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絕有些感慨,大乾的皇室真是離譜到家了。
喜歡訛人的老頭。
拼命壓榨下屬的皇帝。
賭鬼王爺。
這些都是什麼奇葩?
還有雙標的公主。
北門絕看著被李君肅搓圓捏扁還是咯咯傻笑的兕子。
又想了想剛剛刑煞說的,差點把李敬手指咬下來的狠人,搖了搖頭。
就在北門絕感慨的時候,天上劍光落地,月光亮起。
孟月裳帶著霜月鋒登場。
隨著孟月裳抵達,何違跟青凡也緊隨其後。
五劍、二佛、三道門,都到齊了。
「人都到齊了,接下來,先熱身。」皇帝看人到了,調整了一下語氣,吩咐道。
李敬跟李願相視一眼,而後同時轉移視線。
看戲要緊。
刑煞連忙起身,一旁的言歸賀獰也停下了看戲的勢頭。
「熱身?」天龍杖第一個發出疑問。
「是,天兵之間如果真要分出勝負,那太浪費時間了。」刑煞解釋著。
場上的兵靈都點了點頭,不錯,除非她們自毀,否則死不了。
想要真正摧毀一柄天兵,那得高出對方兩到三個量級。
哪怕是最菜的挽青劍,要滅她的靈智,毀她本體,也只有東皇鍾可以做到。
更何況挽青劍知道打不過,一心一意要跑,追她又得浪費一大半部分心神精力。
「所以,這次的比試分為熱身跟對壘。」
「熱身就是你們愛怎麼打怎麼打,每次交手限時一炷香。」
「熱身為期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對壘開始。」
「至於對壘,也是可以隨意挑戰,但只有一次機會,而且限定招式在三十招內,如果是平手,那就由無淨仙師、北門宮主、兵神,這些武尊投票,按照意境深淺決定勝負,勝者排名上升。」
「勝者可以繼續挑戰,敗者失去資格。」
「如果武尊們手癢了,也可下場耍耍。」
刑煞解釋完畢,看向主位的皇帝。
「咳,這次的天榜排位為十一到二十位,首位可以得到大乾第一兵的牌匾,同時,我也會昭告天下。」
「二位可以得到強者孤獨的牌匾,一樣昭告天下。」
「末位,可以得到難尋敵手牌匾,一樣昭告天下。」
皇帝清了清嗓子,悠悠開口。
比試肯定要有獎勵,皇帝跟朝臣們商量了半天,權肯定是不能給天兵們的。
除非她們來當供奉。
財她們也沒興趣,說句不好聽的,天兵本身就是大寶貝。
哪怕弱雞如挽青劍,隨便去個二流勢力那也得是被供起來的。
這最後的名嘛...就是她們想要的了。
甚至她們一開始就是因為名打起來的。
皇帝一琢磨,想出風頭?
大乾第一兵夠不夠威風?
話音落下,淡然如東皇鍾也猛得站起。
兵靈長生不死,要是幾百年後,給自家弟子們指著這大乾第一兵的牌匾,那逼格不得爆表啊。
這就族譜為你單開一頁了一樣。
以後孩子長大了,指著這一頁,看著孩子崇拜的眼神,那成就感...
