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滴一滴血進茶中。🍧☠ 🐊♥」
「……」
容硯微微皺著眉,正待詢問,又聽得湯平睿說:「下官允諾了蘇姑娘不將下官與她之間的對話告之第三人,故而下官無法具體與殿下解釋,只能告訴殿下這茶中有一種蠱,殿下的血滴入其中,它便會認殿下為主,而後下官再將它服下,便不會受旁人擺布了。」
旁人……
是指阿煜夫婦?
容硯看了湯平睿一眼,又聽湯平睿說:「下官如此斗膽的來冒犯殿下, 除去不想再如從前一般受人擺布外,也是為了蘇姑娘好。」
聽得那最後一句,容硯拿起托盤上那枚銀針便刺破食指,滴了一滴血進茶中。
而後他看著湯平睿將那杯茶給喝了,才道:「本王目前還無回京的打算。」
目前無……
那是以後還有可能會回京的意思吧?
湯平睿心中一喜,忙跪地道:「無論殿下往後人在何處,又是何身份,下官都隨時聽候殿下的差遣!」
二十年前,尚只有十八歲的他就得先皇欽點為了狀元,旁人的吹捧誇讚讓年少氣盛的他一度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在初次入宮面聖的時候就因在一件小事上跟先皇見解不同,跟先皇發生了爭論而惹得龍顏大怒。
若非當時年僅五歲的焰王殿下湊巧到御書房跟先皇請安,還用一幅畫幫他解了圍,他就算不會受牢獄之災,也是要與官途無緣的。
而焰王殿下當時的那幅畫不僅替他解了圍,也幫先皇擺平了那樁小事!
雖說只是一樁小事……
卻是尋常五歲的孩童絕對無法辦到的!
故而他那時就決定日後遇上皇子爭儲的局面,他會選焰王為主!
即便先皇為了保焰王平安,早已對外宣布焰王無儲君資格!
可皇家之事變幻莫測,他一直在等!
奈何焰王卻在十五歲的時候為救當今皇上身受重傷昏睡不醒了!
他等了數年之久,始終沒有等到焰王殿下醒來,才在暗中觀察了當今皇上數年後,決定站隊到當今皇上那邊!
不是因為當今皇上有為君之才,而是因為焰王殿下很看重當今皇上!
雖說後來當今皇上成長的速度令他們欣慰,讓他奉上了自己的忠心,可皇后的所作所為卻令他的那份忠心產生了動搖!
而就在他心生動搖之後,他在帶著媛媛來南河縣的路上很突然的就想起了晏家三子如今的那雙眼睛是何人的!
他覺得這是天意!
而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認出焰王殿下來,是因在南山驛的時候,他只與焰王殿下對視過那麼一瞬!
想來是焰王殿下知他有識眼辯人的能力,刻意的避開了與他有視線交集!
容硯沒有就湯平睿的話說什麼,只道:「起來吧,今日那幾位老者乃是本王恩師,明日令侄女會隨其中一人前往蒼山。☟♣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多謝殿下為媛媛做安排!」
湯平睿話落伏地沖容硯叩了一個頭才慢慢起身。
他與晏築瀾此前選的地方,雖然在他們看來是絕對安全的,卻遠比不上蒼山派!
因為蒼掌門此前特意下山來勸誡皇上對敵人留一線的時候,與皇上生出分歧不歡而散了,皇上與皇后娘娘暫時是不會踏足蒼山的!
而後他又道:「下官明日一早就會啟程回京,日後殿下若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儘管派人來吩咐下官!」
容硯一言不發的點了一下頭,就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蘇阮昨晚一夜未歸,早上雖是睡了幾個時辰,卻似乎並沒有睡夠,午飯過後她就一個人跑到茶室裡面去睡上了。
這會兒該是要醒了。💞💣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他得去把人盯著。
免得她又跑去城裡四處晃蕩!
畢竟這南河縣雖大,由著她盡情霍霍卻也不大好!
儘管他知道她不會去禍害普通老百姓……
思及此,他跨出房門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明顯是在等他的君玄跟風絕,當下眉頭就死死擰了起來。
而君玄對上他的反應,沖他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他只好跟上去。
風絕等在走廊盡頭那裡,他一走近,就輕聲沖他說道:「你五師父六師父七師父都給我灌醉了。」
容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十年不見,四師父都變成酒神了?
風絕從他的眼神中猜出他心中所想後,又輕聲說了一句,「我在他們酒里加了點東西!」
「原來如此。」容硯恍然一點頭。
「你那小丫頭很聰明。」
「四師父何出此言?」
「她前面睡醒從茶室出來,見我們還在外面喝酒,也跟著我們喝了幾杯,但她並沒有倒下,估摸是看出酒里有問題了,沒有真的把酒喝下去。」
「……」
容硯並不那麼認為。
他那三位師父都沒有看出有問題,那丫頭怎麼可能看出來!
應該是有什麼別的緣由……
然後他問:「她人呢?」
「說是要去酒樓里轉悠轉悠。」
「……」
容硯狠狠皺起眉,心說她肯定是又跑出去晃蕩了!
她今晚再敢徹夜不歸,明天他就拿根繩,把她綁身邊!
當然……
他也就只是這麼想想。
畢竟那丫頭也不會乖乖讓他綁。
片刻後,容硯與風絕一道跟在君玄身後去到了容氏酒樓內一處寂靜無人的小院落中。
進入一個房間後,君玄引燃桌上的燈,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你幾時醒的?」
「阿錦他們被下獄的前一晚。」
「你當晚就易容成晏西逸了?」
「嗯。」
「那你這是跟著他們去刑部大牢走過一遭了?」
「嗯。」
「……」
君玄狠狠皺起眉。
風絕則道:「五師弟此時要是在這裡,定是要嚷嚷著去把刑部大牢夷平的。」
君玄搖搖頭,又問:「你不是自行醒來的吧?」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安排門中醫術最好的人去查看阿硯的情況,若是阿硯有要醒來的跡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容硯也沒有隱瞞,如實回道:「是蘇阮救醒了我。」
「那丫頭竟然會醫術?」
風絕很是驚訝。
他還以為那丫頭除了皮囊好看外,一無所長!
容硯剛準備說她不會,風絕就又問道:「阿硯你不會是因為她救醒了你,要以身相許來報恩吧?」
「四師弟別胡說!阿硯是那種人嗎!」
「可若不是,阿硯他哪裡會看上那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啊!」
「還未必就看上了……」
君玄話音未落,容硯就突然冒出一句,「她當時確實說過要我以身相許來著。」
君玄眉頭霎時皺的更緊了。
那丫頭都還沒有及笄就跟阿硯說了那種話,肯定是看上阿硯的臉了!
這可要不得!
他作為師父,回頭得好好教教那丫頭不能以貌取人才行!
然後他順勢問:「你將你母妃的銀釵給她,只是想引我們來此等候對吧?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銀釵拿回來?」
容硯抿嘴不答了。
他把那銀釵戴到她頭上的時候,就莫名覺得很適合她。
所以就還沒想過要拿回來……
見狀,君玄忙又問:「你不會是真的……」
「不是!」
容硯否認的那叫一個快。
君玄眉頭卻半分都沒有松展開。
他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
要真不是!
他哪會這樣來否認!
幸好那丫頭除了爹不行,年紀小了點,身子骨瘦弱了些,長的有些招蜂引蝶,還沒有多少長處外,倒也沒有別的問題了……
就是不知道阿硯幾時會開竅了!
唉!
暗暗嘆罷,君玄又啟口問:「你此後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