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顧辭瀾挑了下眉。
周遙四處張望了一圈，沒看到老孫，他偷偷摸摸拿出手機，給大家展示。
「學校附近新開的一家KTV，晚上我們去看看，慶祝下期中考試總算結束了，還有黎酥妹妹獲得了演講第一名！」
提到了黎酥，顧辭瀾點了下頭：「行，晚上我請客。」
周遙頓時星星眼，開始吹捧起來：「瀾哥大氣大氣！」
顧辭瀾側過頭看向黎酥：「小同桌，今晚一起？」
「好啊。」黎酥當然是答應了。
好不容易考完試，她只想好好放鬆下。
半小時後放學了，幾個人背著書包前往新開業的KTV。
一群人浩浩蕩蕩，KTV前台小姐姐們露出暗含欣喜的眼神，開始小聲地討論。
「哇，好多帥哥，還有兩個漂亮小姐姐。你們說，這裡哪個最帥啊？」
「這還用說，肯定是穿黑色短袖、校服搭在肩上的男生，又高又帥！」
「不過帥哥好像是帶女朋友來的，你們看到沒，他幫她拿書包！還餵她喝飲料！」
「日！我失戀了，剛想去要他微信號……」
黎酥和顧辭瀾離前台很近，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清冷頎長的少年微微俯下身，湊近她的耳邊，語調懶洋洋的：「……女朋友？」
黎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漂亮的鹿眸：「你亂說什麼呀！」
「她們說我帶女朋友來的，不是嗎？」
顧辭瀾離她很近，身上淡淡的白松香味道竄入黎酥的鼻息。
少年冷白漂亮的手輕輕壓在女孩兒的發梢。
黎酥耳尖泛紅，磕磕巴巴地開口：「是、是什麼啊！」
隨後又小聲地添了一句，「沒有告白，怎麼能隨便叫女朋友。」
顧辭瀾微微一怔。
低低地笑出聲。
「你說得對，戀愛要從正式的告白和一束花開始。」
他揉了揉黎酥的頭髮。
小同桌羞羞的樣子真是可愛死了。
服務生已經為他們安排好包間，帶著一群人走過去。
走到半路，顧辭瀾腳步一頓，「你們先過去，我去問點事情。」
他又轉身回到前台處。
幾個前台小姐姐都好奇地盯著他。
顧辭瀾淡淡開口，禮貌詢問道：「請問，可以訂奶茶送到前台嗎？」
「當然可以，您備註好包間號，外賣送到前台後，我們可以幫忙送到您的包間。」
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前台小姐姐忍不住開口誇讚道：「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誒！」
「啊。」顧辭瀾腳步稍頓，「她還不是。」
前台小姐姐亮晶晶的眼睛瞬間黯淡許多，語氣還有點兒失落：「不是你女朋友啊，我還覺得你們兩個人男帥女靚，可般配了！」
誰懂啊，她本來都要磕他們倆的cp了！
顧辭瀾眸色微沉，懶洋洋地吐出一句話：「現在不是，以後就不一定了。」
他單手抄著褲袋，另一隻手掏出手機點奶茶，轉身去了包間。
剛進門，就聽到周遙拿著麥克風在鬼哭狼嚎。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他的美……」
歌曲被姜和煦直接切掉。
周遙不滿的嚷嚷：「姜兒你幹嘛？」
顧辭瀾也嘖了一聲：「周遙，你能不能唱吉利一點的歌？」
「好吧，瀾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去點一首最炫民族風！」周遙扔掉麥克風，撒腿跑去點歌台。
顧辭瀾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小同桌，邁著長腿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黎酥側過頭看向顧辭瀾：「你去前台幹嘛了呀？」
「我問問能不能點奶茶送到KTV這邊。」顧辭瀾低聲回答道。
「奶茶？」黎酥眨了眨眼睛，「你們來KTV不喝點酒或者酒精飲料嗎？」
「周遙他們會喝一點。」顧辭瀾身形一頓，低眸望著她，「不過小同桌，你還是未成年，少沾酒精，酒精飲料也不行。」
黎酥：「……」
她沒喝過這種啤酒香檳雞尾酒，原本還以為今天可以嘗嘗它們是什麼味道。
酒精飲料也被顧辭瀾一票否決了。
黎酥撇撇嘴。
他這是以什麼身份來管自己……
顧辭瀾鳳眸含著勾人的笑，安慰非常不滿意的小同桌：「乖，給你買你最喜歡的多肉葡萄了。」
這還差不多嘛。
黎酥杏眸重新彎起來。
卻想到了什麼，軟唇微啟：「我不能喝酒，那為什麼周遙他們能喝，你們不也是未成年？」
顧辭瀾語調松懶，夾雜著幾分散漫：「誰說我們未成年，我跟周遙都十八了，姜和煦下個月也成年了。」
「你也十八了？」
黎酥眨眨眼。
她算了下，高二這個年級應該都是十六七歲啊。
顧辭瀾點了點頭：「我上學晚，生日又在年初，像你生日在年末的話，會比我小一點。」
黎酥抓到了話里的重點：「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生日在哪一天，你怎麼會知道我生日在年末？」
顧辭瀾微眯著長眸。
在腦海里想了一千個理由。
卻還是不想騙她。
他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我就是知道你生日。」
至於怎麼知道的，他要晚點兒再告訴她。
畢竟，這小姑娘看起來完全不記得他們的初相見了。
對黎酥來說，只認識了他兩個多月。
但對他來說，是兩千三百五十二天。
顧辭瀾不說原因，黎酥也沒再追問了。
她有更感興趣的事。
女孩兒鹿眸亮晶晶的，語氣有點點羨慕：「我也好想快點兒到十八歲，成年了就可以做好多事情了。」
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成年後考取了駕照，跟朋友們一起自駕游會有多爽。
只是，黎酥這句話，歧義有點大。
傳入了顧辭瀾的耳朵，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他輕輕地挑起眉梢。
確實。
成年後很好。
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
顧辭瀾輕嘖了一聲，甩掉腦海里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小同桌才多大啊。
他想什麼呢。
————
奶茶送來了，周遙他們點的同花順黑桃A也送到了。
黎酥好奇地看著那六瓶香檳。
真的好想嘗嘗什麼味道喔。
耳邊突然炸出一道咆哮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黎酥揉了揉受到傷害的小耳朵。
周遙唱歌太難聽了。
那邊一群人還開始喝酒搖骰子了，吵鬧得不行。
她悄悄起身，一個人出了門，打算去上個衛生間，再到安靜的地方讓自己的耳朵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