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你不是想變成高手嗎?」
難道她想變成高手就必須得拜入蒼山派?
還是說,只有她拜入蒼山派,他才能將他會的全部教給她?
蘇阮皺著眉與他對視了片刻,就道:「行!我就拜君前輩為師!」
容硯聞言一笑,「先叫聲師兄來聽聽。」
蘇阮嘴角一抽。
大意了!
她竟沒想到她拜入蒼山派後,跟他就是同門師兄妹了!
雖說有個身手好的師兄罩著也挺不錯的吧……
但她莫名的就是不想隨他心意喊他師兄!
所以她道:「今天我們不是夫婦嗎?還喊什麼師兄啊!該喊夫君!」
「……」
容硯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眼中笑意瞬間就濃了幾分,「也行,你叫來聽聽。」
「夫……」
「夫你個頭!你這臭丫頭怎麼傻乎乎的,他忽悠你喊你就喊啊!那夫君二字是能亂喊的嗎!」
連遇舞完他自創的一套劍法,卻發現蘇阮壓根兒就沒有在看,正在那邊跟晏西逸相談甚歡,氣呼呼的過來想收拾她又正好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差點沒忍住敲她一記爆栗,但又擔心把她敲壞了,所以吼完他就怒目瞪向了『晏西逸』。
這個臭小子!
他們寶貝大徒弟的人都敢忽悠!
不過……
這臭小子說話的調調怎麼那麼像他們寶貝大徒弟?
明明聲音不同……
對上連遇眼裡的疑色,容硯當即飛身去到了晏西錦身邊。♨🐺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雖說他稍微改變了聲音,可湯平睿都能通過他的眼睛將他認出來,難保他師父們不會通過對他的了解跟熟悉程度將他認出來。
而晏西逸雖然跟阿錦一樣,也拜入了蒼山派,所學的輕功卻跟他不是一個派系的。
他在傳授蘇阮輕功口訣的時候,給的就是阿錦他們學的那套口訣。
此時自然用的也是他們那個派系的輕功。
連遇心中起了疑,也就下意識很仔細的看了容硯的身手,然後他心中的疑惑就消散了大半。
在他準備問蘇阮他剛耍的那套劍法怎麼樣的時候,蘇阮突然縱身去到了君玄跟前,像模像樣的衝著君玄拱手道:「承蒙君前輩不嫌棄,蘇阮願拜君前輩為師!」
君玄笑呵呵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即將炸毛的連遇跟幾乎收盡了氣息站在晏西錦身側的『晏西逸』……
最後才拿出一塊玉牌遞給蘇阮。
等蘇阮接過後,他用手指在那玉牌上敲了兩下,才道:「此玉牌我門下弟子皆有一塊,待你們平安到了綏州,我再讓你師兄們前去與你打個照面,然後今日乃是晏家二公子跟湯家小姐的好日子,我也不宜現場來檢驗你的身手,明日夜裡我會去找你。」
為什麼不是今天夜裡?
明天早上他們就要繼續上路了呀!
但蘇阮也沒有問,點點頭就好好把那玉牌收著了。
收完見君玄還在笑眯眯的看著她,忙拱手喊了一聲,「師父。」
君玄這才道:「回去繼續吃席吧。」
蘇阮點點頭,一轉頭就見連遇在瞪她。
估計是在生氣她選了君玄。
她便咧嘴沖他一笑,「五師叔好。」
連遇氣呼呼的一扭頭。
臭丫頭!
眼光也太差了!
他可比三師兄厲害多了!
他身邊的風絕見狀小聲勸他道:「五師弟消消氣,等她以後跟阿硯成婚了,她不還得跟著阿硯喊我們師父嘛!所以她拜誰都是一樣的!而我們想收她為徒,也只不過是怕她瘦瘦弱弱的遇上危險無法自保!畢竟阿硯眼下也不在她邊上,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跟著他們走,那晏西錦兄弟兩個又不是很靠譜……」
說著說著,風絕把他自個兒說糾結了。👹💗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那丫頭才剛學武功!
就算三師兄一口氣教了她很多,她也未必能學會!
一樣沒法兒自保啊!
