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次元武鬥會
菸袋商業街一戰結束後，柯明野便與白翼分別，隨即在老京麥街區的火車站卸下戰服，換上普通衣物回家。
回家路上，雨已經歇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雨點拍打在凌亂的髮絲上，但他還是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隨手撐起柏子妮給的那把傘，草草做了一下掩飾。
乘坐電梯，來到複式公寓樓的第12層，倚著鞋櫃換上拖鞋，隨後推開家門。
低頭玩著手機，伴著「咚咚」的腳步聲穿過陰暗的玄關，緊接著一陣新聞播報聲傳來。
「剛剛接到一則緊急通知，菸袋商街區突發一起超人種犯罪事件。C級通緝犯變種人『鬼鯊』在街區內發動襲擊，目標為D級超級英雄小隊『暗裔小隊』。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暗裔小隊』全員已不幸身亡……我們對他們的犧牲表示沉痛哀悼，並向他們致以最深的敬意。」
「在事件發生後，超級英雄『紅巨人』、『章魚人』、『藍鴞』和『白翼』迅速趕到現場支援，聯手制裁了變種人「鬼鯊」，成功終止了其進一步的犯罪行為。」
「以下是現場傳回的一段不完整錄像，讓我們一同關注事件的詳細經過。」
聽著新聞報導的聲音，柯明野咂了咂舌，心說家裡到底是哪個傢伙這麼不長眼，非得在客廳電視上播放和藍鴞同志有關的新聞。
……這不是公開處刑麼？
這和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別？
不對，這就是公開處刑吧？！
一定是柏子妮對吧，為了報復我騙了她，就在客廳整這麼一出。
好好好這麼整，那我明天就換小紅帽的號來折磨你，或者把魔法少女灰燼的粉絲剪輯視頻投影到電視上和大家一起欣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麼想著，柯明野憤憤不平地挪步走入客廳，扭頭看去。
只見此時此刻，除了老媽老爹，以及二哥以外，這會兒一家子兄弟姐妹們正整整齊齊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收看著藍鴞同志的新聞，平時看電影都沒見他們這麼專心過，一個個眼都不帶眨一下，直勾勾盯著電視屏幕。
見狀，柯明野故作淡定地走向冰箱，心說你們這麼整我就會破防麼，哎想的太簡單了……以我的臉皮，就算你們在我面前放藍鴞被壞人踩在腳底下喝尿的視頻，我也不會有什麼心情波動的。
古有韓信胯下之辱，今有藍鴞跪地求饒，成大事者善於隱忍……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頓，他打開了冰箱的門，拿了一瓶冰鎮可樂出來。
涼颼颼的白氣撲面而來，緩和了一下他焦慮的心情。
就在這時，看得專心的眾人聽到身後的動靜，紛紛挪過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扭頭靜靜看著電視機。
柯明野不以為然，輕蔑地呵笑一聲，擰開瓶蓋，往喉中深深灌了一口可樂，然後低著頭，扶著胸口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沙發上眾人的冷嘲熱諷。
他心中自知現在除了老爹老媽，基本全家都知道他的超級英雄身份了，於是大夥都是在明知他是藍鴞的情況下，才在電視前收看著這則新聞，有種哥哥去當芭蕾舞舞者了，弟弟妹妹們全部圍在電視前看伱在台上踮腳尖轉圈圈的尷尬感。
操，真的好羞恥啊喂……
柯明野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有勇氣把目光從可樂瓶上移開，投向電視那頭。
只見電視畫面上正播放著白翼和藍鴞兩人聯手終結鬼鯊的那一幕。
白翼遭到了鬼鯊的襲擊，被裹挾著當作人質。就在這時，他和藍鴞二人默契十足地對視一眼，藍鴞冷不丁說了一句基情滿滿的台詞：「閉嘴，笨鳥。」
「噗——！」
柏子妮把正喝著的飲料噴了出來。
「咳……」
柯泳竹用手捂著嘴，眼睛裡憋著眼淚，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捶地狂笑了。
「哈……」
柏秋蕪的臉頰鼓了起來，她雙手抱肩，微微低著頭，肩膀輕輕聳動著。
「嗯……」
