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剁了某個惹事的傢伙

  看到這幾個婦人被嚇得神魂俱裂,其中有個把鞋子都跑掉了。沈雲玥忍不住彎下腰大笑:「哈哈哈哈。就這膽量也敢做長舌婦。」

  傅玄珩無奈的搖頭,眼神里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瘦弱的身體不自覺地挺拔了些。

  從前在太子府所有的人和事情都一板一眼按照規矩禮數來,也沒有見過沈雲玥這樣守禮數又最不遵守禮數的人。

  「好了。你啊把她們真嚇到了,只怕對韓獵戶家不是好事。」

  「不怕。這些人最是膽小,不敢做什麼。」

  沈雲玥將背簍放在傅玄珩的腿上,自己推著輪椅朝村口走去。

  到了村口。

  大家都在等著,只有彭疤臉幾個差頭還有幾個解差沒在。

  估摸著去里正家吃飯還沒回來。

  沈辭通見他們兩個小身影出現,忙快走幾步迎了上去。伸手接過傅玄珩腿上的背簍,嘆息道:

  「雲玥。你娘擔心你們兩個怎麼還沒回來?正要央人去找你們呢。」

  「大伯。往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你就做主在原處等我們,否則要是錯過了豈不是沒完沒了的找人。我跟玄珩心裡有數,不會錯過時間。」

  沈雲玥想到美人娘親的性格,還是叮囑了沈辭通幾句。

  「哎。行吧,你們出去也記得早點回來。」

  「嗯。」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剛到地方。

  莫以然便衝過來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你這孩子去了這麼久。在你們後面出發的盧家人都回來了,問了一圈也沒人說看到你們。」

  莫以然拿著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馮姨娘煽動大傢伙說是你們兩人逃跑了。我辯解了許久,她還說風涼話罵人。」

  想到這裡,莫以然心裡就生氣。

  恨不得要回當初莫以晟送過來的衣服,她是真怕解差把沈雲玥二人當成逃犯。

  沈雲玥眯著眼睛看向正在一旁撇嘴的馮姨娘。

  漫不經心道:

