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別離相逢

  在眾人的疑惑中,林默簡短的闡述了離開幾人後所遭遇的事,以及在城裡遇見的怪事,最後林默再次問道。「所以向康一直沒回來?能聯繫上嗎?」

  自從進入這片林子,電子產品雖然還能使用,但信號是沒有的。一開始還能時斷時續接到點,到了後面信號就完全沒有了。

  不僅手機信號沒有,對講機也同樣聯繫不上。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聯繫,就意味著徹底沒有任何消息。

  慕容燕竹看出林默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出聲轉移話題。「如果我沒猜錯,現在我們也走不出去了,向康應該是和我們暫時錯過,繼續往裡走的話,總是能遇到的。」

  「每走一步,就得丟失一個人,真是……」林默知道她是安慰自己,然而向康是自己帶進來的,真要出了事,自己難辭其咎。

  笑著戳了下林默懷裡的小嬰兒,慕容燕竹笑道。「怎麼會走一步丟一個人?這不你還多帶了一個回來?」

  「多帶一個……」不說還好,越說,林默越是滿面苦笑。「我寧可把他換成向康,還能幫我們做點事,不至於是個純粹的拖油瓶。」

  說著,林默環顧四周。「你們誰有帶孩子的經驗?帶尿片了嗎?」

  先看到慕容燕竹,慕容燕竹立馬眼神飄忽,抬頭望天,一如什麼也沒聽見。然後,林默看向沈安,沈安立即擺擺手。「林先生,您別看我,你讓我衝鋒陷陣,刀山火海都行,但我真不會帶孩子啊。」

  又看向周玉清,這傢伙馬上雙手合十。「罪過,罪過,我剛成年,哪裡會帶孩子?林哥,你饒了我吧。」

  「唉!」長吁口氣,林默看都不想看鄢山,知道看他也是沒用。這一幫大男人,還真是拿手裡這嬰兒沒辦法,甚至林默都有點後悔,還不如先把他放在城裡,繼續冰封著的好。

  總不能陳姓年輕人,堅持了十年,這幾天時間反而堅持不了?就消散了?

  失策、失策!

  「我來吧!」最不可思議的,鄢山居然伸出手來,從林默有些僵硬的左臂中接過了女嬰。

  抱起女嬰的剎那,林默大感震驚。現在抱孩子的鄢山,專業到完全跟個奶爸沒有區別,哪還有殺伐果斷的兵哥形象?

  「你,你會帶孩子?」林默大受震撼,不僅是他,其他幾人同樣眼睛瞪得銅鈴似的看著他。

  鄢山倒是很淡然。「我小時候是住的孤兒院,我們當時大一點的孩子都要負責帶小點的孩子。後來我服役的時候曾出國執行任務,有過一次因為被襲擊,脫離大部隊時,救過一個小女孩,我帶著她徒步走了七天路才找到營區,倒也算有經驗。」

  隨後他道。「我們帶了牛奶,不是配置乳,營養成分不足,但暫時餵她是可以的。沒有尿布可以用棉質的舊衣服和吸水的衛生紙先充用,這些都不是問題。」

  林默還從來沒有在知識上,給予鄢山那麼高的崇敬。完全是在說自己不懂的領域,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以崇拜的眼神看著鄢山。

  震驚過後,林默咳嗽兩聲,把眾人目光吸引過來。「行,鄢山,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你就說,我答應了這孩子的父親,儘量把她帶出去。」

  「不管怎麼說,她是石車村最後的血脈。」說這話時,林默便會想到自己,也想到自己妹妹。為了安全,林默連沈家也不敢信任,所以很久沒有跟自己妹妹她們聯繫了。

  等這趟安全回去,自己一定要找時間和妹妹聯繫一下。

  「今夜先紮營休息,我們明天再出發,前面的障礙掃清。明日就可直奔石車村了。」

  按地圖所示,石車村周邊,無論從哪個方向進去,都會有兩個卦符的關卡。現在兩個關卡都被解除,意味著這條路繼續前行,就會到石車村中。

  雖然陳姓年輕人說了石車村最後時刻的狀況,但很明顯,他有些不知情或者知道也不能說的部分。在外面時,遇到的那個怪聲,讓林默等人進石車村裡面去參與什麼遊戲,又是什麼情況?

  按照陳姓年輕人的說法,石車村里現在該是人去樓空才對,畢竟村民都被他帶出來到這座城裡。

  「今晚還駐紮嗎?向康會不會有危險……」

  畢竟是向康的好友,周玉清憂慮的向石車村的方向遙望,說出自己的擔心來。

  他的擔心,同樣是林默的擔憂。扶著他的肩膀,林默道。「我也擔心他,但所有人都很累了,不好好休息的話,進石車村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到時不僅向康救不出來,我們也會陷在裡面。」

  「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度過今晚。」林默安慰道。「放心,我給他看過相,他沒那麼短壽,特別今天,有驚無險,沒什麼大礙。」

  說罷,幾個人開始分工,就地紮營,儘快補充體力和睡眠,迎接第二日真正的挑戰。

  與此同時,距離幾人紮營不遠的地方,一堆篝火在平地緩緩燃燒著,篝火旁坐著兩個男人。

  喬奇把稍微加熱的罐頭用樹枝夾著遞給向康。「吃吧,你看著開的。」

  勞累一天,向康也確實餓了。想了想,他把自己包里的壓縮餅乾也遞了一塊給喬奇,才接過他燒好的罐頭。

  「那些東西真的不會來襲擊我們了嗎?」向康還是有點不確定,雖然將才的異變他也看見了,而且以他初學的知識,也能明白,是外面的陣法被破了,按理論來說,陣法被迫,依託陣法出現的這些活屍也就失去了動力。他只是還不放心而已。

  喬奇倒是很淡定,與李公坳時候的驚慌完全不同。或者這種淡然與冷靜,才是他在特戰時鍛鍊出的本色。「你不是也懂玄學嗎?你應該知道陣法被破的影響。」

  「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連夜下山?」向康還是不解。

  喬奇答道。「破掉的,只是大的風水格局中的一小部分。這是一個巨大的,籠罩三座山的大型風水格局,破去那一小部分,但我們仍然置身其中,必須得進到最裡面,解決了裡面的問題之後,我們才能離開。」

  聞言,向康一直忍在心裡的問題,還是說出了口。「你真的不問我到底是為什麼來這嗎?又是跟誰一起來的?」

  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喬奇道。「不重要,我只關心我要做的事,只要沒有衝突,我都不關心。」

  「早些睡吧,上半夜更容易犯困,你先睡。我以前站崗習慣了,下半夜你再來換我。」說罷,喬奇把火堆壓的小了些,站起身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