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虐渣男制玻璃

  莊秋荷眼神閃爍,「都到這般田地了,你竟還在為此事心存疑慮,你看看夢蕊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她曾苦口婆心地勸她,要留下這個孩子,可她執意要生,如今生下來的竟然是個怪胎。

  秦夢蕊因為接受不了現實,受了刺激,竟然活生生將孩子掐死了。

  她呆滯的看著襁褓的里孩子,她口中呢喃著,「這不是你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你這……這廢物的孩子,哈哈哈!」

  姜浩聽到這句話,瞬間暴怒了起來,不顧莊秋荷的阻攔,伸手便想掐住她的脖子。

  秦夢蕊卻絲毫不害怕,臉上只剩痴傻的笑容,不停的自言自語,「我的寶寶應該是最漂亮的,才不是個怪物……」

  姜浩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看著她空洞的眼神,緩緩地收回了手。

  她已經完全瘋了。

  孩子也已經死了,是不是他的也不重要了,只是這份恥辱令人難以接受。

  初為人父的驚喜,徹底變成了驚嚇。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遭的人,憤然離開。

  莊秋荷抱著秦夢蕊放聲大哭起來,曾經的侯門千金,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姜念薇還沒有忘記上一世她是如何折磨她的,不管她多麼恭順,莊秋荷依舊對她惡語相向,稍有不如意,她更是會變本加厲,動輒打罵。

  陷害她的家人流放,買通差役折磨他們。

  自己被莊秋荷聯合孟莞然毒死,徹底結束了她短暫而苦難的一生。

  這一幕幕的回憶,浮現在腦海里,如今看見這痛苦的莊秋荷倒是生出一絲爽意,既然如此,便在火上澆油一把。

  姜念薇嘆了一口氣,語調中透出一絲譏諷的韻味,「看來秦家怕是要斷了傳承的香火,今後你再也不必為秦家的子孫後代而憂心忡忡了。」

  莊秋荷的眼眶泛紅,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質問道:「你這是何意,子謙如今好好在這裡,他還年輕,以後還可以有孩子,莫不是你這毒婦想要殺死我們全家?」

  姜念薇語氣淡淡,「你的好兒子,其實如今和太監沒有兩樣了,如今已經沒了生育的能力。」

  此言一出,姜綿如遭雷擊,瞳孔驟縮,「這……這從何說起?秦子謙,他怎會沒有……」

  「你當真未曾察覺?」姜念薇微微挑眉,繼續道:「自你二人成親以來,他是否未與你親近,總是刻意與你保持距離?倘若他還是真正的男人,何以會從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變成了如今這般的柳下惠?」

  姜綿回憶起當初的一切,莊秋荷還一直責怪她生不出孩子,明明是秦子謙根本沒有碰過她。

  「難怪……難過他會這樣對我。」姜綿的唇邊不自覺地溢出了一聲低語,「不應該啊,不應該會這樣。」

  她的夢裡,明明秦子謙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貴人,可現實卻與之相反,他變得越來越落魄。

  現在她開始懷疑,夢中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她是不是做錯了選擇。

  莊秋荷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逐漸恢復了平靜,「不可能,你在誆騙我!」

  姜念薇唇邊掠過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是不是騙你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此刻,時機尚未成熟,無法直接了結那母子二人的性命,更大的痛苦,莊秋荷還未體會。

  且現在自己的家人在場,她不能讓他們看到她手上染血的樣子。

  但姜念薇卻有其它的辦法讓這一家子痛不欲生。

  秦家雖得以繼續棲身於這島嶼之上,可惜他們境遇並沒有比以前好多少,幹著最苦最累最低賤的活兒,每日像驢一樣不能停歇。

  而但秦子謙發現姜綿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他時,他便知道,姜念薇將他最恐懼的那個秘密說出去了。

  莊秋荷心中憂慮憂慮,將他拉到一旁,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人聽到:「子謙,你的身子,當真無恙?」

  秦子謙的面色瞬間陰沉,眼中憤怒與羞惱交織:「我身子沒有任何問題,你不要相信姜念薇那個賤婦的鬼話?你放心,我一定會為您添上一個孫子。」

  莊秋荷聽罷,心中稍覺安慰,卻又為如今的處境感到悲涼,她輕嘆一聲,「夢蕊她……如今已是瘋了,我秦家,往後能指望的便只有你了,秦家的香火還需你來延續。」

  秦子謙心情沉重,堵得慌,還帶著一絲疑惑。

  姜念薇這段時間一直在強迫他吃一種白色的藥丸,一開始他以為是毒藥。

  但每當藥丸入喉,他的身體並未如他所料那般劇痛難當,反而感到一陣睏倦。

  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甚至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

  有時他會突然變得暴躁易怒,無法遏制自己內心的怒火。

  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卻不知道姜念薇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到底有何意圖?

