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出現了大片冰霜。
有人使用了霜降術!
想要踩踏安格爾的學徒,被霜降術一凍,整個人摔倒在地。
這個霜降術可不是「不朽冰帝」那種水貨使用出的霜降術,它的範圍將整個擂台全部覆蓋住了。
這些初級學徒一時不查,全都摔了個七葷八素。
就在現場人仰馬翻的階段,一陣狂風帶來大量的冰渣。
整個擂台被狂舞的冰渣給籠罩住了,所有的學徒都被遮住了眼,根本看不清周圍。
「這是飛霜術?!3級戲法飛霜術?有三級學徒動手了!」
「三級學徒?難道是……」
這時,一道聲音從擂台後方傳了進來:「戴維,你去救人,我來阻擋這群只敢煽風點火的垃圾。」
說話的自然是普羅米,他當初不想救安格爾,只是不想涉進「可能出現的」麻煩中。對於這群一級學徒,他可是一點不懼怕,而且他可不像托比有所掣肘,他想殺就殺,以他的身份就算事後也沒有人敢找他麻煩。
「恩!」戴維戴上護目鏡,衝進飛霜術之中。
有護目鏡抵擋飛霜術,戴維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找到安格爾。
「安…你沒事吧?」戴維差點叫出安格爾的名字,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擂台上有太多人,他可不敢暴露出安格爾的真實身份。
安格爾沒有回應,只是身體不自然的顫抖。
戴維湊近一看,現安格爾閉著眼,額頭上全是汗水,口耳眼鼻不停在往外冒血。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戴維看到安格爾慘狀,不禁咒罵起寄生娘。完全忘了在不久前,「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女神。
安格爾目前的情況也不可能回答他,戴維臉上帶著憤慨,將安格爾扶到自己背上。然後對著天空中的托比大喊一聲:「托比,我們走!」
托比對戴維也不陌生,見到戴維出現也是一喜,循著聲音便跟著戴維往外衝去。
有普羅米斷後,他們很快就衝出了重圍,通過選手區直達十三層的空中索道旁邊。
……
在擂台觀眾席上的某一側。
巴洛克臉上露出一些失望的表情:「沒想到竟然有三級學徒願意去救安格爾……看來,沒辦法知道桑德斯有沒有現身了。」
「要阻攔他們嗎?空中索道只能選手乘坐,那個戴護目鏡的不是參賽選手,可以用此藉口阻攔。」梅蘭莎詢問道。
巴洛克搖了搖頭:「算了,讓他們離開吧,都是小輩我也懶得去為難。這次因為三級學徒的出現,無法準確定位安格爾在桑德斯心中的分量,可惜了……這樣吧,暫時將安格爾設定為『可觀察』級別,是否提高級別,以後再說。」
有了天空塔的高層肯,工作人員也沒有為難戴維,讓他順利的坐上了空中索道。
直到索道車廂開動後,戴維才舒了一口氣,索道四通八達,只要登上索道按理說基本就安全了。
戴維氣喘吁吁的背著安格爾跑了一大段路,在索道車廂時喘氣才稍微平息,他平日間極其羨慕能坐上索道車廂里的選手,但此時坐在索道中卻絲毫沒有感覺。
戴維將安格爾的兜帽緩緩褪下,露出他布滿血污的臉龐。
戴維默默自喃:「到底生了什麼事?明明你與寄生娘戰鬥的時候根本沒有身體接觸過,為什麼會受傷這麼嚴重……還有,以你的性格,怎會暴怒到殺死寄生娘?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貓膩?」
安格爾已然昏迷,無法回答戴維的問話。
戴維用淨化術驅散他表面的血污,但不一會兒,又有新的血痕流出。
戴維見狀心中咯噔一下,如果繼續這樣流血下去,那可就糟了!
他學過的治療術只有很普遍的加外傷療愈的戲法,但這種戲法他對安格爾已經試過了,依舊是毫無作用。
在離開索道後,戴維直接背著安格爾去了鍊金店,不一會兒,普羅米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師,你快看看安格爾,他的傷勢太奇怪了。我剛才檢查過了,他全身幾乎沒有外傷,但血液一直從他的眼、耳、口、鼻中往外滲。」戴維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情:「癒合術對他完全沒有作用。」
普羅米一踏進鍊金店的地下貨倉,就看到安格爾近乎全裸的躺在戴維的床上。
床頭柜上放著安格爾的衣物,以及隨身攜帶的鍊金武器。
普羅米第一眼就看到了機括腕弩以及一把金色的奇怪道具;機括腕弩他以前就知道,甚至還試著模仿製作,但另一把金色道具他卻是沒有見過,不過他一眼就看出那個金色道具定然是厲害的遠程武器,因為他已經感知到其上刻畫的魔紋!