甚至,多年以後,依舊會有後人祭拜你。
「開打。」金剛杵拍板道。
她對裝逼沒興趣,但這個牌匾,對金剛寺有大用。
「務必拿到首位,我全力支持你。」了慧也對鎮妖塔傳音道。
這個,對威望的提升有大用。
大乾第一兵,名聲太大了,對招收天才有大用。
「如果失手,也不能讓金剛寺得到。」了慧內心想著。
金剛寺拿到這塊牌匾,那就真的是個大威脅了。
底下本就蠢蠢欲動的小寺廟,或許會公開站隊。
這種小事,就可能導致佛門內戰。
高風險,高回報。
少林必須贏。
「上鉤了。」皇帝看著了慧眼裡的波瀾,靠著椅背,內心帶上了笑意。
他要好好看看,道佛勢力的底蘊。
「你們三個對我們三個,不會慫吧?」天龍杖站出來,看著東皇鍾挑釁道。
東皇鐘身後的七星煞與至陽劍站起身。
金剛杵跟至純舍利也站起身。
「三打三?」金剛杵有些意外開口。
「對,人多力量大。」天龍杖想著玉帝的話,回過神。
「純瑩,要是你再耍寶,我拆了你。」天龍杖想到了什麼,直呼至純舍利的名字,語氣嚴肅起來。
「我還想當大乾第一兵呢,試試她們深淺。」至純舍利也認真起來。
「第一戰,佛門三祖兵,對道門三祖兵。」
北門絕的聲音響起,而後伸出手。
另一邊的雲無淨也同樣伸出手,黑白色的力量相交。
半黑半白的擂台浮現,恐怖的威能瞬間瀰漫了整個演武場。
「北門絕差了雲無淨好多,你現在差北門絕多少?」劍嬋感受著擂台的恐怖力量,眯起眼睛。
「我差他三成。」李夙皺眉,北門絕合道之後,眼界提升了很多。
眼界的提升,會影響對於天地的理解。
敬天尊地,回歸本我,再次出發,循環往復,直至超脫。
北門絕,就完成了這麼一次武道循環。
這邊交談間,天龍杖已經進入擂台了。
金剛杵跟至純舍利也踏入擂台。
道門三祖兵神色淡然的站在另一邊。
「讓我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東皇鍾說罷,鐘聲響起。
七星煞與至陽劍身上的氣勢也是層層攀升,而後天上星光大亮,紅星浮現。
煞氣迸發,七星煞漆黑的烏髮化為雪白。
而後,僧人枯骨的景象浮現。
僧人的魂魄爭先恐後的祈求逃脫。
以貪狼為主,玉衡為輔,搖光為尾,星盤為底綴,尚缺殺星煉化的令牌擋在這群佛妖之前。
哀嚎聲響起,令牌緩緩消失。
七星煞,七煞令。
「你是道兵?!」天龍杖看著七星煞的意境,咽了咽口水。
「你是魔兵吧。」至純舍利也是有些頭皮發麻。
只有金剛杵神色淡然。
這就是北帝脈。
對自己嚴苛,對敵人更是狠的令人髮指。
「跟佛妖,有什麼好聊的?」七星煞輕笑了一句,看向了慧釋語。
純陽驅散了煞氣,太陽重臨世間。
金烏啼鳴,堂皇正氣籠罩擂台。
至陽劍手中長劍浮現,有些樸素的道劍上,只有太陽道紋緩慢而堅定的微微發亮。
「兩件道兵,就比你弱一點。」李夙看著劍嬋,笑了。
「明明也有三成好不好?!」劍嬋怒了。
場上意境還未停歇,大雷音寺浮現。
而後大殿大開,端坐佛台之上的如來睜開眼,手中的降魔杵金光大亮。
陰邪消散,魔頭破膽。
金剛杵眼中金光大亮,佛意陣陣。
另一邊,救世彌勒端坐於蓮花台上,勾起嘴角,手裡的至純舍利金光大亮。
魔頭被金光照耀,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善人被金光照耀,返老還童。
「輪到我們兩個了。」天龍杖看著東皇鍾,聳了聳肩。
天龍杖才是佛門三祖兵里的最強,但她的脾氣反而是三祖兵里最好的。
「請。」東皇鍾雙手抱胸,笑了。
意境顯化,就是開始動用力量了。
「你們真想看?要不算了?」天龍杖突然想到了什麼,後退了兩步。
全場安靜下來,眼神古怪的看著天龍杖。
金剛杵跟至純舍利更是不可置信的投來目光。
都動真格了,你說算了?
「你不要逼我罵你。」至純舍利言簡意賅。
「你有病?」東皇鍾也是看著天龍杖,詫異道。
「怎麼回事?」白星靈也是有些詫異。
「玉帝。」李君肅言簡意賅。
他能感受到,天龍杖身上有玉帝的道氣。
想來,天龍杖的意境早就變了。
「我動真格,你們都得叫我一聲姐。」隨著這句破罐破摔的話語落下。
一切意境消失不見,就連黑白擂台都暫時消散。
北門絕看向天空,眼神立馬狂熱起來。
張塵激動的站起身,就連姬問歲跟陽問真都是猛得起身行禮。
漫天金霄,天空有祥瑞在雲中翻騰。
天上宮闕整個大乾清晰可見。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祥云為袍,星辰為目,英俊到非人的天神投下目光。
「你的意境是玉帝?!」金剛杵看著天空,投來懷疑的目光。
天龍杖低下頭。
她就是想見一下故人,她有什麼錯?
「你到底是那邊的,還是這邊的?」至純舍利也是不可置信的開口。
她知道天龍杖有點成分不明。
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這已經不是成分不明了。
這是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