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一笑著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楊女神竟然不發火了!」
「只要你們說話、做事都能讓我滿意,我為什麼要發火?」
李珂想:我怎麼感覺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呢。
晚上,李珂一行人來到一個破廟。
這個廟雖然屋頂完好,但牆壁已經破敗不堪,站在廟裡,都能聽到外面的風在唱歌。
楊霽月當然不願意在這裡過夜。
李珂勸她說:「楊女神,臨山村那麼簡陋的地方您都呆過,我們臨時搭建的木房您都睡得著覺,這間廟宇又算得了什麼呢?」
「行行行。」楊霽月吩咐說:「任勞怨,把這裡打掃乾淨。」
「是,大護法。」
楊霽月在破廟裡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趙磨起床發現轎子不見了。他把其他人都喊了起來。
張初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晚我們四個人明明把轎子抬進院子裡的。」
楊霽月問:「昨晚你們關廟門了嗎?」
張初一指著正前方反問道:「這廟有門嗎?」
「你們說,我們今天怎麼趕路?」
李珂直言不諱地說:「當然是走路了。」
「像我這樣的大美女,走路太招搖了,還是坐轎子好。」
「楊女神,我們從蒲家寨來到這座破廟,一路上沒見一個人。您的花容月貌恐怕只有太陽和月亮能看見吧?我們幾個自然是不敢觀賞的。」
「李珂,你找死嗎!你們找不到轎子,我就在這不走了!」
「你不走就不怕在這破廟過夜嗎?」
「反正有你們陪著,在哪過夜都一樣。」
「好啊,我們大家都想步行,就你不想步行,那我們就步行走,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任勞怨看了一眼楊霽月,說:「大護法,我也走了。」
「不行!你給我回來!」楊霽月叫住了任勞怨,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任勞怨嗎?我就是想讓你任勞任怨,絕對服從我。」
「是,是,大護法,屬下遵命!」
李珂見任勞怨被楊霽月扣留,走了幾步又返回,問:「楊霽月,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們把轎子給我找回來!」
「你也一起去吧,等我們找到了轎子就直接走了。你在這裡等,我們還得把轎子抬回來。」
「好好好。連這點小事也要我親自去,真不知道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用。」
李珂一行人在這附近兜兜轉轉,黃昏時來到落轎村。
楊霽月用腳猛踹路碑:「我一看到這個村名就知道我們的轎子一定被村子裡的人偷來了。」
李珂見村子裡每隔十幾米就在樹上掛著一面黑幡,就向村民打聽情況。
這裡的村民一見到李珂等人,就像躲瘟神一樣,匆忙跑回家關上大門。
李珂連敲了五六家門,都沒人理。
太奇怪了!
楊霽月猜測說:「難道說這裡的村民被山賊給打劫怕了,所以一見到外人就嚇成這個樣子。」
李珂不以為然:「楊護法,瞧你說的,世上哪有那麼多山賊?我想他們一定是害怕疫病才不敢出門的。」
「不要廢話,趕快給我找轎子!」
李珂等人找遍整個村子,發現只有一家人開著門。
楊霽月徑直闖進去,發現她乘坐的轎子正在這家院子裡。
楊霽月命令說:「你們四個,快把轎子給我抬走,我們即刻啟程!」
一個男孩走過來阻止說:「不行,不行,這轎子是我弟弟……」
他說著說著就把嘴巴捂上。
這時,從堂屋裡走出一個身穿黑袍的司儀。
「住手!你們太膽大妄為了,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平民家中搶奪財物!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楊霽月反駁道:「什麼叫搶奪,這轎子明明是我的,昨晚我們在破廟裡過夜,就被你們給順手牽羊了。」
「姑娘,你說轎子是你的,有什麼證據嗎?」
滿院的幫工都對楊霽月指指點點。
「看這姑娘長得如花似玉,沒想到是個賴皮。」
「程姑娘不願意做新娘,不如就讓她做吧。」
楊霽月忙問張初一和蔣大漢轎子上有什麼記號。張初一說沒有記號。
楊霽月指著轎簾說:「這上面的圖案和我丟失的那頂轎子的轎簾一模一樣。」
「哎呦,這位姑娘,看你紅口白牙的,怎麼淨說瞎話呢?天下的轎子,轎簾一模一樣的多了去了,你能說和你轎簾一樣的轎子都是你的嗎?」
楊霽月毫無辦法,拼命地對李珂使眼色。
昨晚楊霽月把轎子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就算轎子裡有東西,這些人抬了轎子,也會把東西扔掉的。
李珂想:現在我們拿不出證據,看來只能賠禮道歉了。
李珂賠笑說:「大師,您別見怪啊!小人的姐姐急於找到轎子,所以有些冒失了,還請大師看在我們如此急切的份上不要計較此事。我們表示萬分的歉意!」
李珂向司儀深深鞠了一躬。
司儀夸道:「小伙子,你很會做事,比你姐姐強多了。好了,既然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就趕快離開這裡吧。」
「謝大師,謝大師。」李珂邊說邊退出院門。
楊霽月對李珂求媚討好的嘴臉十分厭惡,罵道:「李慫,就你會做人,一副小人的嘴臉。」
李珂辯解說:「剛才我若不那麼說,我們出得了院子嗎?」
「可那轎子明明是我們的。」
「我知道。但是人家死不承認,我們又沒有證據,只能另覓他法。」
「李珂,我發現了,你就是我的克星。以前,我和張大哥他們去了好多次朱雀鎮,都是平平安安,怎麼你一出現就發生這事那事呢?先是在茄子山遇到山賊,然後在臨山村被莫鄯族的人抓起來,現在到了落轎村,連轎子都被人搶走了,你讓我怎麼去朱雀鎮?」
「我早就說過,你騎馬或是坐馬車去,都比坐轎子好。我和凝碧騎馬從東區分教來到南區分教,路上什麼麻煩事情都沒發生。」
「我不會騎馬,我也怕顛簸,我覺得坐轎子最舒服。」
「從南區分教駐地到朱雀鎮的道路,你們走過很多遍,地圖丟了,你們就找不到路,這能怪誰?」
「從南區分教到朱雀鎮1200多里路,我怎麼可能把每一個路口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記不住路,誤入歧途,才招致發生今天的事情,難道不是你的責任最大嗎?」
「這怎麼能怪我?我坐在轎子裡,又看不見路,怎麼可能記得路?」
李珂和楊霽月喋喋不休地吵著。
凌凝碧終於忍受不了了。
「相公,楊姐姐,你們不要吵了。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把轎子搶回來嗎?」
楊霽月又把氣撒到凌凝碧身上。
「你說怎麼搶?」
凌凝碧提醒說:「轎子放在院子裡不好搶,如果被人抬出門了呢?」
李珂聽後感覺眼前一亮,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