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別人想起心上人的那痴迷樣子,聯想到兩個男人之間多少有點想不下去。
聽說南理國皇帝長得很秀氣,這嗜好夠特別的。
傅玄珩突然心裡很想很想沈雲玥。
如今,他掌握了這裡的情況。
又坐下來和國師交流下意見,狀似無意地問了他關於死士的事情。
國師心中升起了不好的念頭,南理國的國運很差。
聖上的生機很薄,他知道唯一的生機掌握在未知人手裡。
聽傅玄珩提到了死士,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那些死士。
國運淺薄的國家,還想方設法地去攻打別的國家。
最終只能自取滅亡。
國師手裡捏著銅錢,當下斂去心頭的異樣,憂心道:
「傅公子,雖說你我是敵對國家的人。可我們未必是敵人,那死士的情形還請傅公子說明。」
他見傅玄珩一臉的戒備疑惑,忙苦笑:
「不瞞你說,我來此是為了聖上來的。聖上的身體很差,我算出來唯一的生機在這個方向。」
他輕嘆一聲:
「死士關乎國運,更關乎聖上的生死。還請傅公子言明。」
國師雙手抱拳懇切地看向傅玄珩。
傅玄珩動了動嘴唇,他感知到面前的人並無惡意。還是將在叢林中發現死士告訴了他。
「你們用我大周的人做死士,這筆帳我會記下來。」
「別說你的皇帝怎樣?我會記在南理國帳上,他日咱們各憑本事。」
國師漠然地收回了眼神,嘴角噙著苦澀。「不止你大周的百姓,周邊幾個國家都有人失蹤。你剛來石寒縣不久,這個問題困擾了各國邊地好幾年。」
他一直在京城沒有外出。
如若不是關乎聖上的身體,他還是不會離開京城半步。
「我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算出來。很奇怪的是,似乎有人在阻擋我算。這人的本領不在我之下。」
他的眸底猩紅一片,「若是我估摸得不錯,這些死士就在太平山里。」
「數量不少於上千人。」
這倒是傅玄珩沒有想到的,若是那些人和那個主上是同一批人。還有那不知道真容的黑袍人,他覺得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所有的人圈在裡面。
傅玄珩想起了在雲家莊那夜晚,看到的身影。
斂去腦海里的想法,他和國師交換了意見。兩人留下了聯絡方式,準備各派人手排查太平山。
只是太平山莽莽山林。
很多都是人跡罕至,甚至有些是連動物都不敢去的地方。
真的能找到那些死士嗎?
半個時辰後,傅玄珩離開了這裡。
他並沒有回到瘸子的住所,不管如何也不能將自己的底牌暴露。
特別是放在南理國的細作,縱然面對的是會演算天機的國師,即使他相信國師是個君子。
他也不願意泄露底牌。
他來到了邊地的城外。
用鳥聲召喚來影風等人,眸色沉沉地吩咐暗二召喚黑風崖的鬼字組的人前往太平山。
「讓他們先到百家村一趟。」傅玄珩還是想給自己的人一些防備之物。
「是。屬下這就聯絡他們過來。」
「留一個人在這裡,其餘的人回去。」
影風抬起頭,「主子,不用再盯著青幫的人嗎?」
「你們也已經暗殺了不少頭目,不用再待在這裡。若是他們還想拿回永和鎮的地盤,就讓他們有去無回。」傅玄珩並沒有再留下。
他吩咐完,便動身回百家村。
天色蒙蒙,傅玄珩歸心似箭。這是第一次和沈雲玥分開,他覺得再也不想和沈雲玥分開了。
從小自認自己是個以事業為重的人。
從來沒想到,遇到一個女孩子完全變了。
他很想自豪地說:在他心目中沈雲玥最重要。若是沒了沈雲玥,任何的地位金錢都毫無意義。
在百家村的沈雲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幾天,她也忙得很。
擔心雲珩殿的事情。
聽說石寒縣在排查偷盜之人。
皇宮裡、瑞郡王的別院以及延陵府失竊的事情,不是沒人排查。
只是大家終究不敢明目張胆地排查。
只能悄摸摸地安排人暗訪,卻毫無任何頭緒。
雁過留痕。
就像是遭受了天譴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些財物米糧首飾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若是人為怎麼都該留下痕跡,除非是老天爺收拾他們。
古人最怕被人說遭受天譴,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怕說。
幾番查探之下,毫無任何頭緒。
他們也便不了了之了。
石寒縣的縣令不一樣,山高皇帝遠他不怕別人說他遭受天譴。
派人嚴厲排查縣城裡的各個地方,甚至每一戶人家都要細細查探。
自然是連過往的車輛都要排查。
等縣衙的人到了永和鎮。
雲八叔和鏢局的人,從碼頭上船後離開了這裡。
糧食也全都裝在了船上。
石寒縣縣衙的捕快想要去碼頭檢查,被雲珩殿的人給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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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冥手裡拿著一把弓箭,對準了捕頭,咧嘴哈哈一笑:
「太陽剛露了個頭,你們跑過來做什麼?看滄江水流急,想要下去當沙袋填江嗎?」
那些捕快在石寒縣橫行霸道慣了。
如何會怕這些人?
