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節 關鍵的未知變量

  雖然未開始嘗試就先言敗,有些過于謹小慎微且打擊士氣,但安格爾說的也是肺腑之言,比起一個小小的權能,弗洛德本人的重要性,更加可貴。

  安格爾的話,也讓弗洛德心裡一熱,鄭重的點點頭:「我明白。」

  「那就開始吧。」安格爾沒有再言其他,轉過身,伸出右手,指尖憑空一點。

  一道淡綠色的空間漣漪,就像是水紋一般,從安格爾的指尖為中心,開始往四周擴散。隨著漣漪的產生,周圍本來充滿惰性的濃霧,開始快速的翻湧起來。

  就像是刮來了一陣風,將濃霧不斷的掃圓,最終化為了一條宛若擎天巨蟒般的霧龍捲。

  他們三人位於霧龍捲的中心,隨著霧龍捲越發的駭人,一個光球從龍捲高點出現並飄落,就像是悠然的羽毛,緩慢的落定,最後浮在安格爾的掌心之上。

  桑德斯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被綠紋所捆縛的光球,但他的心情,依舊因為這個光球的出現,而產生了波動。

  這可是魘境主體!而且還是權能如此之完善,堪比真實世界的魘境主體!

  在桑德斯眼熱的時候,弗洛德也在死死的盯著那看上去輕飄飄的光球,同時心跳開始加快……如果放在現實中,這個魘境主體就是真正的法則之源!

  法則是傳奇之上才會涉及的能力,雖然在夢之曠野,這些法則有些虛假,但提前掌握,說不定也能為未來打下基礎。

  弗洛德在遙想未來的時候,突然眼神黯淡的搖搖頭,他都已經只剩下一個靈魂,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現在還是先想想,能不能融合得了權能再說。

  在弗洛德將奢想回歸現實的時候,安格爾則在仔細的檢查著魘境主體,確定束縛在外的綠紋沒有什麼問題,他才轉頭看向弗洛德:「準備好了嗎?」

  弗洛德收起聯翩的浮想,重重點頭,表情肅穆的宛若即將上戰場的騎士。

  「那我開始了。」說罷,安格爾也不遲疑,直接伸出右手,抓住浮在半空中的光球。

  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光球的一瞬間,緊縛在光球上的綠紋,就像是活了一般,散發出瑩綠的微光,並且沿著光球旋轉了起來。

  另一邊,安格爾右手上也浮現出了一道道綠紋,與光球上的綠紋連成了一片。

  這些綠紋發著光,就像是一篇篇遠古流傳下來神秘咒文,圍繞著安格爾不停的轉動著。

  隨著轉動越發的快,綠光也越來越盛,直至將安格爾吞沒。

  與此同時,在異象之中的安格爾,也清楚的知道,綠紋已經被激活,魘界之力已經積蓄到了臨界點!

  只要他激發出「束縛」綠紋的下一層效果:「消解」,魘境主體就會開始剝離新的權能。

  不過,安格爾沒有立刻去消解魘境主體,因為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件事——

  開啟幸運之卷!

  只有在幸運之卷所籠罩的「幸運時刻」下,安格爾才有可能,從魘境主體中剝離他想要的權能。

  當幸運之卷被激活後,安格爾沒有遲疑,腦海中回想著夢之曠野被綠色植物覆蓋的模樣,嘴上也反覆的念叨著「植物」。

  幸運時刻維持的時間並不長,眨眼間便開始消退。當幸運時刻徹底消失的時候,一道閃爍著微光的粉塵,從魘境主體上被剝離了下來。

  安格爾操控著綠紋,將光之粉塵融入進弗洛德的體內。

  融合!正式開始!

  安格爾見弗洛德閉上眼,開始與權能相融,便走到了桑德斯的身邊。

  安格爾正想說些什麼時,遠處的弗洛德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安格爾愣了一下,立刻轉頭一看,卻見前一秒還端坐在地的弗洛德,已然躺了下來。

  他青白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並且身體開始猛烈抽搐。這還沒完,短短兩秒後,他本來就像被烤熟的通紅肉體,開始飛快的膨脹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

  「不對勁!比上一次天象更迭來的還更加的猛烈!」桑德斯轉頭與安格爾互覷一眼,互相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桑德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出現了。

  那個未知變量的恐怖,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安格爾毫不猶豫的來到弗洛德身邊,他能看到弗洛德的眼瞳還沒有失去焦距,顯然他還有意識。

  安格爾趕緊道:「立刻放棄!這個權能你承擔不了!」

  上一次,弗洛德融合天象更迭的時候,就算安格爾讓他放棄時,他還憋著一股氣,想要嘗試著去融合。但這一次,安格爾剛一說話,弗洛德立刻便下定決心:放棄!

  放棄的念頭一生,代表權能的光之粉塵立刻從弗洛德的體內飄了出來。

  安格爾此時也不敢去承擔這個光之粉塵,只能看著它,在空中飄舞了一秒後,消失不見……

  看著逸散的權能,安格爾嘆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做好了逸散的準備,但再一次與人作嫁衣,安格爾還是感覺有些遺憾。

  弗洛德這時,也從地上坐起。

  這一次,弗洛德剛融合就立刻放棄,且放棄的速度很快,他受到的傷害並不算大。不過,這也只是魂體上的傷害不大,心靈的傷害就另說了。

  「大人,對不起……」弗洛德低下頭,不敢與安格爾對視。

  連續兩次融合權能,全都失敗了,他心中此時充滿了愧疚感。

  「與你無關,出現什麼權能,並不能控制。而且,幸運之卷也不是完全的幸運。」安格爾並不責怪弗洛德,本身承擔權能就是在懸崖上走鋼絲,風險很大,失敗也是正常的。

  雖然安格爾在安慰,但弗洛德還是有些低落,不置一語。

  桑德斯這時走過來,看向安格爾:「看看逸散的是什麼權能。」

  在桑德斯的計算中,植物的權能弗洛德是可以承受的,只有幾個未知變量無法考慮。這一次出問題,顯然就是未知變量比他們想像的要關鍵。

  在這關鍵的未知變量影響下,本來只是簡單的權能,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是桑德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