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肅也明白了白啟的意思,笑著舉起了茶盞。
白啟這種級別的武尊,其心性早就超凡脫俗了。
白啟也領略了李君肅的意思,大笑起來,舉起了茶盞。
二人茶盞碰杯之後,茶盞里的茶水陡然間化為了烈酒。
清澈透明的烈酒之中,血紅色的夕陽映照其上。
下一刻,烈酒見了底。
二人同時放下茶盞,又同時笑了起來。
「真可惜你沒生在我那個時代,否則我的副將非你莫屬。」
白啟擦了擦嘴角,展現了屬於武者的豪邁。
「那我可不會眼睜睜看著統帥被賜死。」李君肅笑道。
「哈哈哈哈,殺道經在你手裡,真是我的榮幸。」
白啟聞言大笑起來,拍了拍李君肅的肩膀,眼神帶著欣賞。
李君肅的體魄比起自己在問武之時,要強得多。
「不知武安君,此後有何打算?」李君肅轉動著茶盞問道。
「叫我啟大哥便可。」白啟擺了擺手說著。
武者之間的忘年交就這樣,一旦看小輩順眼了,那小輩的輩分就會開始躥升。
「此前我是想把千恨莫悲託付出去之後,就該永眠了,不過外界還有兵神李敬,不親眼一見,怕是睡不好覺。」
白啟語氣玩味了起來。
「啟大哥,你可以重新帶一支靜安軍,與兵神的兵臨軍打擂台。」
李君肅想到了什麼,提醒道。
「可以一試。」白啟這下子真來了興致。
「不過放心,切磋不死將士。」白啟補充了一下。
「事不宜遲,乾脆現在出發如何?」李君肅趁熱打鐵。
靜安軍,人屠培養的王牌,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可以,我們現在啟程。」
白啟拿起手邊的千恨莫悲,看著亭外,血紅色的夕陽已經落下,天上繁星點點。乾脆利落的應下。
李君肅則是感受著千恨莫悲消散的刀意,內心瞭然。
千恨莫悲的殺意果然是可以控制的,這才正常,要是不可控,白啟每次班師回朝,得死多少自己人。
「雖然要託付佩刀,但也不是什麼宵小之輩可以覬覦的。」
白啟看著李君肅瞭然的眼神,輕笑解釋起來。
「人貴在自知。」李君肅看了看外面滿地的屍體,搖了搖頭。
杜由亭,而且這裡充斥的還是純粹的殺氣,這群散修是真不怕死啊。
「門派弟子比較少,想來是了解過杜由亭是什麼地方。」
李君肅看著現場的屍體,屬於江湖各派的弟子比較少,大部分還是散修。
李君肅猜的很準,這次江湖各派還真是連忙查閱史書,知道了杜由亭發生過什麼事後,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連夜下令,門下弟子禁止前往杜由亭。
各派也不是傻子,出現什麼異寶就一股腦往這擠,起碼的來路要搞清楚。
「走吧。」白啟這時也走出亭子。
「這邊。」李君肅開始帶路起來。
晚風吹起,一身常服的白啟,手中出現了披風。
「啟大哥,該走了。」李君肅回過頭,看著白啟緊盯杜由亭的背影,提醒了一句。
「嗯,走吧。」
白啟回過頭,穿戴好披風。
杜由亭內,晚風吹拂在亭內,安靜又靜謐。
......
兩儀殿內
「陛下,你大晚上找我們來,最好是有什麼大事,不然我們今天就跟你拼了。」
眼底掛著黑眼圈的尉遲敬德看著皇帝,中氣十足的喝道。
「對!」房玄林也站出來抗議。
薛延妥西汗國那些重建事宜,別說著手治理,就是親自看一眼需要處理的事務,朝臣們都頭皮發麻了起來。
明明大乾越來越安定富足了,他們的公務怎麼反而越來越多了?
「陛下,你可曾聽聞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魏徵也是冷笑一聲威脅道。
「陛下,我們很忙。」杜如誨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陛下,我都沒幾年活頭了,能不能少點折騰?」裴距捶著自己的老腰,心裡第一萬次暗罵起自己來。
當初進兩儀殿幹什麼,現在好了,出不去了。
李敬已經在一旁靠著桌案睡過去了。
裴行簡、契苾何利、阿史那設爾、李繼等一眾將領,則是等待著皇帝發言。
「咳...君肅說,他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我召集諸位,最好是全部大臣都叫過來。」
皇帝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釋起來。
「對了,其餘幾部的大臣來了沒有?」皇帝眉頭一皺,轉而怒斥道。
君肅從不玩那些虛的,君肅都說十萬火急了,那就是真的事關重大。
大臣們很明顯也清楚李君肅平時為人如何,純卷王。
這種卷王都說是大事了,那就是真的要驚天動地了。
「快去把人找齊!」刑煞對著六扇門吩咐道。
......
今晚的皇城,給一些富商嚇了個半死,六扇門突然傾巢出動起來。
一部分富商連夜跑路了,守城的金吾衛看著送上門的功績,樂了。
這些小事,只是今晚的小插曲。
真正爆炸的事情,在兩儀殿。
......
兩儀殿,此時的兩儀殿燈火通明,殿內還有百官們嘈雜的議論聲。
坐在主位的皇帝,乾脆在今天晚上,把明天的早朝給開完。
「這麼熱鬧?」
兩儀殿外,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出現。
「到了,啟大哥。」李君肅說罷,率先走入兩儀殿。
隨著李君肅步入兩儀殿,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接著,在李君肅身後出現的人影,讓大殿安靜了下來。
「君肅...這位是?」皇帝想到了什麼,咽了咽口水。
他是讓君肅把千恨莫悲帶出來,君肅直接把人屠給帶了出來?
「在下白啟,見過各位。」白啟大方的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
殿內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人屠出世,確實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白啟自我介紹完,不再言語,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李敬。
李敬眼中也不再有睏乏之意,白啟,兵形勢的巔峰人物。
也有人認為白啟屬於兵權謀。
白啟看著李敬,眼神也是火熱起來,李敬不走兵家四派的路子,他只相信實戰。
李敬起身,白啟踱步。
二人靠近彼此,猛得握住對方的手。
武尊的氣勢橫掃了整個兩儀殿。
「比試一番?」
「求之不得。」
今晚,對於皇宮來說,是個不眠之夜。
對於江湖各派來說,亦是如此。
江湖各派傻了。
「你是說,白啟進了皇宮?」周冷禪聽著弟子的稟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也沒做夢啊。
「你說,人屠在皇宮?」了慧也是看著釋語,再次強調了一遍。
「你說,白啟出現在了皇城?」
就連劍宿山的劍嬋李夙,聽著林婧的傳音,都一頭霧水。
「她說的白啟,是史書上那個嗎?」
「天下還有人敢起這個名字?」
「嘶...有熱鬧!」
「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