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把東西清點一下,等我回嶺南處理。」
「慈蔭廢了修為,直接把他打昏死,送到劍南道六扇門去」
李君肅看著為首的捕快,吩咐了一句。
「遵命,大人。」
為首的兵狩說罷,一同運轉輕功,一個呼吸間,全部消失在了李君肅眼前。
「走吧,直接去菩提院。」
李君肅凌空而起,身影破空而去。
「對了,這趟回劍南,而且菩提院立廟離劍南也不太遠,要不要回家看看?」
白星靈跟著李君肅,突然問道。
「可以。」李君肅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也好久沒見過君豪了。
「對了,你讓蘇暗小月去兵營幹什麼?」白星靈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問道。
李君肅出發前,讓蘇暗跟北門月去找黎戈,是有什麼要緊事?
「讓黎戈動員一下,丘茲那邊很快就會鬧騰了。」
李君肅淡淡回著。
「我們去京城之後...就直接準備發兵?」
白星靈有些習慣的問道,一件事情幹完之後還有事情需要處理,這不是很正常嗎?
「很大可能。」
這邊正在討論丘茲,另一邊的高句麗就在接待西域使者。
......
高句麗,王宮
「小小漁夫,進王宮何不三跪九叩?」淵蘇文靠著王座,有些嘲諷的開口。
「國王說笑了。」漁夫摘下斗笠,西域風格的面龐躍入眼帘。
「我沒開玩笑,你們藏頭露尾的,還想跟我合作?」
「哪來的回哪去。」
淵蘇文身體前傾,手臂搭在大腿上,語氣挑釁。
「這次西域前來,是為了告訴國王一個消息。」
「大乾想要派兵進駐焉齊,焉齊丞相被丘茲重金打動,丘茲藉機派兵提前進駐,焉齊與丘茲同時宣布不再朝貢。」
「大乾皇帝震怒,已經打算派兵了。」
西域使者溫和的說著。
「想必您也已經感覺到了,新羅與百濟那邊,有當年那位西域...噩夢的手筆。」
西域使者想到了裴距那恐怖的手段,眼中閃過驚駭,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繼續開口。
「大乾對我們是沒有共存想法的,丘茲家大業大,此時出手,您何不同時出兵新羅百濟,兩線齊出?」
這位使者這次不是自負,丘茲不是小國,相反,丘茲很大,大乾這次滅了高暢,讓丘茲也感到壓力了。
丘茲那邊請了外援,確保打不過也可以讓大乾退卻。
西域對所謂的拜火教不感冒,對丘茲怎麼找到的拜火教更不感冒。
但他們也有試試大乾極限在哪的想法。
「當然了,兩線齊出,我們也會趁機突入中原,三線一齊上,未必討不了好。」
西域使者彎腰說著。
「我會考慮的,你回去吧。」淵蘇文眼中閃過光芒,好似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是信鷹,如果您動手了,可以通過信件交流。」
「在下告辭。」
西域使者眼見淵蘇文有興趣,戴上斗笠,躬身離開。
鷹隼飛到了淵蘇文肩上,使者離開後,底下的臣子們才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都退下,丞相留下即可。」淵蘇文的聲音從上方平淡響起。
臣子們聞言,盡皆恭敬的退下,一個有異議的都沒有。
這就是高句麗的鐵血暴君,他的話,就在高句麗的意志。
「你應該不會沒腦子,對吧?」
淵蘇文一把掐死信鷹,血液濺上淵蘇文的臉與他的盔甲。
讓淵蘇文嗜血的氣質更加重了。
「前不久剛把高暢當炮灰了,這次把我們當炮灰?」
丞相也是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自家國王那麼兇殘,還有人把他當傻子?
兇殘不等於腦殘,淵蘇文是粗中有細,他要是真是個莽夫,那使者就別想活著回去。
「不過國王,你還想進駐中原?」丞相突然問道。
「我們這一代...很難成功。」淵蘇文聞言,靠著王座嘆了口氣。
「一個裴距就讓我頭疼了,房謀杜斷...還有那個橫掃天下的天策上將,一個比一個麻煩。」淵蘇文揉了揉太陽穴。
淵蘇文想都不敢想,一個封號夏王天下認可,一個讓士兵八散八聚的宋王,還有外號乾初名將夢魘的怪物劉黑塔。
還有其他不計其數的怪物,在大隋戰亂之時把天下打成什麼樣了。
就這群怪物,皇帝橫空出世,直接把他們當兒子打,打到大乾太上皇封無可封,乾脆創一個天策上將出來。
早知道當時面對隋帝之時,直接打入中原。
「既然是為了積蓄實力...那我們為何不投...」
丞相有些詫異的開口,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什麼都靠後人是不行的,而且...未必沒有機會,成功的機會,都靠自己雙手抓取。」
「沒有機會,不代表我放棄了。」淵蘇文握掌成拳,鏗鏘聲響徹在殿內。
「總要試試的,不過跟西域合作還是免了,現在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別動。」
淵蘇文鬆開手,淡淡說著。
「的確,皇帝震怒,加上大乾武安侯前不久直接嚇死高暢國王,現在大乾內部的軍心高的嚇人,此時不宜擅動兵戈。」
丞相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分析著利弊。
除非大乾敗一次,挫不了大乾銳氣,就影響不到軍心。
昂揚的軍心,是戰無不勝的基礎。
「看看丘茲到底有什麼自信,居然想跟大乾碰一碰。」
淵蘇文嘲諷了一句。
「皇朝周圍的外邦都跟沒開化一樣。」丞相也是搖了搖頭。
他也是被大乾周圍外邦該硬的時候軟,該軟的時候硬,這種癔症一般的反應,給整懵了。
高氏句麗對於自己的實力,皇朝的實力,雙方的差距,有很清醒的認知。
妄自尊大的是新羅跟百濟混雜的句麗,高句麗莫名其妙成為新羅人的祖宗,是一種晦氣。
......
而皇朝,應該震怒的皇帝,此時正在笑呵呵的摸著鬍鬚,盤算著什麼。
大乾,皇宮,兩儀殿。
「這丘茲,定力不行啊。」皇帝撫著鬍鬚,語氣十分輕快。
他巴不得丘茲先動手。
丘茲這次先動手,實際上是大乾對於商道的計劃,威脅到他們了。
他們的地理位置很好,這種威脅,讓丘茲坐不住了。
裴距挑撥了一下,丘茲就炸了。
不僅淵蘇文沒看出來,就連西域都沒看出來。
裴距留在外面的尾巴,那是他故意留的。
得有一些把柄,外邦才能上套。
如果以為自己摸清楚了裴侍郎,那就離死不遠了。
此刻的丘茲,就是裴侍郎的一個套。
皇帝想看看西域跟高句麗有沒有什麼底牌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