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去啊？」沈小鼎聽到林默的話，面露為難之色。
聞言，林默反而有點驚訝。「怎麼？你們告訴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過，卻沒有找過老宅地下？按說老宅裡面沒有，外面沒有，地下不是最有可能找到沈老爺子的？」
沈小鼎只得解釋道。「我們第一時間查過，下去要用的兩張卡都留在地上，包括爺爺的那張卡也留在房間裡，步行通道是鎖死狀態，完全沒有開封過的痕跡，所以我們判定爺爺應該沒下去過。」
林默挑了下眉。「監控不也什麼都沒有？既然不能以常理揣度，下去找一番或許有收穫呢？」
「還是說，你們不信任我？沈家最大的秘密，不願意讓我看？」林默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可以理解沈家姐弟的揣測，但他不能理解到現在了，沈小鼎居然還會有如此幼稚的思維，他就算不信任林默，自己親自下去轉一圈，也該去找找的。
沈小鼎和沈玉漱同時色變，連忙解釋道。「林默，你千萬別誤會，我們絕對信任你，不是不帶你下去，實在是……」
對視之後，沈小鼎深吸一口氣道。「不瞞你說，我也只是在很多年前還小的時候跟爺爺下去過。沈家地面下的建築一直是最大的秘密，正因為是秘密，所以絕大多數時候是不會啟用的。」
「也因此，地下有什麼，其實一直很神秘。」沈小鼎露出苦澀的神情。「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在下面還被嚇到過，底下好像還鬧鬼，所以我實在不想下去。」
「而且林默你可能不知道，下去上來都必須要刷卡，如果沒有刷卡，電梯就不會回到原位，會一直在下面等著。也就是說，兩張卡都在上面，兩部電梯也都在上面，只能是沒有人下去過。」
沈小鼎又道。「步行通道也是鎖死的，但凡正常人類都不可能毫無痕跡的打開那扇門，我實在是覺得，爺爺不可能在下面，比監控被篡改都更不可能。」
見他說的這麼決絕，林默倒也不逼迫。「行吧，既然你覺得肯定不可能，我也不強求，但是沈老爺子如果在樓下的話，可別說我沒提醒過，這味道的來源，肯定不可能是上面。」
猶豫間，沈玉漱開口了。「小鼎，拿卡開門，我相信林默，萬一爺爺就在樓下呢？」
沈小鼎看看姐姐，又看看林默，他心裡也頗有點無語，還記得剛把林默請來的時候，家裡能說得上話的人中，她是對林默存疑最多的，現在可好，反而最信任林默了。
猶豫思索再三，沈小鼎道。「好吧，就下去看看吧，你們可得保護我。」
聽到要下去，老管家也是聞之色變，老宅樓下的部分連他都沒機會觸及，只有沈家的人可以接觸。
「我，我不好下去的，老爺說過，不准我們這些人隨便去下面亂轉，必須有他允許才行。」
如果說沈小鼎害怕，還有些緣由，但是老管家也這樣，林默就不得不猜想，沈家地下的部分，並不是描述的僅是避難的那麼簡單。
自己剛來沈家的時候，就得知了沈家老宅地下的事。說是秘密，實際上算不得什麼大秘密，林默才不信另外三大家族會不知道這事。
然而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甚至眼前這位沈家的老管家都沒下去過的話，下面是不是真的如傳言所說，就得打個問號了。
「我們四個下去吧。」林默點了下，除了沈小鼎，沈玉漱和自己外，還點了壁虎。
這次輪到壁虎皺眉道。「我去不太好吧？老爺確實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只有沈家人能下去，這是沈家老宅，應該也沒什麼危險，我還是等你們回來。」
看向沈小鼎，這次林默露出了些不滿的神情。「沈小鼎，如今沈老爺子不在，你是沈家未來的接班人，這些都是你該做下決定的，怎麼如此優柔寡斷？我說的都是建議，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給句準話？」
被林默突然的一斥，嚇了沈小鼎一跳，連忙道。「行，有什麼不行？壁虎，你一起。」
說完，恐是怕林默誤會，沈小鼎連忙解釋道。「我猶豫真不是下面有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才不敢讓你們下去，你們不懂，下面是真的很可怕，我都不好形容上次在下面看到過什麼。」
「正好，壁虎你下去我也安心點，保護我們安全。將來爺爺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和林先生都同意了你下去，沒事的。」
被林默一激，沈小鼎終於果斷了起來，正好四個人，往電梯走去。
才到電梯門口，林默忽然又道。「玉漱，你留在上面吧，我想了想，如果我們都下去，這個時候沈家要是出現什麼事，怕是沒人處理，還是得留人在上面策應。」
雖然沒明說，但若是沈老爺子消失的事，來自於外部，譬如說四大家族中哪個家族的手腳，那麼這個時候就是最有可能突然發難的時機。
見有人可以不下去，沈小鼎直接就露出了退縮的神色。「林先生，要不我留在上面，你們拿我的卡下去？我是真的有點怕。」
他的提議沈玉漱才想點頭，就被林默拒絕了。「不行，下去的卡只有你和沈老爺子有，就說明你們倆才是有資格隨時下去的人，也許下面還有什麼機關需要你去開啟，你得帶路，就讓玉漱留在上面。」
說罷，林默又問壁虎。「有對講機嗎？找一對過來。」
沈家有一票人是負責沈家的安保、消防等問題，壁虎雖然不是其中領頭，但也是這票人中說得上話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處理的也快。
等對講機拿過來，林默遞給沈玉漱一個，對她道。「有什麼事就用對講機跟我們聯繫，我們就上來。」
吩咐完，林默提著一個手電筒就帶著沈小鼎上了電梯。
在林默的示意下，沈小鼎先是刷了卡，然後按下了一樓的按鍵。隨著電梯門的緩緩合上，沈小鼎的手都有一絲髮顫。
見他如此，林默笑了笑緩和氣氛。「怎麼？你們沈家自己的地方，你用得著嚇成這樣？上次你到底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現在與林默倒也算是認識的久些，與林默的年齡又相仿，沈小鼎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也更加隨意。
「林默，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蜀後主跟諸葛相父一樣？你就是諸葛亮，我就是阿斗？爺爺要是出什麼事的話，我真沒信心接沈家。」
林默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是太高看我還是太高看你自己，蜀後主在諸葛亮去世後還堅持了幾十年，你現在，怕是有難度。」
「啊，不至於吧。」沈小鼎露出誇張的神色。
很快電梯就到了負一樓，沈家老宅的地下建築。三人都靜待著電梯門打開，沒有再說話，不過林默發覺，沈小鼎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有意引開了話題。
是沒聽清？還是他不想說？抑或真的很恐懼在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