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技術用來做娛樂系統，應該很賺錢，真5D電影。」鄢山本來沉默的在林默的身側走著，突然開了句口說道。
林默笑起來。「沒想到，你這時候還挺樂觀。」
調侃是調侃，確實是個好想法。因為現在兩人所走的場景，實在太過玄幻。
頭上是一片巨大的荷葉，遮天蔽日。從荷葉縫隙望出去，能勉強看到空隙間的粉色蓮花。腳下，則是無數枝蔓藤干，兩人就像小螞蟻在慢慢的爬。
小院門前抬頭看到的是倒懸在空中的荷花池，走出院門，便像掉入池中，落到花叢中，開啟了非凡的旅程。
「既然知道是比賽，沒什麼危險，又怕什麼。」
鄢山是種很特殊的人，他是明明在說玩笑話，臉上都不會有太多表情的人。冷似冰塊，越是熟人越這樣，反而對於陌生人，他還會有點疏離的禮貌維持。
「可惜這些幻覺不是固定的，不能播放穩定的內容。不然你說的確實是個發財的好辦法。」林默也表示了贊同，又說出了為何不能的緣由。
兩人現在其實就是無頭蒼蠅，到處亂轉，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只能在這裡漫無目的的尋找，反而有了幾分空閒。
一直有個問題縈繞在鄢山心裡，借著機會就問了出來：「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有這麼多神奇的法術，為什麼世界上還是沒多少人知道？何不直接顯露給世人看？」
聞言，林默略微的沉默了會。
見到這樣，鄢山又補充道：「如果是不能說，就不說，我只是好奇。」
「沒什麼不能說的，你的問題我以前也問過別人，為何不能直接顯露給普通人看。」
打趣的笑笑，林默繼續道。「你覺得，這天下擁有非凡能力的人有多少？」說話的同時，林默指著上下一切。「其中，能造出這等真實幻境的，又有多少人？」
鄢山思考了半晌，最後道。「我不清楚，應該還是不少，約莫幾千萬吧？」
聽得林默反而搖頭無奈起來。「哪有那麼誇張？要真有這麼多，怕是早就瞞不住啦。」
「你的工作特殊，你查案應該也不少，其中詭異的有多少？占案件總數的比例是多少？」
鄢山談到他的本職，立馬就明白過來。「我遇到的，接觸過案子裡，真要說詭異到無從理解的，也就那麼兩三件，占比千分之一也不到。絕大多數都是正常的犯案。」
「是啊，你看這場比試，已經是全世界風水界年輕一輩最盛大的比試。但是參與的人才多少？維繫的工作人員又才多少？」
林默調侃道。「對比下某運會，知名度多少？參與者有多少？」
「單說風水地師，整個藍星全算上，與這行當沾邊的，有真本事的也不過十萬人左右。」
攤開手，林默一點點算給他看。「十萬人里，絕大多數還只是初入門的水平，其中真有能耐往上走的，可能也就萬把人。」
又一次指著偌大的幻境。「能建陣法創造出如此幻境，可是靠風水地師協會的力量，聚集了不知多少風水地師共同攜手才能造出來。」
「說不好聽點，聚天下之力，也不過有少數幾個勢力可以完成。」
到這裡，差不多解釋清楚了。「以這麼點人數，真正能創造出的玄秒奇蹟，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你要上網多看看，說自己遇到過匪夷所思經歷的人有多少？」
「其實只是你跟著我邁入了這個圈子，看起來就像哪哪都很離奇。好像遍地都是奇人異士，實則根本不是這回事。」
林默繼續道：「實際上這是個門檻很高的行當，百千人中，有能力邁入大門的，屈指可數，絕大多數人，能跟著師父學個粗淺，知道避開些大凶的地勢，為人圖立山宅，已然不易。」
等說完話，林默發現鄢山久無回應，還以為自己說的哪裡有問題。回頭去找。「有哪裡說的不對，你可以提啊……」
發現鄢山人都不見了，兩人中除了一條飄著的紅線，已經看不到彼此，更聽不見彼此的聲音。
前方還是了無盡頭的蓮花枝蔓，側面鄢山所站的位置，已經是深不見底的湖底深淵。
「以後我再也不吹螞蟻咯。」
語出感慨，林默小時候無聊，很喜歡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小螞蟻吹落到地上去，以此取樂。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感覺，自己很惡趣味，何必折磨小螞蟻？如果螞蟻也有心，差不多就要和現在自己一樣，往虛空里跳下去。
沒怎麼猶豫，林默一腳往空中踏出。
下一瞬，又出現在鄢山的身旁。
場景已經變了，兩人站在一張桌旁，桌上擺著一副圍棋。而圍棋的棋盤邊，一盞茶杯放在那，杯中沒有茶，只有一池荷花，很小，仔細看才能看到杯上的片片荷葉與幾株開的鮮艷燦爛的荷花。
「你說，我們剛才是在這荷花上面走嗎？」
鄢山看林默出來，指著茶杯上道。「能做到這種，和傳說中的神仙有什麼區別？」
「有什麼區別？」
林默苦笑，指著身後。「我們其實就在邊上走，什麼茶杯與荷葉，都只是假的，造出來的境而已。」
「至於真實的神仙……」
搖搖頭，林默也只能道。「我也只是聽聞，從未見過。能被我稱為老師的人也從沒見過，只能說也許存在，也許並不存在。」
「要是真的有神仙存在，怕是能做到的，不止如此。」
摸摸下巴，林默想起莫測老人暢想時的一些言語。在神靈之事上，他接觸過的兩個人，莫測老人與周玉清，都只能確定這世上有玄妙之事，但對於真正的神仙，卻又太過縹緲。
說到這個，林默還打算等比試結束，去問問月生法師。身為真正的佛門修士，他對這個問題也許更有發言權。
「按照我看過的電影小說，你想要破陣，是不是要下這局棋？不能下棋，就破不掉陣法？」
鄢山指著已成殘局的棋，問了起來。
不得不收回目光，林默也仔細的看了下棋盤。上面確實是一幅殘局，只是跟風水並無太大關係，也不是什麼按照河圖洛書擺放而成。
「應該不是，和風水局不太相關。小說還是少看點的好。」林默露出關愛未成年人的表情，沒想到死板的鄢山還這麼天真。
誰能想到鄢山聽完後，捻起一枚棋子道。「我看小說里，這種棋局都會有點不同，不管有沒有用，我下下試試。」
他都這麼說，林默只得道。「你下著玩玩，應該沒啥用……」
話才出口，鄢山的棋子落在盤上。
剎那，天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