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第三幅畫

  室內,林默淡然的站在一處台子前,對沈小鼎會自己鑽進來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還問了一句。「怎麼樣?進來了?也學會穿牆術了?」

  「我去,你就這麼把我丟在外面不管?這有個活門你也不提示我一下?」

  沈小鼎看著這扇進出自如的門,主打就是一個無語,因為林默分明可以從這裡出去再提示自己一下的,但他沒有,進來以後就默不作聲了,分明就是故意沒理他。

  林默淡淡的回道。「沒什麼,我就是好奇靠你自己,能不能找到進來的路,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你也做得不錯嘛,也不是一定要依靠別人的幫助才能找到出路不是?」

  孤身一人時,沈小鼎確實沒了依賴。在他的生命中,這其實是很罕見的一件事,他很少有一個人沒有依靠的時候。

  他倒是也理解林默的用意,只是很不爽。「哼,找藉口。」

  「你可以回去讓你爺爺開除我,不過費用是老怪物收了,所以不退款。你可以去起訴老怪物,說他不履行合同。」

  外面時候,沈小鼎吐槽的那些話,林默都聽見了,現在直接點明,反而說的沈小鼎不知如何作答。

  想了半天,乾脆轉移話題。「你在看什麼?爺爺的幻影是進了這裡面?」

  自顧說話間,他也走上前來,把目光看向與林默一同看向的位置。

  只見眼前的高台上,擺著幾個畫架,架子上都盛放著幾幅畫,而林默正是在欣賞這些畫。

  「嘖,林默,沒想到你還有藝術細胞?我認識幾個美術家協會的大佬。要不要介紹給你?或者送你幾幅名家珍藏?」沈小鼎現在可不想得罪林默,真要被林默甩在這裡面,那真是叫天天不應。

  「不是我喜歡欣賞畫,你也說了,是你爺爺的幻影走了進來,我們都是跟著你爺爺的幻影進來的。」

  說話間,林默道。「你難道沒有看出這幾幅畫的特殊之處嗎?」

  沈小鼎確實注意力只是掃過,沒有仔細看畫的內容。他對藝術並不感興趣,之前去畫展也都是去看身材火辣的模特,或者帶學藝術的女學生去展現自己大方的,哪裡看得懂什麼畫?

  現在是林默說的,又是自己爺爺幻影進來過的地方,他也只能仔細看看。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幅畫上,畫的並沒特別技巧。即使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這幅畫不算專業,甚至有點業餘。

  特別的是上面的內容,雖然業餘,光影層次處理的很一般,可是上面的內容表達還是準確的。能看出畫中一個老人站在這裡看畫,雖然老人是背對的,但是從衣著和身材,沈小鼎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的是沈老爺子,他的爺爺。

  如果說第一幅,他還只是不解,不理解為何爺爺要讓人畫一幅畫,畫出自己站在這看畫的景象。

  那麼第二幅畫,就是非常令人奇怪,甚至有些驚悚的程度。

  因為第二幅畫也是有人站在這看畫,周圍景物內容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是站在畫前看畫的人變了,不再是沈老爺子,反而變成了兩個男人。

  再一看,這畫中的兩個男人,衣著居然與自己和林默是相似的,也就是說,畫上面畫的,正是自己和林默兩人?

  「這,這怎麼可能?」沈小鼎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默。「是有人惡作劇嗎?」

  他還是不信,伸出手去畫上抹了一下,他猜測是有人就在這看到兩人進來後畫的,純粹是為了捉弄兩人。甚至他懷疑這是不是林默故意畫的。

  林默在側旁淡淡的說道。「你如果看過藝術畫作,應該知道這上面的水粉顏料,至少需要幾天才能完全乾涸,就算有人立馬畫出來,也不可能呈現這種狀態。」

  摸過之後,手指上的觸感,確認了林默的話,畫作上的顏料早已乾涸,甚至紙張有點微微發脆,發黃,就算再不懂也能猜到,這幅畫起碼畫了十年以上,甚至擺在這的時間都有數年。

  「有人預言了我們的到來?還這麼準確的猜到我們會在此時此刻站在這裡?」沈小鼎聲音都有些發顫,他再仔細的看過這間房裡的布置,確認房間裡每個物品的擺放,都是屋子裡的擺放。

  不要說沈小鼎,其實在林默看來,這也是非常奇詭的一件事。

  五術之中,確實有「命」與「占」兩術用來測算命數的,但是以林默的了解,學這兩術的人,也知道大致的測算一個方向,不能完全準確,甚至還有一定的誤差。

  至於這個誤差到底是卜算之人的能力不足,還是命數本就存在變數,並非一成不變,長久以來都是件有爭議的事。

  十年前,林默甚至沒有被莫測老人帶走,還是個無知孩童。卻在那時,就有人準確預言了自己有一天會和沈小鼎站在這個房間裡看畫?

  仿佛命運準確的規劃了所有人的未來,一切都像宿命般準確。

  如此能力,幾乎超越了「術」的範疇,更像是某種「神力」,或者佛門所說的,「神通」的範疇。

  「你看第三幅畫了嗎?」林默問道。

  沈小鼎此刻已經被嚇住,他搖搖頭。「還,還沒敢看,你先告訴我,是好是壞?」

  沒有人能如此坦然的面對自己註定的命運,沈小鼎也不例外,萬一結果很不好呢?

  林默倒是已經看過了,語氣異常的平靜。「很差,但我還是建議你看看,如果這是宿命,看不看都會發生。」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小鼎本就貓撓一般的心忍不住了,看了過去。

  一看就呆住,第三幅畫的場景不再是這間屋子裡,但明顯風格上還是在這個地下建築里。有個男人正躺在地上,攔腰被砍成兩段,衣服上全都是血,除了從身形能看出是個男人外,根本看不出衣著。

  「啊,這是誰?」

  如果說前兩幅畫都應驗了,一幅是過去,一幅是現在的話,那麼第三幅畫中所畫的,就是某個未來,某個會在地下建築里實現的未來。

  「不好說,反正看身形,不會是你爺爺,是個壯年男性。現在這個地下建築里,有三個壯年男性,三分之一的概率,你怕嗎?」林默的口氣平靜的可以,仿佛在談一件,跟自己毫無關聯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