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兵營內，皇帝理直氣壯的話語，讓李敬有些憋不住。
李君肅倒是很淡定，皇帝就這個性格，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不過對於能臣，皇帝還是很護短的。
在皇帝嘴裡，魏徵的能力遠超臥龍，反正魏徵在其看來就是哪哪都好。
「陛下今日來此，是有什麼事？」李敬打破了沉默，發出了疑惑。
皇帝從不乾沒有意義的閒事，來靜安兵營，那一定就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你倒是聰明，確實有一件大事，今晚剛好你們三都在這，我想跟你們討論討論。」皇帝轉著酒碗，語氣有些鄭重。
「皇帝請說。」白啟示意皇帝有話直說。
「懶鬼，你可不許把這事往外說，不然下一任救世司司主，就是你。」
皇帝抬起頭，看著李敬，微微眯起眼，威脅道。
李敬聞言內心大驚，他就知道燧人氏沒能跑了。
「陛下，這秘密，我一定會帶進墳墓，絕不泄露半分的。」
李敬連忙伸出三根手指發誓。
大臣們之所以願意當牛做馬，除了能夠青史留名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有盼頭。
畢竟燧人氏都安穩的退休了，等他們忙完，也可以等著頤養天年不是。
要是讓大臣們知道，燧人氏還在奔波，對大臣們內心的傷害，不可估量。
「很好，你是個聰明人，你也不希望下一任救世司主之位落在你身上，那就給我保守好這個秘密。」
皇帝這才滿意下來。
「西汗國被滅之後，我派燧人氏追獵那些不肯臣服的汗國餘孽，一路往西邊追趕。」
「結果你們猜燧人氏發現了什麼？」
皇帝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語氣充滿了神秘。
「更多的蠻族。」
白啟毫不客氣，直接挑破道。
「你怎麼知道？」皇帝聞言愣了一下，而後看著白啟。
「當年秦發跡之時，也沒想到周圍有那麼多蠻族，一個、五個、十個、二十個。」
「後人誇耀的並國二十，遂霸西戎，看起來很威風，但實際上我們也沒想到，周圍的蠻族有那麼多。」
「不過還好我們講王道，都讓其服王化了。」
白啟拍了拍手，十分耐心的解釋著。
至於不服王化的，那就不要問了，問下去有些不禮貌了。
李君肅聞言，想到了那句十分好笑的，為什麼蠻族總在皇朝的邊境上蹦躂。
「所以更西邊，是出現了更多蠻族？」白啟說罷，眼中的凶光一閃而逝。
在皇朝內內卷那麼久，他也想滅滅外邦玩。
「目前看來，是這樣。」皇帝喝了口酒，語氣有些玩味。
「陛下，打下來容易，治理起來難。」李敬這時候提醒道。
打肯定隨便打，但治理起來，麻煩。
「你說得不錯，先讓西汗國的餘孽們折騰一下吧，等他們發展起來了，我們再去接手。」
皇帝一開口，一股損人利己的味道就充滿了營帳。
李君肅聞言，眼角一抽，皇帝此舉...確實英明。
這群逃竄的餘孽，直接把更西邊所謂的聖地都給拿下了，對面的國王都被生擒了。
其中一位直接給自己賜號東西方之王，只能說這幫餘孽跑去純虐菜了。
沒有武道的世界，那群汗國餘孽就能幹出如此壯舉，在這個有武道的世界，他們是真跑去砍瓜切菜去了。
「服王化的才有價值。」白啟喝了口酒，也是少見的有些期待起來。
他還沒坑過外邦呢。
「到時候不服王化的，全給坑了。」李敬看著白啟，笑著調侃道。
「那是自然。」白啟聞言不僅沒有反駁，反而十分理直氣壯。
他得坑坑外邦，以後後人提起自己，那自己的風評也會好很多。
白啟現在只想挽救一下自己的風評，把人屠變成兵君這種比較有格調的稱呼。
「該死的史官，算你運氣好。」白啟內心想著。
「嗯，這事目前不急，不過這方天地還是十分之廣闊的，我們大有可為。」
皇帝飲了一口酒，對於以後的朝事，更加期待了起來。
他是真的熱愛朝事與治理天下，天下在他手中煥然一新，爆發生機的模樣，讓皇帝身心都舒暢起來。
「您還是別期待了。」李敬弱弱說著。
「懶鬼，以後你就在兩儀殿處理兵部事宜，我好看著你，免得你偷懶。」
皇帝聞言，瞥了眼皇朝最大的懶鬼，語氣戲謔。
「陛下如此為朝事憂心憂慮，我怎麼可以打擾陛下呢。」
李敬聞言亡魂大冒，而後訕笑著說道。
「以後承乾接手的大乾，會有多大？」李君肅內心則是閃過了這麼一個想法。
皇帝自己對於公務樂此不疲，但承乾可未必。
「他不會死在公務裡面吧？」
李君肅內心閃過了這麼一個荒唐，但又略帶真實性的想法。
不是每個人都有皇帝這樣的精力的。
......
東宮
正在床上酣眠的承乾，突然打了個冷顫，而後全身一抖，猛得驚醒過來。
「還好，還早，還能睡會。」
承乾看著外面的天色，大鬆一口氣，而後閉上眼就重新睡了過去。
就是東宮突然雷劈了，也無法阻止他睡覺。
......
靜安兵營內，氣氛正好，李君肅看著開始吹牛的三人，內心十分淡定。
什麼溫侯能在霸王手下走幾個回合。
又或者沒有宛城一事，司馬氏能有什麼作為。
太子在巫蠱之禍到底要怎麼活下來。
李君肅聽著三人天馬行空一般的跳轉話題，有些想笑。
「誒，君肅，要是換成你在巫蠱之禍之中，到底要如何行事？」皇帝看著李君肅，突然有些好奇。
「起兵，清君側。」
李君肅一點也不含糊，戾太子的可惜程度，一點都不輸給承乾。
「陛下，你可要注意，切莫如此糊塗行事。」
李敬兩口酒下去之後，上起頭來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哈哈哈，這你們就想多了，有長孫在，我何愁與承乾會生嫌隙？」
皇帝這下子十分自得的說著。
他的話音落下，李敬跟白啟就垮下了臉。
有妻子了不起？
妻子是賢后了不起？
「哦...哈哈哈，人屠威名遠揚，不知您夫人貴姓？」
皇帝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而後有些八卦的問道。
至於李敬，李敬什麼情況皇帝那是最了解不過了，沒有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