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君肅,你有福了,我爹他可是藏了不少好東西。」皇帝對著李君肅傳音調侃道。
不過,皇帝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李願手上是真的有很多好東西,讓皇帝最心頭火熱的就是破界符。
破界符,用一張少一張的好東西。
破界,字面意思。
觀山用符籙,便可破界入望海。
望海可入問武。
破界符跟灌頂之法有點像,但這符籙藉助的是靠天地之力洗滌身體,後遺症比灌頂小。
不過這些符籙還是武尊煉製的,如果意境過於高深,破界符的用處得縮水。
而且破界之後,實力也跟歡喜廟的妖僧差不多,屬於水貨中的水貨。
但,讓普通武者可以越一個小境界,已經夠了。
皇帝一直想給太子來一張,皇帝不需要太強的實力,需要的是壽元。
皇帝心裡也有數,他這種能文能武的皇帝還是少數,大部分皇帝要實力幹什麼?
換句話說,天下安定之後還需要皇帝能打?
武將都是廢物?
他自己想御駕親征,都得被噴個半死。
皇帝跟李願溝通了一番,就想要這個破界符,但李願一直記著被自家兒子抬下去這事。
李願是願意把破界符給太子的,再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孫子不是。
但李願一看到皇帝的臉,就煩。
這就導致了,皇帝想要的破界符,一直拿不到手。
雲無淨也煉製不出來,原因也簡單。
太上門每一代掌門都是妖孽,他們不需要破界符。
太上門裡面什麼都有記載收錄,唯一例外的就是灌頂之法。
這是真的觸及到了他們的盲點。
灌頂?灌什麼頂?
為什麼要灌頂?
境界這東西,不是隨隨便便修煉一下就有了嗎?
北門絕加入大乾之後,皇帝也跟北門絕問過灌頂之事。
北門絕也被觸及到了盲點,灌頂?
天魔宮裡面還真沒有記載,天魔宮是正統魔門,不靠邪道,走魔道。
魔道也不是那麼容易走的,魔道功法威力大不錯,但對心性的要求也很高。
天魔宮是魔道第一勢力,靠的就是心性高的惡人,他們真不用邪術。
灌頂之法,只有白蓮教歡喜廟和西域密宗有記載,就連魘魔殿也沒有灌頂之法。
魘魔殿玩瘟疫,玩迷魂,玩夢魘,就是不玩灌頂。
只有菜雞才用灌頂。
「如果我父親給了你破界符,你賣給我,我出高價。」皇帝跟李君肅解釋了一遍,而後補充道。
「不用,到時候直接給陛下便是。」李君肅聽完皇帝這一番話,有些意外,而後回道。
皇帝對自己沒得說,封侯、私兵、府邸、功法、兵器,破界符這種小事情,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
畢竟這還是皇帝父親給自己的。
「一碼歸一碼,真有了我們再聊也不遲。」皇帝擺了擺手,而後說著。
他沒有貪臣子小便宜的習慣。
李願看著突然在自己面前交頭接耳起來的皇帝跟武安侯,有些無語。
不過李願懶得計較,悠哉悠哉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前。
他的位置在百官之首,皇帝也是給足了自家父親面子。
李願懶洋洋的坐下,看著針鋒相對的道佛二門,摸了摸鬍鬚。
「這陣仗可沒當年大。」李願看著皇帝那邊,內心感慨了一句。
當年,大隋也舉辦過擂台。
那時候的少林,坐在二樓,而朝廷只能在一樓舉辦賽事。
不止少林,大部分武林勢力都坐在二樓。
畢竟天下能夠安定,也有江湖各派的幫助。
地位要是不給足,那些門派是真敢鬧的。
而且大隋得國...李願想著自家娘子的哭訴,搖了搖頭。
現在,這些門派矮了皇帝一截不說,外面散修的地位就差跟狗一桌了。
思索間,各派官員跟六扇門總捕頭來了。
房謀杜斷不停打著哈欠,身上的怨氣比鬼都嚇人。
百官依次落座,李願看著自己身邊的李敬,皺起了眉。
李敬看到身邊的李願,也一樣皺起了眉。
「呵,幹活挺認真。」李願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李敬聞言,血壓直接拉滿。
李敬跟李願的恩怨很簡單,當初李敬為人比較耿直,三番兩次想揭穿李願謀反的事實。
李願做人也比較厚道,既然你李敬想揭發,讓自己死。
那我先把你砍了,去地府報到吧。
當初李敬還不是武尊,沒有得到大隋的全力培養,也就是個小望海。
李願當即打算動手,後來是被威鳳攔下了。
活下來的李敬想了想,打算繼續。
威鳳也被李敬這直腦筋給整無語了,不過他還是攔下了自家父親,兩次救下了李敬。
愛才,就是皇帝的特點。
而李敬在軍事一道上,是天才。
後來李敬被李家供養了起來,晉升武尊。
開啟了屬於軍神的牛馬生涯。
皇帝敢這麼壓榨李敬,不怕他撂挑子,也是這恩情很大。
他給的賞賜也不少,至於李敬有沒有這福氣享受,那是他的事情。
他干快一點,不就有時間享受了?
不過幹得快是有時間享受,還是有更多的活,那就要問皇帝了。
「那當然了,我是大乾的大元帥,而不是被抬下去的老頭。」李敬一開口,也是直戳心窩。
互相傷害咯,誰怕誰。
「你說什麼?!你這個粗鄙武夫,要不是我兒子,你現在應該待在亂葬崗。」李願直接紅溫了。
「你這個老頭,你別以為我怕你。」李敬聽到粗鄙武夫四個字,也紅溫了。
武者最討厭的就是粗鄙武夫四個字,特別是李願這種世家貴族罵自己粗鄙武夫。
「完了,座位安排有問題。」皇帝也看到了開始互相問好的二人,連忙起身走過去。
後面的房謀杜斷捂上自己的耳朵,屏蔽著污言穢語。
他們是文臣,講禮貌的。
北門絕坐在刑煞旁邊,看著對面吵架吵的臉紅脖子粗的大元帥與太上皇,跟在一旁勸架的皇帝,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擼袖子了,你不上去幫幫你爹?」另一邊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李敬有分寸,要是我爹往地上一躺,那才叫樂子大。」李夙習以為常的說著。
他小時候還真被李願這麼訛過一次。
跟在皇帝面前的慈祥不同,李願特別喜歡逗李夙。
這也導致了李夙對自家老父親的印象很奇怪。
用四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