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雨落南山

  在家的時間已經近一周了,我可厭倦了這種平淡的日子。

  某天下午,我心血來潮將核桃樹修理了許久,剛開始爬上屋欄,我拿著鋸子與斧頭穿梭在熱燥的枝椏間,悶熱席捲著我的全身,還有在樹葉下蟄伏著的討厭蟲子。

  被蟄的胳膊與腳腕,像是它在喧叫這棵樹的主權,我生硬的砍著枯枝敗葉,思考間鋸著新鮮的枝幹,而它終將毫無辦法。

  我要保證這棵核桃樹不在一邊傾斜的情況下,思考出他優美的氣質與生長方向。還要忍耐著輕微移動就生疼的軀體,大門口前沙沙遂響的竹葉,零零灑碎,我喜歡這樣的居住,卻不忍自己沒於寧靜的生活里。

  我深知這樣的生活是美好的,是我所嚮往的,我喜歡將家門側邊種植上桂花樹,將自己的家邊種滿花樹,來年的春,我可以欣賞著淡粉色的二喬玉蘭,也可坐在散發清雅香氣的紫丁香下細品如茶。襲來得夏,我會在陽台的桌台旁,精心細養白蘭花,然後看向廳房下的柚木樹,慢慢思考我是否在種植顆紫薇樹還是梔子花。

  秋是悲來的菊,踏著玉芳而來,隨著春風依然而別。我喜歡,不代表著一定要去接觸,當我傾耳聽著摯友所言的美好,就讓這份美好維持著而不去了解。

  人就是這樣不斷的踐踏著美好,然後悵惘著我為什麼得不到最好的結果而憤恨。

  我深知美好的東西是即時的,就如我與薇薇,不在意過往的現在,就是過去回憶的最平淡。所以,破壞是了解的初始,平淡是好奇心的黯淡,爭吵那麼就是融合的開始。

  我的書里沒有續寫與薇薇是如何細緻的分開,我與她開始在現在看來不過是平淡中的樂趣,亦是喜歡的轉變,軀體欲望的本質導致自我索然無趣的興致,我不理解,我不反駁,我們都不是物質愛情的高手,也不是理想生活的同心。

  所以,我的身軀與精神里,融合了薇薇的觀點,如我所說,不是秋結束了。而是同樣的秋怡然轉變為冬,春雪散去,我們終會迎春,成為彼此的回憶。

  人的心包羅一切情感,至於怎麼看待,余楓落霞,御風齊平,我們不是情緒的主宰,亦然不是激素的控制,你想做什麼,都是內心欲望的奴隸。

  滿足不是成功的標準,失敗不是評判的高位者,放手乃是救贖與成全的一抹微笑。

  床邊遺落芬芳,微風吹來映梨花,我再一次回到攜手而行的學院路下,我還會敘說著「薇薇,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棒的。快來,讓我拍張美美的照片」

  打坐是放下過去的美好,將干涉的因與果結離。我的過去是失敗的成功,成功是失敗的必然。一切不過內心浮離,終將煙雨沉迷,濉然消散。

  一生不過紅塵俗事,意如煙花絢爛,燦爛消彌,如那驚鴻一瞥。

  所以,命運不會虧待任何人,因果不離人心惶惶,終將彼此相遇,雁南歸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