪絕對不會擔心什麼。

  可她隱約覺得,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然就不會發生今天洗手間的那幕。

  但她又覺得是自己過於自戀,想得太多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拒絕過周崇安,他沒道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沒有。」沈棠溪默默地說。

  霍韶霆眉眼深邃,盯著她說了聲:「小騙子,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敢抬起眼看人。」

  仿佛為了安撫她,他慢條斯理地說:「放心,霍家的門檻沒那麼低,要是那個男人真的不行,是不可能走到最後一步的。」

  沈棠溪神色微微變了變,不再說話。

  具體的原因她是不可能告訴霍韶霆的,解釋起來太麻煩,她更不想自己被懷疑。

  突然,霍韶霆低頭,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老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脫口而出:「什麼……」

  下一刻,她的嘴唇被他堵住,將她未說完的話語淹沒,他的吻霸道凌厲,令她手腳發軟。

  甚至,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慢慢變化。

  變得滾燙堅硬。

  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住她,使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這是在書房,她一邊用小手抵著他的胸膛,一邊又想起那個暗室,總覺得有人在暗處冷冷地盯著她。

  霍韶霆抓住她的手放在頭頂,稍稍用力,她的抵抗就土崩瓦解。

  他將她輕輕地壓在沙發上。

  見他這麼溫柔地對待自己,生怕她壞了的模樣,有那麼瞬間,沈棠溪真有些意亂情迷起來,聲音帶著破碎的喘音。

  「別繼續了……」

  霍韶霆停了下來,宛若王者一樣睨著她,沙啞著聲音說:「老婆,你昨晚撩撥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說別繼續了,是不是對我不太公平?」

  沈棠溪耳尖一熱,低下頭說:「喝醉了不算。」

  聞言,霍韶霆目光沉了一個度。

  「真不想?」

  沈棠溪明顯感覺到他期待她說想,那目光里的灼熱並不摻假。

  「不想。」她鄭重其事地搖頭。

  霍韶霆眼神稍沉,幽幽抽身,周遭的寒氣讓書房冷了一個度。

  沈棠溪知道他不高興了。

  她默默地起身,快速整理好凌亂的衣服說:「我先出去了。」

  霍韶霆淡淡地應了句「嗯」。

  之後氣氛便陷入沉悶,安靜得令人窒息,讓人厭惡。

  書房門開了又關,霍韶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眼睛微閉,也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下,他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在洗手間門口,周崇安抵著牆壁圈著沈棠溪,氣氛微妙曖昧。

  頓時,霍韶霆心臟像是火燒了似的。

  刺刺的疼。

  他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查周崇安的人際往來。」

  那邊應了聲。

  一個小時後,霍韶霆收到一份完整的資料,之中包括周崇安個人生平以及出國留學後所發生的事,事無巨細。

  霍韶霆一目十行的掃過,最後定在大學時的事跡。

  之前的電話打了過來。

  對方說:「霍總,周崇安大學時追過夫人,不過夫人拒絕了,後來他留學出國,和二小姐在一年前認識。」

  「一開始,周崇安並沒有答應二小姐的追求,後來二小姐死纏爛打他才鬆口。」

  「您看,是不是要把這份資料發給二小姐看?」

  霍韶霆沉默不語。

  久到對方以為他掛斷電話時,才幽幽地開口:「不用。」

  說完,霍韶霆摁斷電話,無可奈何地捻了捻眉心。

  ……

  周日清早,沈棠溪最擔心的一件事發生了。

  她醒過來就看見京大校友群有一連串的未讀消息,這個校友群,是九個熟悉的舍友以及部門好友組成的。

  此時談論的,則是周崇安回國的消息。

  蔣雪手動艾特周崇安:【周學長,好不容易回國了,不請我們吃飯嗎?我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啊。】

  這消息宛若平地驚雷,炸出其他幾個沉水摸魚的好友。

  【真回來了?】

  【周大佬,你這樣不聲不響地回國,是準備大幹一場了吧?腿部缺不缺掛件,我來給你鞍前馬後!】

  【……】

  沈棠溪看過這連串的消息,就發現遲非晚打電話過來了。

  她心裡「咯噔」了聲。

  接起。

  「糖糖,周崇安回國了,你知道了嗎?」遲非晚聲音有些沙啞。

  沈棠溪聽得出來她情緒不高,沉默了會說:「知道。」

  「果然他聯繫你了。」遲非晚惆悵得很。

  這件事,沈棠溪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她不想再和前世一樣。

  因為一個周崇安,和遲非晚分道揚鑣。

  「沒有,晚晚,我和你說件事你別不高興。」沈棠溪頓了頓,「周崇安和霍桑榆在一起了,周二就要去老宅見家長了。」

  過了很久,沈棠溪沒聽見遲非晚的回應。

  她怕遲非晚出事,輕輕地叫了聲:「晚晚,你還在聽嗎?」

  遲非晚有點哽咽,悶悶地說:「我知道了。」

  沈棠溪心裡泛起酸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遲非晚。

  畢竟,她知道遲非晚有多愛周崇安。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過來陪你?」

  遲非晚強顏歡笑地說:「我能有什麼事?你可不知道那些小奶狗可會疼人了……」

  說著,遲非晚又開始哭了,慘兮兮地說:「你說為什麼呀,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以為他回國自己就有機會了,他現在居然又和霍桑榆在一起了。」

  沈棠溪嘆了口氣:「周崇安是好,可他不適合你,不如早點放棄。」

  遲非晚咬著牙沒吭聲。

  沈棠溪明白她心裡難受。

  大學時,遲非晚就喜歡上了周崇安,只是他為人正派性子冷淡,對談戀愛沒興趣。

  後來又知道周崇安喜歡的是她。

  遲非晚藏起了那份心思。

  直到沈棠溪明確表示對周崇安不感興趣,遲非晚才敢去表白,可表白結果怎麼樣,沈棠溪不知道具體。

  只知道遲非晚回來後,拉著她喝了一晚上的酒,跟瘋了一樣不停地哭。

  電話那頭,遲非晚雲淡風輕地說:「糖糖,今晚陪我去聚會吧,周崇安請客,我總不能不去,正好讓自己的心死一死,免得死灰復燃。」

  沈棠溪怔愣,答應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