柏子靈赤著腳蹲坐在沙發上，像只小貓那樣默默在畫板上繪畫，但她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輕輕偏過臉龐。
「呵……」
柯吟之把左臂擱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垂在腿邊拿著書本，看到這一幕，他同樣忍不住微微低頭，用拳頭抵著嘴巴。
柯明野用手捂臉，他崩潰了，雖然只看到這五個人的背影，但他真的特麼的崩潰了……心想平時都是我默默嘲笑你們，結果現在公開身份後直接立場反轉了。
這就好比當了奴隸主100年忽然體驗了一會兒當奴隸的感覺一樣，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受，像是迴旋鏢砸到了自己臉上，心說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開這麼一個馬甲。
「我靠，你們是人我直接吃……真的，但凡有一個像個人樣，都不至於笑成這樣，雖然比不上老爹和大哥硬扛核彈，我好歹也是為民除害吧？」
柯明野心中暗暗吐槽一句，決定直面深淵，於是站到了沙發背後，頂著一雙死魚眼，滿眼血絲地欣賞藍鴞大神的操作。
新聞錄像里，只見隨著那一句「閉嘴，笨鳥」落下，藍鴞瞬間使用了自己的異能，和鬼鯊交換了位置。
緊接著白翼展開巨翼向鬼鯊射出了一片鋒銳如刀的羽毛暴雨，藍鴞雙拳泛起烈火，在雨中斜沖而出。
或許因為稍後的畫面過於血腥，錄像到此戛然而止。
柏子妮本來還在憋笑，這會兒等到冷靜了下來，心情又開始不快了起來，小臉一垮，眉頭皺起。
一想到柯明野騙她說是要去買遊戲卡帶，結果瞞著她偷偷一個人去打擊罪犯，整個人就氣得咬牙切齒，肩膀發抖，腦袋和耳朵好像都在「庫庫庫」地冒著蒸汽。
當時她正用手機刷著微博，結果就刷到了正處於菸袋商業街附近的路人抓拍到的照片，看到照片裡飛在天空中的白翼，以及被他帶著一同飛行的藍鴞。
柏子妮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反應，是要麼這張照片是P出來的，要麼這肯定不是現在的照片，我老哥都承諾過不會騙我了。
於是順手點了一下舉報，刷掉了那條微博，目光看向下一條博文，結果映入眼帘的信息，便是有一個路人抓拍到了藍鴞正奔跑在鴻戈商業街的畫面。
放大照片一看，他的身形像是一束紅藍交織的流光，穿梭在磅礴雨幕之中，在身後掀起一片濺得老高了的水花。
柏子妮依舊不信邪，直到她在微博看見了一個路人開的直播。直播畫面里，藍鴞和白翼降落到了菸袋商業街的上方。
看見這一幕，她本來想直接帶著灰姑娘跑出門，結果被老媽攔住了。老媽說已經快到午飯時間了，誰都不准出去，也不准上二樓，都給我在客廳待著等飯吃。
最後在重重阻撓之下，柏子妮只好就此作罷，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心中默默念著：「阿尼陀佛，阿尼陀佛……老天爺你別讓我老哥死太慘啊，我一定會燒兩根高香感謝你的……」
時間回到這會兒。
她越想越氣，於是開口說：「能不能別看新聞了，怎麼最近在新聞里天天能看到這個傢伙。這個叫作『藍鴞』的真是又菜又愛裝，受不了了，看到他裝逼我就會死。」
聞言，柯泳竹開始裝理中客。
他說：「同感。這個藍鴞真的是撿漏第一人，別人在那打了大半天，結果他來補了個尾刀，功勞就變成他的了。」
柏子靈不以為然，淡淡地說：「貓頭鷹和鴿子都很可愛。」
柏秋蕪低頭看著補習資料，一邊用鉛筆的筆身划過臉頰一邊說：「我感覺……這個藍鴞真的不如魔法少女灰燼，實力差太多了。」
「是吧是吧，姐姐你是有眼光的。」柏子妮一拍雙手，雙眼放光地看向柏秋蕪，「網上的一些弱智戰力投票網站，還有人覺得藍鴞比魔法少女灰燼更強，當時我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結果點了一百次舉報那個網站還沒倒閉。」
柯吟之低著頭看書，打了個呵欠，緩緩地說：「我覺得吧，畢竟這位是新人英雄，人家灰燼已經打擊罪犯好幾年了，你們對藍鴞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
「我也覺得，這個柏子妮就是看不得別人好。」
說完，柯明野把雙臂靠在沙發背上，默默喝著飲料，沙發上已經沒他的位置，只好這樣傻站著。
見柏子妮還要繼續展開對藍鴞的批判環節，柯明野連忙打斷了她，轉移話題：「對了，二哥是不是已經到西安了？」
「到了吧，從環京坐飛機到西安只需要一個小時，他這會應該已經在學校宿舍里了？」柏秋蕪一邊翻著補習資料一邊說。
柯明野挑了挑眉：「大學寒暑假的時候也讓住在學校里？」
