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 終焉之地

  「不知,弦一郎那一代御三家都失敗了,鎩羽而歸,白金之位空缺,御三家分裂,同時御神宮崛起為日國第一勢力,如果我的情報沒錯的話,這就是當年的歷史。」莫凡說道。

  「功課做得不錯嘛,讓我來告訴你,上代的白金大位,正是日國五百年來,唯一的劍聖,葦名一心。」鬼舞辻笑著說道。

  莫凡眯起了雙眼,他自然聽說過一心這個名字,那是弦一郎的祖輩,傳說之中,能夠與日國第一人豐臣太秀爭雄的男人。

  「知道他最後怎麼樣了嗎?」

  鬼舞辻自問自答:「他進入終焉之地,成就了無上的境界,斬斷了生死之別,半隻腳踏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嶄新的世界?」

  莫凡臉色微變,不由驚訝道:「你是說,他步入了仙路?」

  「從凝神之境,一躍而上,跨過通玄的藩籬,步入仙級,這是多少人的渴望的事情。」鬼舞辻喃喃自語道,伸出手,虛握了幾下,仿佛想要抓住什麼。

  莫凡神色一凝,心中不由凜然,地球這方天地早已經進入了科技的時代,靈氣枯竭殆盡,已然不再適合修行,無數踏上修煉之途的修士們,包括莫凡的師父,青靈仙子,都在暗中尋找著能夠破天而去的仙路。

  黃河古道出現的仙殿,已經被證實,只是遠古修煉大派接引血脈傳承者的中轉站,那登仙長階的盡頭,只是大型的秘境世界,並非人們心中所追尋的真正仙路。

  千百年來,像這樣的偽仙路出現過很多次,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有無數修士宛若飛蛾撲火一般湧入其中,最後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貫通黃泉之路,抵達進化之途的盡頭,在終焉之地,完成生命層次的躍遷,如此存在,每代僅有一人,那便是白金大位。」

  鬼舞辻雙眸中,閃爍著精芒,仿佛點燃了欲望之火般,能燒灼一切,這一刻他將自己的野心,全然展露在旁人面前,眼神中帶著無比的自信和胸有成竹!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不怕我殺了你?」莫凡的目光從橋下的流水中收了回來,定定地看著他。

  「呵呵呵,你殺不了我,界町,在這座城市,這片鬼域裡,縱使你天縱奇才,也殺不了我。」鬼舞辻發出了一陣冷笑。

  「是麼?」

  莫凡輕哼一聲,雙眸中閃過銳利的鋒芒,清亮的寒光一閃,下一刻鬼舞辻潔白如女子般的脖頸浮現起一道淺淺的血痕,緊接著,他那顆俊朗的腦袋就跟身體徹底分離了。

  素問匕如長風過堂,划過一個迴旋的弧度,回到了莫凡的手中。

  這一劍太快了,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鬼舞辻沒有做出任何閃躲或者防守的反應,直接被斬落了頭顱。

  然而莫凡臉上,卻無半點欣喜之色,他目光鎖定著那片區域,看著鬼舞辻的頭顱緩緩與身體分離,卻沒有半點血液飄灑而出。

  「我說了,你殺不死我。」

  鬼舞辻的頭顱,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在血月光輝的沐浴下,頭顱和身體如吸鐵石般相互吸引到一塊兒,就仿佛根本沒有受傷一樣。

  「不死之身?」

  莫凡神色微微一變,眸光冷了下來:「不死者往往並非真的不死,我很有耐心,不介意陪你玩玩。」

  他經歷過無數場大戰,探索過許多秘境,見識過那些號稱不死的存在,但事實上,只要耗盡他們的元氣或者生命力,那些不死生物也是早晚會死的!

  「血月不落,吾軀不滅,莫君,你的丹藥儲備還足夠麼?」鬼舞辻指著天幕上,冷笑連連。

  莫凡臉色不由地陰沉了下來,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少年。

  他沒有懷疑對方的話,也沒有必要去驗證這一點,至少現在,他還沒有打算和鬼舞辻撕破臉皮。

  「在這裡,我的力量會越來越強!」鬼舞辻張狂地大笑起來。

  他眼瞳中的血月,緩緩地旋轉起來,透出一個詭異的血光,與天幕上的那輪血月交相輝映。

  「那些鬼,似乎想要你的命。」莫凡回憶起之前的那一幕,淡淡地說道。

  無論是那巨嘴水鬼,還是後來的詭道夜叉,見到鬼舞辻的時候,都憤怒至極,恨不得要他的命。

  「哼,一群礙事的螻蟻罷了。」鬼舞辻昂起了下巴,冷笑道。

  「那就來說說終焉之地吧,如何才能抵達那裡?」莫凡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看來想要解開這一切的謎團,就必須抵達終焉之地,而這終焉之地,是否便是仙門的所在,也令莫凡好奇無比。

  青靈仙子追尋了一輩子的仙路,難道要被自己先一步找到嗎?

  「不知道,我所了解的,也僅限於此。」鬼舞辻有些惱怒地揉著太陽穴,他掏空了記憶,卻唯獨關於終焉之地,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會帶你們去的。」

  洛施突然出現,此刻她已然恢復了容貌,治好了傷口,只是身上的氣息明顯地減弱了好幾分。

  ……

  界町很大,帶著某種神秘的古韻,古色古香的建築歷經千年,仍舊不朽。

  此刻血月當空,血色的光澤照耀大地,塔樓上的打更人敲響了鐘聲,黑夜過去,界町引來又一個白天。

  「新鮮的蕎麥,水果,年糕!」

  「糖人,捏糖人!」

  街坊里熱鬧的叫賣聲,點燃了早市的喧囂,沉寂了一整個夜晚的界町,又重新恢復了作為一座人類城市的活氣。

  穿過西街東坊,洛施帶著莫凡他們走向城市的主道。

  那是界町里最寬敞大氣的街道,和那些陰暗的小巷子不同,乾淨敞亮的主道上時而駛過豪華又神氣的馬車,頭上包著頭巾的僕從揚著鞭子,快馬奔騰起來,揚起一地的煙塵。

  「這裡被稱為朱雀大路,只有界町里的達官貴人們才能通行,一般平民若是敢踏足這裡,就會被以僭越的罪名逮捕,投入大牢之中。」

  洛施看出莫凡神色中的疑惑,連忙解釋道。

  「朱雀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