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吧。」顧辭瀾懶懶地擺了擺手，「我出校門一趟。」
周遙撓了撓頭：「好吧。」
他瀾哥最近，可太反常了！
顧辭瀾出校門後去了一趟學校對面，他家司機陳叔在等他。
陳叔站在車前左顧右盼，遠遠瞧見顧辭瀾的身影，頓時笑道：「小少爺，你來啦。」
顧辭瀾和他問好：「陳叔。」
「誒。」陳叔笑眯眯的，從後備箱中拿出一箱水果，「這是夫人特意交代我拿給你們嘗鮮的，是一箱晴王葡萄，日本空運來的，半小時前剛到。」
顧辭瀾接過一箱葡萄：「麻煩陳叔了，這箱我和朋友分著吃。」
「沒事沒事，快回去吧。」陳叔笑著和他擺了擺手，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夫人和先生說，他們大概兩周後回江城。」
提到他們，顧辭瀾挑了下眉：「他們倆環遊世界，還能記得有我這個兒子，不錯。」
陳叔笑呵呵的：「小少爺快回教室吧，一會兒午休快結束了。」
「好，陳叔，那我先回去了。」
顧辭瀾抱著一箱葡萄走回教室，遠遠地看到黎酥的身影。
等走近了，見她在紙上勾勾畫畫，開口問道：「不是困了，你沒午睡一會兒？」
黎酥揚了下手中的紅筆：「英語老師去教研了，讓我幫她批昨天的作業。」
她嘆了口氣，忍不住感慨：「年級第一，也是有很大的煩惱。」
顧辭瀾驀地笑出聲，音色清冽勾人：「你說得對。所以，要不要吃點葡萄犒勞一下自己？」
「哪裡有葡萄？」
黎酥尾音清甜，好奇地看向他。
顧辭瀾挑了下眉：「我手上這箱就是，等我一會兒。」
他從周遙桌子上拿了一隻塑料碗，洗乾淨葡萄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黎酥還在批作業，英語老師讓她在下午第一節課前批改好。
顧辭瀾坐回自己的座位。
玉白手指慢條斯理地剝開葡萄，指尖攥著瑩潤青綠的果肉，抵到黎酥水潤的唇瓣前。
「小同桌，張嘴。」
黎酥手裡還拿著紅筆，愣了幾秒後，看向已經抵在自己唇邊的葡萄果肉。
她緩緩張開小嘴巴，啊嗚一口咬在葡萄果肉上。
甜兮兮的味道侵入口腔，黎酥眼睛亮得像小星星：「好甜！晴王是最好吃的一款葡萄！」
顧辭瀾眸子裡的笑色濃了幾分，繼續給她剝葡萄。
晴王的葡萄皮不太好剝，其實皮也能吃，但吃起來會帶淡淡的澀味。
顧辭瀾還是想剝乾淨了，慢悠悠地又剝好一顆圓潤透亮的青綠葡萄，再次遞到她唇邊。
這次，黎酥著急批改作業題，視線依舊停留在紙張，只張開了嘴巴，等顧辭瀾餵給她。
啊嗚一口。
與想像中的爆汁柔軟果肉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有點硬的東西。
黎酥牙齒還抵在上面，目光循過去。
發現自己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而他另一隻手才拿的是葡萄。
顧辭瀾是故意的！
黎酥雪白的小尖牙也故意用了點力氣，輕輕磨了幾下他的手指。
顧辭瀾手指吃疼，神情間似笑非笑：「小同桌，你吃葡萄還是吃我？」
「嗯？」黎酥眨了眨眼睛。
怎麼感覺，他這句話有點歧義。
顧辭瀾輕咳了一聲，把另一隻手上的葡萄抵到她唇角：「……沒事兒，吃吧，我繼續給你剝。」
黎酥點了點頭，咬下一口汁水豐盈的葡萄，輕輕眯著眼睛。
像極了午後陽台上酣睡的小奶貓。
顧辭瀾一邊剝著葡萄，一邊一語未發地盯著她，兩顆琉璃石般的黑眸里光影斑駁。
有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暗流涌動。
————
周三下午的兩節自習課，八中全體班主任和科任老師開會。
自習課自然而然成了同學們的爽課。
不少同學直接在教室里開始打遊戲，或者跑去操場踢球打球了。
月考剛結束沒多久，各科老師們留的作業不多，黎酥第一節自習課就全部寫完了。
她單手撐在桌上，隨意地翻看語文作文素材。
課桌被驀地扣響，噔噔幾聲。
黎酥收回了自己的手，側過頭看顧辭瀾：「怎麼了？」
「小同桌，讓一下，我去跟周遙他們打球。」
顧辭瀾已經站起身，低眸輕輕笑了聲。
「喔。」黎酥懶懶地起來給他讓位置，「好多人都去玩了，在教室真的好無聊。」
她看作文素材都看困了。
差點兒睡著。
顧辭瀾側過身出去，薄唇一掀，漆黑的鳳眸里噙著笑意：「無聊的話，就來籃球場找我玩。」
黎酥咽了咽口水，有點不解：「我不會打籃球，能玩什麼？」
顧辭瀾顯然也愣了一下。
這問題，問得好。
他在腦海里仔仔細細思考了一遍，也沒想到來籃球場除了打籃球還能玩什麼。
顧辭瀾選了一個相對來說，可玩性比較高的。
「……玩我？」
黎酥無話可說：「……」
少年姿態松松垮垮地靠在課桌旁，校服拉鏈沒拉，露出他勁瘦的腰身。
白色T恤平整地垂在寬敞的校服褲子外，卻依舊顯得雙腿修長筆挺。
尤其是他懶懶地勾著唇，漆黑墨眸里也氤氳著勾魂攝魄的笑色。
簡直騷的沒邊兒。
黎酥白皙臉頰點點淺紅浮現：「你，快點兒走吶！！」
顧辭瀾順手撈過地上的籃球，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小同桌也太可愛了。
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
在顧辭瀾去籃球場後，黎酥也百無聊賴。
她對語文不太感興趣，背了會兒作文素材，頓時困得眼皮都要耷拉下來了。
下午三點陽光照過來，昏昏欲睡。
江寫棠也困得不行，轉過身提議道：「好睏啊！酥酥，我們要不要去操場逛逛，還能路過籃球場看看咱們班男生打球。」
黎酥沒多猶豫，伸了個懶腰後立刻答應了：「好啊。」
再在教室坐著背作文素材，她估計會直接睡著。
江寫棠笑著挽住黎酥的胳臂，兩人一起下樓往操場走。
她們沒注意到，在不遠處，一班也有幾個女生說說笑笑著結伴下樓，前往的方向也是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