普羅米眼睛一亮,就想過去上手看看。但被戴維一催促,才想起正事。趕緊「咳嗽」兩聲,假裝自己對那兩把鍊金道具毫無興趣的樣子,走向安格爾。
半晌後,普羅米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眉頭皺的緊緊的。
「大師,安格爾這是怎麼了?」見普羅米身上的魔力波動停止了,戴維急忙詢問道。
普羅米沉默了一會兒,才憋出三個字:「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難道,難道連大師都沒有辦法嗎?」
戴維的語氣有些沖,但普羅米這時也沒有指責他,而是解釋道:「治療術對他完全沒用,然後我對他釋放了一個『破除迷障』,現他體內似乎充滿了雜質。」
戴維:「雜質?人體內有雜質不是正常情況嗎?」
普羅米搖搖頭:「不是你想到那種雜質,而是一種外來的綠色粉末狀雜質,遍布他的全身,甚至血管、五臟、骨頭中。他身體出現的流血症狀,便是那些雜質在作祟。」普羅米頓了頓:「我不知道那些綠色粉末雜質是什麼,但想要解決它,並不是簡單的一件事。」
「綠色粉末狀雜質?」戴維眉頭一皺,低聲嘀咕:「難道是寄生娘搞得鬼?」
「應該就是寄生娘做的。這些綠色粉末雜質與安格爾的體內器官不適配,很顯然是不久前才進入他體內的。不過我有些奇怪,寄生娘為何要對安格爾這麼做,這之間有什麼內情?」普羅米又想起今天的這場奇怪比賽,種種奇怪之處就像是團迷霧,始終無法被驅散。
「現在寄生娘已經死了,具體情況或許只有等安格爾醒過來才知道,他當時甦醒時的憤怒不似作假,那股恨意就連我在觀眾席都感受到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殺死寄生娘,所以他應該知道什麼。」戴維道:「不過現在提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安格爾現在該怎麼辦?」
普羅米沉思片刻:「那些綠色粉末很頑固,不會隨著流血流出來。這樣吧,我給他做個簡單的手術,取出一點綠色粉末研究,只有知道了它是什麼,才能針對性的解決。」
戴維:「只有如此了……」
不一會兒,普羅米就帶著手術刀具走了過來。
在消毒過後,普羅米正準備對安格爾下刀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床邊。
「誰?」戴維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
普羅米以為是那群「暴民」找上門來了,他當時在天空塔斷後時,自恃沒有人敢在事後找他麻煩,所以並沒有掩蓋自己身份。
普羅米下意識的反手就將手術刀扔了過去。
手術刀在離那道人影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停了下來。
普羅米驚訝的看著懸空的手術刀。
下一秒,手術刀以更快的度迴轉,「茲沙」一聲,划過普羅米肥嘟嘟的耳垂,插進他身後的牆壁上。
普羅米驚駭的現,魔力護體沒有起作用?!
手術刀將他的耳垂劃出一道血口,正滴滴的流下鮮血。
從戴維的驚呼以及普羅米的飛刀,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生的,直到普羅米耳朵開始流血時,他們才注意到來人的身份……
「你你你……你是桑德斯大人!」戴維看著一身紳士貴族服的英俊男子,臉上帶著止不住的驚訝,就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普羅米也認出了來者的身份,他原本還因為耳朵流血有些憤怒,但此時才明白,桑德斯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對這位爺動手,只是讓他流幾滴血,簡直是奇蹟!
「桑德斯大人!」普羅米顫顫巍巍的對桑德斯恭敬的作揖:「先前我不知道是大人到訪,所以……請原諒我對大人的冒犯。」
桑德斯冷哼一聲。
普羅米直接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戴維還處於被驚嚇的狀態,一時還沒明白現場是什麼狀況。
桑德斯冷著臉:「看在你救下安格爾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安格爾?普羅米和戴維同時抬起頭,聽桑德斯的語氣,他和安格爾難道有什麼聯繫?
桑德斯說完這句話,對著躺在床上的安格爾隨手一揮,安格爾立刻消失在原地。
「安格爾我帶走了。」桑德斯說完這句話,身影變得模模糊糊,眼看著就要離開。
戴維:「大人等等!」
桑德斯身形一頓。
戴維指著床頭柜上的衣物道具:「這些都是安格爾的。」
普羅米聽到戴維的話,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小子簡直是白眼狼的,桑德斯大人都沒帶走,你提什麼提啊!留給我研究幾天不行啊?!
戴維的話音落下,桑德斯又是隨手一揮,下一秒,床頭柜上的衣物連著桑德斯的身影一起消失。
戴維和普羅米還保持著鞠躬姿勢足足三分鐘。
直到確定桑德斯已經離開。
他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兩人全都癱倒在地。
「在正式巫師面前,我的腿肚子都在抖。」
「是啊……而且那位爺還是二級巫師,震撼整個南域的存在。」
兩人面面相覷,普羅米突然詢問道:「桑德斯大人與安格爾到底是什麼關係?」
戴維搖搖頭:「我不知道,安格爾沒有說過。」
普羅米思索片刻:「我好像隱隱聽某個巫師大人說過,桑德斯大人好像去年新收了一個徒弟……」普羅米頓了頓,向戴維詢問道:「你知道安格爾的導師是誰嗎?」
戴維愣了一下,訕訕道:「呃……我好像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