  他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看輕了那個女人,就應該毫不留情的將她殺了,以絕後患。

  如今又何至於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忍受這般巨大的痛苦。

  與此相反,仇人痛苦,姜念薇卻異常輕鬆。

  窯爐快要竣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一下冶煉礦石。

  待窯爐房建好那一天,姜念薇特意讓柳嬤嬤準備了一些擺了兩桌好菜,邀請工人們好好吃一頓。

  工人們推辭道:,「姜姑娘,您已經給了我們應得的工錢,如今又如此破費,準備這麼豐盛的宴席,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

  姜念薇並沒有覺得不妥當,「你們盡心盡力地幫我幹活,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們,今日竣工,你們便好好吃一頓!」

  柳嬤嬤都是島上的常見的食材做的,大家一邊吃著飯菜喝著酒,連連稱讚她的手藝。

  海島進入一年中最炎熱的盛夏,午後常常會下磅礴的暴雨,姜念薇便覺得如今是冶鍊石英砂礦的最佳時機。

  她尋了幾個幫手過來,幾人便熱火朝天的將石英砂礦裝進這包子形狀的窯爐之中。

  這種半倒焰窯能夠更充分地利用熱量,窯溫可以達到一千三百攝氏度,足夠冶鍊石英砂。

  燒窯時,窯爐的周圍,熱浪滾滾。

  姜思雨不停的搖晃著芭蕉扇,擦拭著汗水,嘴裡嚷嚷著,「阿姐,實在太熱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多做一些沙冰給我解解暑,我想吃紅豆的。」

  姜念薇一口答應:「沒問題!」

  姜念薇目光專注地盯著窯爐,計算著石英砂礦在火中的鍛鍊時間。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厚厚的雲層聚集,不消片刻便下起了一場大雨。

  他們此刻按照姜念薇的指示將煅燒過的石英砂直接倒入雨水之中,那一瞬間,空氣中瀰漫著大量的白色煙霧。

  這是為了讓石英砂快速冷卻,從而去除其中的雜質,得到更加純淨的二氧化矽。

  二次煅燒時,姜念薇將石灰石和二氧化矽按照大概比例混合起來送入窯中。

  姜思雨滿是困惑,「阿姐,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為何還要再次送入窯中?」

  姜念薇神秘一笑,「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阿昭輕拭額間細密的汗珠,今日他可算是勞苦功高,承擔了大部分繁重的體力勞作。

  連日來的辛勤工作,使原本還算白皙的肌膚,在這熾熱的陽光下,蛻變成了如古銅般的色澤。

  即使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卻難以掩蓋其散發的英氣,他雖勞累,卻不覺得辛苦。

  他也覺得好奇,「你說要製作玻璃,我卻不知道這玻璃到底為何物?」

  當最後一道工序完成時,那塊玻璃終於成型。

  姜思雨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半透明物體,心中滿是驚訝,「這……這竟然是透明的,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摸上去的感覺很光滑,好似珍珠的手感。」

  姜念薇搖搖頭,似乎不滿意,「這玻璃,雖已成型,但純度尚欠,透明度亦有所不足,等我們技術成熟之後,肯定能做出更漂亮的玻璃。」

  但她仍然取了其中一塊,準備帶回去打磨一些,製成玻璃窗。

  阿昭越與她相處,就越發覺得她是個神秘且聰慧的姑娘,總能製作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卻很有用處,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姜思雨瞥見阿昭愣在原地,不由喊道:「阿昭,還愣著幹嘛,來我家吃飯!」

  阿昭回過神來,感到了身上的黏膩,「勞作了一天,身上都是汗水,我回去洗個澡就過來。」

  「你到我家來洗!我阿姐做的陶土淋浴頭,可好用啦!」

  姜念薇回過頭,似在等他跟隨而來,「走,回去我教你做玻璃窗。」

  他心頭一顫,毫不猶豫地應道:「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子謙弓著背,汗水如柱,他喘息著艱難地揮動著農具。