「好問題，等你上大學就知道了。不過你們二哥沒待在大學裡，他在其他地方哦。」
柯吟之微笑著說，拿起合在書本里的手機，解鎖屏幕，打開微信。
然後他挪動手指，點入了和柯曉默的聊天界面，找到了聊天記錄里的一張照片，轉過手機屏幕展示給沙發上的其他幾人。
他說：「小默坐飛機到西安之後，就和他的朋友一起到西安附近的影帆山登山去了，這會兒已經快到山頂了，這是他發的照片。」
「影帆山，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晦氣好麼，正常人誰會去爬叫這種名字的山啊？」
柯泳竹淡淡說著，甚至沒有看了一眼照片。
柯明野心說晦氣就對了，你最好這輩子都別爬這座山，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除了小學生懶得看以外，沙發上的眾人紛紛扭頭，挪目看向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是影帆山的一角，正午的盛陽下，柯曉默和一個戴著口罩的禿頭男人正站在山崖邊凝望著遠方。
柯明野的目光並沒有放在柯曉默身上，而是放在他身旁那個戴著口罩的禿頭男人身上，心中暗暗吃了一驚。
他想：「這個人應該是墨寫家吧，怎麼才半個月沒見頭已經禿了……使出渾身解數然後被黑判官同志秒殺的挫敗感有這麼強麼，還是說他本來就是禿頭，只是超英協會的經紀合作公司幫他量身定做了一頂假髮？」
柏秋蕪看了一眼照片，打趣說：「我還以為二哥找到女朋友了呢，沒想到是和一個大叔爬山去了。」
「二哥能找到女朋友，我用鼻子吃麵條。」柯泳竹說。
「這可是你說的。」柏子妮扭頭看他。
「鼻子吃麵……」柏子靈似乎找到了靈感，在畫板上塗鴉了一隻用鼻孔吃麵的小幼龍。
「拜託，我們的小默同學還是很有魅力的，從小到大他收到的情書可不少。」柯吟之說，「也就是比我少一截吧。」
「少自戀了，我建議你先確認一下你的情書是不是照片裡那種禿頭中年男性寫的，畢竟你和二哥長得都很女性化。」柯明野說，「話說你和那個之前咖啡館那個大姐姐相處得怎麼樣了？」他頓了頓：「好像叫……宋什麼雯來著？」
「說到這個……」柯吟之把後腦勺倚在沙發背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呃……怎麼說好呢，應該算是鬧掰了吧，一言難盡。」
「哈？」
柯明野心說裁冰大姐你也太狠了，不會在知道怎麼模仿管控局成員的權限之後，就直接把我大哥甩了吧，狠人啊這是……
這麼想著，正想開口發問，結果柏文娜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來，打斷了他的話語：「該吃午飯了！一群臭小子，成天鬧哄哄的，讓人耳朵安靜一會都難。」
柯明野默默起身，拿一雙筷子坐到了餐桌上，嘴裡含著筷子，拿出口袋裡振動著的備用手機，看向屏幕。
【車正晨：你還好吧，我在電視上看了，幹得漂亮。】
【車正晨：晚點可以來超英協會一趟，領積分，順便做一下英雄級別的晉升登記。】
【藍鴞：哦，也就是說這次事件過後我已經湊夠500點積分了？】
【車正晨：準確來說是血族獵人那件事和這次鬼鯊這件事的合計，當時因為不確認你在血族獵人那件事裡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上頭就暫時沒有給你發放獎勵。】
【藍鴞：我有空就來，順便領一瓶基因強化劑玩玩，這東西好像正好需要500點積分吧。】
【車正晨：沒錯，我在協會等你，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我應該都在這裡。】
【藍鴞：Okay。】
柯明野發完這條信息，才剛剛放下手機，結果眼前就彈出了一個晶藍色的面板，上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重要系統通報：尊敬的玩家「失敗的Man」，現有一則重要信息需要通知您：第一屆「玩家次元武鬥會」將在9月1日正式舉辦，滿足條件的所有玩家均可通過系統面板進入武鬥會現場，觀戰或者組成一支隊伍參加武鬥會。】
【入選條件：在9月1日當天，玩家等級至少需要高於20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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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