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默先生。沈家找了你這位幕席先生,是真的值啊。什麼都為沈家著想。」
蘇名弈也懵了下,反應過來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林默陪著他一起大笑,笑完後,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沈家可是花了每年八千萬讓我來做這個幕席先生,可不得盡心盡力?」
「八千萬能請到林默先生這樣的人才,實在太便宜。」蘇名弈盯著林默的雙眸。「如果林默先生願意為我效力,我願意出一年一個億的價錢。」
「論財力,我蘇家比沈家可要強得多。」
話是很囂張,但都是實話,蘇家的力量比沈家強得多。
「嘿嘿,要是以後沈家混不下去,我一定來找蘇大少。」
兩人相視一笑,從至交好友的狀態快速脫出。就像兩隻老狐狸般,又開始代表自己的家族利益爭先。
笑聲很大,蘇名弈身後的一眾保鏢,也開始有人醒了過來。他們都是特殊挑選的人才,體能素質百里挑一,本身也受過藥物的洗滌和訓練,比常人代謝更強,醒的也更快。
抓住這些人醒來的機會,林默快速的問道。「蘇大少,我將才的提議不過分吧?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在蘇名弈看來,林默這時催逼,分明是逼他同意,連談的機會也不給他。
有些事,他不能讓自己父親知道。身後跟著他的這些保鏢雖說都是他親自挑選,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但他也從來不敢完全的相信這些人,尤其是不敢相信他們絕對可靠,不會去自己父親那多說一嘴。
蘇半城確實讓他徹查蘇啟盛死亡的真相,也明里暗裡讓他打壓沈家與興家。不過就像林默猜的那樣,沒有規定必須先對付沈家還是興家。
先對付沈家,是蘇名弈自己的選擇。一方面是沈家力量更薄弱,再個便是海淵對林默的興趣,與他提過一嘴。
轉換目標先對付興家,屬於蘇名弈的權利範圍內。
「好,我答應林先生,就當林先生的報酬。」
不能讓身後的保鏢聽的太多,蘇名弈只是極含糊的提了一句。
他想的深遠,但確實沒有林默想的清楚。林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即要蘇名弈答應自己的要求,也要後面的保鏢聽見蘇名弈的話,最好把所有的事都傳到蘇半城的耳朵里。
到時,他林默與蘇名弈談了什麼交易,難免引得蘇半城猜忌,目的也就達到了。
想不到輕輕鬆鬆就完成了昨晚的計劃,林默只覺得容易的出乎預料。
原本他還想要狠狠的費一番口舌,與蘇名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好好說說。甚至沒指望說服蘇名弈,要的只是蘇家家主會猜疑自己這個昨日還是大敵的林默,今日怎麼就和蘇名弈坐在一起哥兩好。
要說沒有貓膩,外人誰會信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蘇大少好好休息。」
「欸,林默先生是不是忘了什麼?」
蘇名弈腦子裡還在想著自己身上近乎詛咒樣的東西,聽林默想走,急忙阻攔。又想到中年道人的前車之鑑,蘇名弈可不想再來個報復自己。
所以叫住林默的聲音,是發自內心的友善,春風般溫暖的提醒。
「哦哦,一時著急,忘了。」
還真不是假話,林默大計得逞,一時都忘了,還要幫蘇名弈解決煞氣纏身的事。
實際上被煞氣所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嚴重的,早就大病不起,甚至一命嗚呼了。
蘇名弈確實被沖,但也只是陽氣衰微,走一陣子背運而已,算不得什麼真正的大麻煩。
但是答應的,林默也還是要辦好。而且不能說的很容易,得表現出辦這件事非常困難,如此才能顯得辦這事有價值。
於是,林默很鄭重的讓蘇名弈取了支毛筆來,對著毛筆先是念咒掐訣,處理一番。
隨後,口中念念有詞,神情肅穆的在蘇名弈的額頭與胸口上寫下幾個符字。
等最後落筆,林默又吩咐道:「問題不大,蘇大少,你再找人去買點上好的降真香,點燃熏熏你這屋子。再用至陽的荔枝柴燒艾草,做個火盆,來來回回跨個七次。最後用柚子葉,艾蒿,生薑煮水,洗洗澡就好了。」
畫符寫字,都不是真的,只是讓蘇名弈安心。後面這些行為,是真的可以提振陽氣,洗滌污穢。
如果是真正的「山術」中人,請九鳳破穢水盪一下,再以淨天地神咒來潔淨,很快就好了。
林默懶得設壇,就用點民間的土方法。
「真的沒事了?」
蘇名弈問完又後悔了,連忙補一句。「不是不信林先生,我是真被嚇怕了。」
不得不說,忽悠了蘇名弈的那人本事是真厲害。以蘇名弈的地位,多少真正的玄學中人為他賣命。
當今社會,你手底下再有本事,也得賺錢。就少不得和有錢有權的人打交道。
結果硬是被個騙子把蘇名弈嚇成這樣,越想林默越想笑。
「沒事的,照我說的做,糾纏的煞氣便能基本平息。不過你的噩夢倒未必就能立即不做。」
「為何?」
蘇名弈怕的就是噩夢,怎麼還不能解決?
這裡是實話實說,林默沒有騙他。「夢是很奇怪的事物,即可以是外在環境影響,冤親入夢,擾的你神思不安。但也可以是受你自己的胡思亂想影響,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能保證你不會被煞氣所傷,可我沒法保證你不會胡思亂想。」
聽完,蘇名弈更後悔。「唉,原來如此,我當時逼著道長保證我不會做噩夢,否則就要找道長麻煩。難怪讓道長勃然大怒,聽了林先生的話,才知道我是大錯特錯。」
扶著額頭,林默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解釋居然還幫那個騙子開脫了。也不知是不是他運氣著實好,還是蘇名弈被他弄過後已經完完全全相信對方,什麼都會往他正確的思路上去想。
「方法教了,我就先走了。沈老爺子還在興家等我去與他們商談呢,不敢久留啊。」
「沈老爺子要去興家?」
蘇名弈幾乎不用想,就能知道是沈家終於下定決心和興家合作。
說來也有點奇妙,之前沈家一直怕禍水東引落自己頭上。反倒興家更在意和沈家的合作。
也許是因為沈家只是想保全自己,而興家反而有與蘇家一爭的雄心。
「林默先生就這麼直接的告訴了我?算是興家與沈家最高的秘密了吧?」
唯一讓蘇名弈不理解的,就是林默的態度。他哪裡能想到,現在的林默根本是在對他下手,要的就是他露出更多的破綻。
最後,將這些蘇名弈一直壓住的事都捅出來,讓蘇家自己定奪,怎麼處理這個大兒子。
離間計,不一定是直接攻懺你的夥伴,讓你對其產生懷疑。更重要的是利用兩者原本就有,且難以磨平的裂痕。
若是原本便無機可乘,再精妙的戰術,也無用武之地。
「今日蘇大少不是想跟我交個朋友嗎?既然交朋友,就得拿出些誠意。何況我只是說沈老爺子去見興家家主,也沒說他們要談什麼,算不得泄密。」
林默要的,是展現出自己和蘇名弈的親近。正因為這些屬於沈家的消息正常人都不會告訴蘇名弈,自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讓蘇半城對此生疑。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林默先生還是快去赴約罷。需要我派車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去咯。真要被看到我從蘇家的車下來,怕是我就解釋不清啦。」
越說越曖昧,在蘇名弈反應過來前,林默已經出了他的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