而他們過幾天就得回門派去,免得當今皇上知曉了他們下山一事!
不過阿硯既然把這丫頭託付給了晏西錦兄弟倆……
想到此,風絕心裡突然一跳。
阿硯跟晏西錦的關係,那是親如兄弟沒錯。
可阿硯跟晏西逸那小子並不親近啊!
畢竟當初阿硯昏睡不醒的時候,那小子還是個小娃娃!
但與蘇阮那丫頭假裝成一對兒,甚至假裝成夫婦的人卻都是晏西逸那小子……
即便有晏西逸那小子過往鮮少在人前走動,無人清楚他性情跟喜好這一層因素在,那般的安排也不符合阿硯的性子!
難道說……
某個猜想一冒出來,風絕就立馬朝容硯看了過去。
容硯正在因為君玄敲擊了兩下給蘇阮的那塊玉牌而暗自頭疼,又被風絕那似乎已經認出了他來的眼神給看的眼皮兒一跳。
索性低低嘆了一口氣小聲跟晏西錦說:「看來是瞞不住了。」
晏西錦一愣。
這不是瞞的挺好嗎?
連師伯剛還瞪阿硯來著!
要是沒瞞住,連師伯哪可能瞪阿硯啊!
容硯也沒有與他解釋。
敲擊兩下玉牌是他跟三師傅之間的秘密。
幼時大師傅逼著他背口訣的時候,他只要在腰間的玉牌上那麼敲上兩下,三師傅立馬就會想辦法幫他把大師傅忽悠走。
剛三師傅那明顯就是故意敲給他看的!
就是不知道三師傅是如何認出他來的……
還有四師父……
暗自糾結中,他聽得已經走出了一定距離的君玄突然開口道:「四師弟,菜都要涼了。」
風絕這才收回盯在容硯身上的目光,快步跟上君玄。
對此,容硯暗忖,十年不見,他三師傅竟已經厲害到背對著他們,都能洞悉他四師父已經認出他來了!那能認出他來也就不奇怪了!
新房那邊。
因為晏西葎跟湯媛小夫妻兩個明天就要分開,晏西葎在新房裡與湯媛喝完交杯酒後,也就沒有出去了。
一直在問湯媛離京這三年的情況。
一問一答的,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夜幕降臨後,湯媛想著媒婆與她說的那些行房的事兒,整張臉都羞紅了。
晏西葎卻還在一個勁兒的問她問題。
逼得她豁出去的直接問他,「二哥哥……二郎你是不是不想與我……」
「想,但是不能,」
「為什麼啊?我們明明都已經拜完堂了!」
「我們此去綏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下來,若你在此期間懷上了身孕可如何是好?」
「我能照顧好自己!」
「以前娘懷上音音的時候十分遭罪,我希望那個過程我在你身邊陪著,所以……且等我們在綏州安穩下來,將你接過去了,再行周公之禮也不遲。」
「……」
湯媛緊緊蹙起眉,心裡是又歡喜又著急。
喜的是二哥哥是真的疼她愛她。
急的是生米未成熟飯,就還有可能會生變!
因此她反覆咬了咬嘴唇,又紅著臉道:「我、我可以服那什麼避子湯。」
「傷身。」
「一次又沒事!」
「……」
晏西葎有點心動了。
但他沒鬆口。
見狀湯媛又咬了咬嘴唇,道:「你要是不願意,明日我就不跟焰王殿下的七師父去蒼山了!我跟四叔回京城去!」
「沒有不願意。」
「你明明就有!」
眼看湯媛委屈的眼眶都紅了,晏西葎這才過去把人抱進懷裡,親上了她水潤誘人的唇。
此前他爹與湯尚書談完後,決定在他與媛媛完婚後,將媛媛送往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先行安置,當時他就暗自決定先不與媛媛洞房了。
即便因為焰王殿下那幾位師父的到來,他們改變了媛媛的去處,他也仍舊是那麼打算的。
誰想媛媛竟不同意!
而他從來就拗不過她!
這個時候,距離晏西葎他們新房頗遠的一處房間裡,湯平睿端著托盤立於容硯身側。
托盤上是一杯香到能夠蠱惑人心的茶跟一枚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