  隨後扶著酸痛的腰,緩緩抬起頭,便看到姜念薇和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甚是愉悅,內心不由泛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難怪姜念薇對他如此心狠,原來是有了新歡。

  他心底止不住開始辱罵起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姜綿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腳,秦子謙立刻開始暴怒地吼叫起來,「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我站在這裡!」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姜綿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儘管秦子謙有著種種缺陷,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好吃懶做,但她從未想過他會打她,還是因為這樣的小事。

  她捂著臉,最後一絲希望也化為了灰燼,心灰意冷地說道:「對不起,我,我是不小心的。」

  「我告訴你,不要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被我發現了!有你好受的!」

  「我沒有。」

  姜綿頓時覺得委屈,她和其他男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秦子謙整日疑神疑鬼。

  他們回來之後,為了消除疑慮,兩人嘗試過圓房,秦子謙卻力不從心,讓她倍感失望。

  他反而指責姜綿失去了女子的魅力,整日裡如同一個蓬頭垢面的村婦。

  姜念薇說的沒有錯,秦子謙確實已經不是男人了,無論她怎麼嫵媚挑逗都是無用功。

  正常的男子面對如此誘惑,怎會如此冷靜自持?

  莊秋荷裝聾作啞,將所有的過錯怪在她的頭上。

  她對這一家子已經忍無可忍了,心裡尋思著必須找個機會離開秦家。

  ……

  當阿昭使用陶土製作的淋浴頭暢快淋漓地沖洗完身體後,不禁低聲讚嘆道:「如此沐浴之法,竟是我生平頭一遭體驗,不止方便許多,洗得還乾淨。」

  一旁的姜思雨見狀,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說道:「那是自然,我阿姐的巧手,可是無人能及的。」

  「不過,你這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縫的歪歪扭扭的?」

  阿昭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輕笑道:「哦?這是你口中那巧手所縫製的佳作嗎?」

  姜念薇聞言,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的,輕咳一聲:「我這不是看你沒有帶換洗衣服,這才將失敗品拿出來給你將就一下,若是你覺得不妥,隨時脫下便是。」

  「沒有的事,我覺得這身衣服面料甚是柔軟,且十分合身,我很喜歡。」

  姜思雨覺得阿昭簡直在睜眼說瞎話,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明明短了一截,且針線縫的也是亂七八糟。

  正當此刻,姜衍悠然歸來,手中穩穩地托著一個滾圓飽滿的大西瓜。

  他神情悠然的解釋道:「村民們太過熱情,執意要將這西瓜贈予我,我推辭不過,便只能將其帶回來了。」

  這海島,陽光充足,一年四季都適合種西瓜。

  姜念薇提醒道:「你們吃了的西瓜籽,不要扔掉,正好我們也可以用來種植西瓜,過一段時日,便能吃上了。」

  這西瓜的滋味並沒有姜念薇想像中那麼甜,大概是因為品種的關係。

  現代的西瓜是經過培育的,但此時的西瓜,卻是最原始的品種。

  姜衍咬了一口西瓜,不由感慨:「在這裡的日子確實愜意,只是這村里啊,只有幾戶人家願意讓孩子念書,這私塾環境也簡陋至極,每逢雨天,屋裡便滴滴答答地漏水,門窗也擋不住風雨,影響孩子們讀書,我和葛村長提了幾次,他說沒辦法,村里就這條件。」

  他頓了頓,繼續道:「今日,又有一個孩子執意不願前來。我苦口婆心地勸解,他卻始終不為所動。認為與其將時間耗費在書本上,不如多為家中分擔些勞作。」

  「既如此,不如將私塾修繕一番,再給願意念書的孩子一些優待,吸引他們前來讀書。」

  他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這我也想過,修繕私塾肯定是好事,但眼下的問題是,我們手頭並無足夠的建材。」

  姜念薇若有所思,拿出了剛制好的玻璃,「爹,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姜衍接過玻璃,只見它通透如玉,細細端詳,竟然還能透過玻璃看到對面。

  活了半輩子,閱物無數的他,也未曾見過如此神奇之物。

  不禁驚嘆道:「這……這是何物?」

  她解釋道:「這是我剛制出的玻璃,可以修繕私塾的窗戶,阻擋風雨,至於這瓦片磚塊,我們也可以通過窯爐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