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菩提院
隨著立廟之日越來越近,劍南道也更熱鬧了起來。
不過隨著一位人物的到來,這種熱鬧變得有些詭異。
散修們看著出現在街道上的賀獰,一個個把客棧窗戶關的死死的,生怕這煞神找上門來。
「你在劍南的名聲好像不太好?」
鐵半生看著悠哉悠哉的賀獰,有些好笑的問道。
「老大,你哪看出來我名聲不好了?」賀獰朝著百姓打了個招呼,百姓們也是興奮的回應。
「賀大人!今天抓不抓犯人!」
「賀大人!要是抓犯人記得來我們這邊啊!」
攤販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調侃道。
攤販們特別喜歡賀獰追兇,要是捕快把攤子打翻了,直接在六扇門門口等捕快清點損失後,拿銀子回家就行。
不過這種好事這些年越來越少出現了。
但攤販們寧願這種事少點,雖然看著是好事,但大乾剛立國那會,散修動兵器拒捕的時候,可沒少死人。
百姓們是很清楚誰讓他們可以安心擺攤的。
六扇門的風評在散修跟百姓眼裡,是兩個極端。
「這也不是好名聲啊,散財童子算什麼好名聲?」
鐵半生聽著百姓們的打趣,眼神古怪的看了眼賀獰。
刑煞在後面聽著前面的閒聊,搖了搖頭。
鐵半生跟賀獰,燕三思跟言歸,某種意義上也是師徒關係。
就是這兩對師徒有點奇葩,不是上司調侃下屬,就是下屬敢對上司動手。
果然,賀獰直接踹了鐵半生一腳,鐵半生踉蹌了一下。
「別鬧了,快到菩提院了。」刑煞出言制止,二人才沒有繼續打鬧。
一行人走到有些樸素的寺廟外。
寺廟大門就是普通的木門,外面也沒什麼裝飾物,門上牌匾菩提院三個字蒼勁有力。
外牆也是普通的牆壁,這就是菩提院的寺廟了。
「這是菩提院?」鐵半生撓了撓頭。
「墮陰地藏那事的寶物夠嗎?」刑煞也是撓了撓頭。
要不是知道底下人什麼性格,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貪了。
「包夠的,染血的夜明珠我都給放進去了,寶物全部都是染了魔教血,不能用的貴重物品。」
鐵半生斬釘截鐵的說著。
能用的貴重物品都用在皇宮六扇門金吾衛那了,剩下的都是剿滅魔教的時候,染上了血,不吉利被封在六扇門的。
換言之,皇宮也好,六扇門也罷,現在一些比較奢侈的東西,都是從死人堆里掏出來的。
「錢乃身外之物,夠用就好,多出來的我們都散財施粥,買藥草治病救人去了。」
菩提院大門被推開,清空笑呵呵的聲音響起。
但接著,清空的表情就凝固了。
「怎麼,嫌我們人少?」鐵半生看著清空呆愣的模樣,挑了挑眉。
清空也不言語,連忙出來四處打量。
確定沒其他人後,才看向三人。
「禪祖呢?」
清空語氣有些鬱悶。
他剛剛還在修煉,聽著外面六扇門的交談,連忙出來。
沒想到來的就這三人。
「我去,你們菩提院最貴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賀獰也是無語的看著在菩提院中心杵著的雕像,語氣有些詭異。
「言歸現在動身,葉楓跟陰缺同時出發,山無虞帶著葉孤鴻快到了,至於君肅...他在清風城。」
刑煞耐心說著。
「請吧。」清空聽完,轉身帶路。
「不是,你們這個雕像...跟個門神一樣,而且你們一個佛門寺廟,拜六扇門不好吧?」
鐵半生看著杵在寺廟中心,腰間配著照寒,身後有白虎探出腦袋,負手而立的巨大雕像,忍不住吐槽。
「第一,我們不是佛門寺廟,第二,這是我們的禪祖,不是你們六扇門的。」
清空耐心的糾正道。
刑煞看著巨大的君肅雕像,也被整無語了。
君肅前腳剛把普光寺滅了,後腳菩提院就給人家供上了。
......
而被清空念叨的李君肅,此時正在城主府。
清風城,城主府
「這是?」
李君肅看著君豪手邊的請帖,挑了挑眉。
「菩提院請我前往觀禮,還有父親。」
李君豪喝著茶,解釋道。
「話說父親現在在幹什麼?」李君肅想著李毅年那幼稚脾氣,眼神有些古怪。
「現在在跟林玄打架吧,畢竟他以為就自己有請帖,沒想到林玄也收到了。」
李君豪聳了聳肩說著。
菩提院知道了林婧跟李君肅是童年好友後,連帶著給林家也發了一份請帖。
至於為什麼是童年好友,因為林婧自稱了這麼多年,整個江湖都默認武安侯跟劍宿山的人劍是至交好友了。
「收拾收拾,動身吧。」李君肅喝完茶,起身說著。
「早就收拾好了,要不是為了等你,前兩天就出發了。」
李君豪也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回道。
「你這麼確定我會回來?是星靈提醒我回來看看的。」
李君肅說罷,白星靈就揚了揚下巴。
「只要有事讓你回劍南了,那你肯定會回家。」
李君豪語氣篤定。
「我可是跟你學會的顧家。」李君豪內心補充了一句。
「走吧。」
李君肅跟李君豪相視一笑,同時開口。
二人出了城主府,就朝著李家走去。
剛到街道拐角,就看到了在門口的一行人。
李毅年跟林玄在街道上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一邊的劍嫵還有林婧站在一旁看戲。
「老爹,你加油啊。」林婧為自己父親加油打氣。
一旁的林泠捂住了自己的臉,林婧這麼多年還是這個脾氣,小孩子心性。
本來走到哪就要被找麻煩,導致一開始的林婧已經成熟了不少。
但後面跟李君肅混熟了之後,其他門派別說找林婧麻煩了,看見林婧那都是躲著走。
導致林婧又開始沒心沒肺起來了。
武安侯的名頭可比劍宿山好使多了。
一旁的劍嫵則是抱著劍,看著場上菜雞互啄,發起呆來。
「老爹,你那兩手三腳貓功夫,差不多得了,丟人現眼的老東西。」
李君豪一襲白衣,加上純白的大氅,一副貴公子的氣息撲面而來,但是一開口,就把這份氣質破壞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