  「沒事。我看她往後得意多久。」

  莫以然後悔自己多嘴,「別。馮姨娘畢竟有靠山。」

  沈雲玥沒當回事。朝馮姨娘那邊看過去。

  何路雪正在跟馮姨娘說悄悄話,還時不時地瞥過來。跟沈雲玥的眼神在空中交戰了幾個回合,敗下陣後轉過頭。

  這兩個人聚在一起准沒好事。

  空氣中瀰漫著草藥的味道。

  盧老爺子差人過來跟沈雲玥道謝,說是感謝她上午給的水。這會他喝了藥感覺身子輕了許多,這條老命應該是保住了。

  來傳話的人心裡直犯嘀咕。

  哪有剛喝藥就有效果。

  沈雲玥心裡跟明鏡一樣,盧老爺子這是感謝她上午的藥丸。

  有幾個人病得很嚴重,怕是走不了路。

  在跟解差再三求情下。

  猴子同意她們用茅草樹枝做一個簡易的木架抬著走路。

  一時半會哪裡來得及做木架。

  只有輪流背著人走路,等晚上到了驛站或者大車店再做安排。

  彭差頭等解差吃飽喝足騎馬趕過來。

  手裡的鞭子不斷地抽打在地面上。

  「給老子快點上路。死了丟到林子裡,再給老子歪歪唧唧全都打死。」說話的正是八字鬍,陰鷙的眼睛不斷地瞟向沈家方向。

  伸手摸著下巴,嘴角一抹邪笑壓不下去。

  幾百號人又有序地上路。

  沈家的馬車走在後面,沈雲玥推著傅玄珩的輪椅。

  傅玄珩背簍里有兩三把匕首入了猴子的眼,猴子收下了他遞過來的銀錠子。低頭囑咐讓他小心藏著,別讓其他流放的人看到。

  在彭疤臉過來後。

  猴子將銀錠拿給彭疤臉附耳說了幾句話。彭疤臉若有所思地看了傅玄珩一眼,最後將銀錠放在懷裡。

  另外給了猴子一塊碎銀子。

  天氣太冷。

  風颳在人臉上跟刀片吹過來一樣。

  沈雲玥不冷,就是臉上被風吹得有點疼。紋娘送的紅狐帽子拿出來戴在頭上,兩邊還有垂下來護住耳朵的帽檐。

  戴起來特別的可愛。

  傅玄婷跟何路雪以及何路霜三人看到了。

  眼裡羨慕嫉妒那叫一個恨。

  想衝過來搶帽子。

  傅玄婷在太子府里也是嬌生慣養長大,冷不丁流放沒人哄對她來說落差太大。

  還處處比不上沈雲玥。

  她是清楚太子妃不大看得上沈雲玥,咬著嘴唇一臉嫉妒:

  「狐媚子勾的大哥什麼好東西都給她。」

  「我的兒啊,你拿什麼跟她比?在你大哥眼裡還有我們母女的地位嗎?」馮曉娥啐了一口,「我就不信老天不長眼睛,這一路還有一千多里路看她能狂到什麼時候?」

  一千多里路?

  想到這裡,傅玄婷自己忍不住哭了。

  「娘。你怎麼就不哄著大哥?」她埋怨起馮曉娥。「我是他親妹子,唯一的妹妹啊。」

  「哎。要是聽我的去何家。咱們日子也不會這般苦。」馮曉娥嘆息道,她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錯。

  這兩人怎麼就不聽她安排。

  她以為自己是傅家唯一的長輩,指使小輩做事順便轄制沈家的日子不香嗎?

  奈何這些人不聽她的話,讓她空想了很久。

  旁邊坐著的周英冷笑。

  「何家還不如沈家呢。你瞧瞧何家打得跟烏眼雞一樣。」

  馮曉娥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怒視了周英,心裡懊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心裡不免更加惱恨沈雲玥,要是她這個小輩苦苦哀求她,自然願意給她們機會跟沈家一起走。

  香菱背上馱著安兒。

  用一塊粗布包裹著,這樣她自己走路也方便。

  安兒走了一會兒,咳嗽了兩聲將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了。

  她摸著安兒的頭心裡一驚。

  這孩子發燒了。

  「安兒,你怎麼了?」

  香菱心裡大駭,走到祖母那裡尋求幫助。「祖母,安兒他像是染了風寒。」

  彭家那個婦人伸手推開她。

  「滾一邊去。沒看祖母精神不大好,別拿小事情叨嘮她。」

  「姐姐,求求你了。安兒也是相公的孩子,給他一點藥吧。」香菱不斷地哀求。

  彭家婦人見身邊人看過來。

  眼珠子一轉,皺著眉頭道:

  「香菱妹妹。這會差爺也不讓停下來。等到了地方,自然會給你草藥熬煮。你現在小心照看些。」

  「謝姐姐。往後我當牛做馬報答姐姐的恩情。」

  香菱哽咽著道謝。

  彭家婦人眉眼淡淡的,擺手讓她滾。

  中午吃了游郎中開的藥方,有人確實好了一些。

  大多數人並沒有任何好轉。

  從來都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一路也沒個歇息。

  怎麼能養好身體?

  沈雲玥用空間的水泡糖水,或者泡茶葉給家人喝。意識又進了空間跟小呆瓜商議。

  「小呆瓜。我空間土地上的植物怎麼成熟這麼慢?按理說給關係戶的空間土地不該是咻咻的幾天就長大嗎?」

  電腦屏幕明顯冒出了寒氣。

  不喜歡小呆瓜這個名字,可遇到沈雲玥這個女人沒辦法。

  一道機械的聲音出現。

  「這片空間土地上靈氣充足。生長的東西就跟蟠桃園的蟠桃一樣,豈可是那些三兩天成熟的東西可比。」

  「別叫我小呆瓜,可以稱呼我為小可愛。」

  沈雲玥沒忍住,含在嘴裡的水直接噴在了傅玄珩頭上。

  趕忙用袖子幫傅玄珩擦拭。

  「對不起,對不起。」

  「無妨。你在想什麼?」傅玄珩無奈地抹了臉上的茶水。

  「在想剁了某個惹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