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同一個月子中心的緣分

  「老貓兒,又跟哪家姑娘好了?媽的,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別墅院落大門裡,兩個穿著執勤服,踩著高邦戰靴,略顯滄桑的年輕人點著煙閒聊著。

  長得帥點被叫老貓兒的,笑笑。「勺子,我是跟人家正經談戀愛,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啥蟲亂滾?見誰都想上?」

  「噗,笑死人,你談戀愛啥時候超過一周?」

  勺子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嘿,聽說你是不是去找關起來的那個孕婦了?」

  神神秘秘的,老貓兒壓低聲音,大眼睛眯的小小的,露出些奸笑。

  被說的勺子渾身一震。「你聽誰說的?可別瞎傳,誰他媽會找孕婦?」

  「就關了那對男女,不找孕婦,你還找他老公不成?」

  講完,老貓兒把身子側了側,故意的躲閃。「別跟我說你有這癖好,有的話也別打主意到我身上,小心我揍你啊。」

  「且,誰對你有興趣,你以為你男女通吃?」

  心思有些恍惚,勺子極戒懼的往門裡看看,確認沒誰聽見,隨即放鬆下來。「都快生了的孕婦,再變態也不可能怎麼樣……」

  他的話還沒落,大門外有個聲音自外而內,傳了進來。

  「你們蘇家的人,屬實夠變態!」

  「嘭!」

  硬是在他們反應過來前,這兩扇歐式風格的鐵門硬是被巨大的力道強行推開,緊接著便是劃破別墅的警鈴響動。

  門外,站著臉色極差,陰晴不定的林默,他聽見了全部內容。原本想過陳悅一家或許會在這受苦,但也就吃些苦頭,自己現在有能力多補償他們些。

  但他沒想到,白先生下屬的這些畜生變態到這個地步。

  「你是誰?」

  勺子和老貓一時警惕,甩開甩棍,另一隻手負著一塊鐵質盾牌,裝備都是極專業的存在。

  從體格來看,這兩人也是練過的,對付尋常人赤手空拳打贏一兩個不成問題,加上裝備的話打兩三個也不難。

  可是這些在暴怒的林默面前,幾乎沒有太大作用。

  在回答他們問題之前,林默一個閃身已經站到了勺子面前,近的誇張到兩人幾乎要貼上的地步。

  勺子瞳仁放大的瞬間,林默手如虎鉗般握住他的喉骨,眼睛深邃若星,威勢驚人。

  「說,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似乎只需要得到確定的答案,林默會毫不猶豫的碾碎他的喉骨,讓他就此死在這。

  總說自己不怕死,跟著白先生衝鋒陷陣也許多次。但如此近的直面死亡,對勺子來說也是第一次,他真的怕了,渾身的肌肉潰散,似乎連握緊拳頭的力量與勇氣也沒有。

  他甚至沒有想,為什麼老貓兒近在咫尺居然沒動手救他。

  確實不是不想救他,林默動身的剎那,老貓本就敏捷見長才有的這個外號。然而他同樣在反應過來前,就被人死死按住。

  甚至比林默還誇張,直到現在,老貓沒看清按住他的人長什麼樣。只感覺他的手臂幾乎被鐵絲拷住似的,毫無反抗之力,動彈不得。

  直到林默差點碾死勺子,他才聽按住他的人說了句:「林默先生,為了這種畜生背條人命不值得。」

  聲音清亮,也是個年輕人,而且有些熟悉的存在。

  老貓滿腦子搜羅這個聲音的信息,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

  「我、我沒有對他們怎麼樣……」

  勺子驚懼之下,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那個孕婦跟我老婆訂了同一個月子中心,以前見過,我、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幫到點啥。」

  「媽的,勺子居然還有老婆?」

  老貓兒徹底震驚了,那麼多年兄弟,天天跟著白先生刀尖舔血,講著些不乾淨的段子,天天羨慕他女人緣好的勺子,居然結婚了,甚至要當爸爸?

  世界那麼大,平靜那麼久,今日突的平地起波瀾。

  「真的?」

  林默沒有鬆手,他如果要搞死眼前人,當然不會讓他立馬死。當著鄢山的面殺人?倒也不至於。

  不過他留下一些手段,讓這傢伙生不如死倒是一點也不難。

  「你、你問我兄弟,我只是嘴上喜歡說葷段子。你問他,我是不是連洗浴都沒去過。」

  反應過來後的勺子,也有幾分鬱悶,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臭嘴。平日亂說就算了,怎麼讓人誤會,小命都被人捏上了?

  就在勺子說完的片刻,老貓感覺自己背上壓迫的力道輕了些,將才一句話也說不出,胸廓都被按下去,連呼吸都困難。

  他明白,這是壓著他的人示意他說話的意思,甚至聽這人意思,還想救下勺子的狗命。「對,我可以作證,他就是嘴上話帶顏色,啥球都不敢。」

  「最好是真的,不然我讓你這輩子碰不了女人。」

  抽身而起,林默直起身來,將勺子放開。

  砸開大門到現在,其實也就才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門裡的守衛和主人驚醒後已經趕了出來。

  自別墅門裡,數道光柱穿過夜空灑在此地,凝聚在四個人身上。

  見林默鬆開手,鄢山也放開了壓著的老貓兒。

  這兩人已是滿身大汗,心有餘悸的對視。他們也都是練過的人,但他們沒見過人可以做到這等地步,快的仿佛閃電,連身子都看不清。

  以前還以為這是電影小說誇張,人怎麼可能快到這種地步?今日見識了,原來現實中,真有如此可怖的身手。

  很快別墅的正門洞開,一位穿著睡衣,氣勢卻從容不迫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門前,打量著兩位不速之客。

  林默也沒想到,這位名震京州,跺跺腳都能讓無數人嚇破膽的「白先生」,居然天才黑,就穿上睡衣準備就寢,也想不到兩人第一次相見是如此戲劇。

  顯然不認識林默,但白先生認得站在林默身旁的這位。他聽到門被砸開,再聽說衝進來的是鄢山時,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們找了什麼證據要對他動手。

  但他也鎮定,再仔細問後,聽到說只有兩個人,也沒看拉各種色彩的燈。他就冷靜了下來。

  見面後,也沒管兩個看門的,仿佛沒看見林默和鄢山怎麼對他們似的,拱了拱手問。「鄢大少,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不過都是守法的人,我怎麼不記得律令里有說,可以憑白闖人家裡來啊?」

  事實上,鄢山本來想敲門的。兩人在別墅外聽到裡面兩個人對話後,林默暴怒直接砸開門闖進來,連鄢山都沒想好要怎麼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