其中有個捕快冷冷的睨向暗冥,沒把雲珩殿這些人當回事。
他們平日對南理國青幫的人很客氣,一旦面對自己同胞變臉了。
「你管我們去填江還是做什麼?我懷疑你們碼頭有人偷盜縣衙的財物,現在要前去搜查。」
除了那些捕快,還有十幾個縣郊大營的人。
眾人全都一臉看好戲的盯著雲珩殿,他們得知雲珩殿的人並不多。
當日能擊敗青幫,也是靠狗屎運。
「搜查令呢?」暗冥嘴角勾起了弧度,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在暴怒的邊緣。
想要殺人了。
「在這裡。」最開始說話的捕快隨意拿了一塊令牌,晃了下眼便收起來。
暗冥一個點足閃到他面前,奪了他手裡的令牌。
用手將令牌捏成了粉末。
「搜查令呢?」他再次冷冷開口。
眾人驚呆了。
第一次看到不配合搜查的刁民,這些人敢跟張知州和縣令對著幹。
是嫌脖子上的腦袋待久了嗎?
被暗冥搶了令牌的人怒喝:
「你找死。」他抽出手裡的劍。
暗冥緩緩的做了個手勢,暗易上前將他給抓起來。
「丟進滄江里填江。」
「是。」
暗易直接將那人給提到滄江邊上,丟進去了。
「你敢。」
「雲珩殿的人想造反嗎?」
暗冥勾了勾譏諷的唇角,「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京城的皇帝老兒,還用造反這個詞?」
「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最討厭你們這幫畜生。橫眉冷對同胞,俯首甘為南理奴。」
暗冥手裡的弓箭舉起來。
他看向縣郊大營的那十幾個兵,眼底皆是殺氣。「若是當兵的不為百姓,也沒有活的必要了。」
「你們還要助紂為虐嗎?」
為首的一個小兵看了看,為難的開口:
「你也別為難我們,軍令如山。我們不幫助他們就是了。」
暗冥淡淡地垂下眼皮子,舉著弓箭的手鬆了下來。半途中,突然抬起來射了一箭。
箭矢朝捕頭的肩膀飛去。
那捕頭躲避不及,被箭給射中了。
大吼一聲:
「給我殺……。」
餘下的捕快又怎麼是暗冥幾個人的對手。
安老王爺的車夫從牆頭上落下來,手裡的刀跟切菜一樣。手起刀落,好幾個人被他帶走了性命。
他一連殺了好幾個。
嚇得那些捕快趕忙跪在地上投降,車夫身形挺拔,一雙細長的眼睛沒有任何波動。
「去跟縣令說,再敢過來永和鎮。別怪我嶺南安王府的人將他一家就地正法。」
車夫左手緩緩抬起,大拇指和食指擦掉了刀刃上的鮮血。
扭頭厲喝:
「還不快滾。」
捕快們連滾帶爬地離開,連同伴的屍首也不要了。
縣郊大營的那些小兵嘴巴動了動,最後深深地看向暗冥。
「對不住了。」
他們速度很快的離開了這裡。
暗冥轉過身看向車夫,譏諷道:
「問你的主子,這些蛀蟲現在不殺留著過年嗎?」
車夫沒有理會他,只漠然的回身。
一個起落上了圍牆落在了雲珩殿裡面。
他回去復命了。
傅玄珩到了百家村,天色已經大亮了。
他洗完澡後,來到了房間裡。
沈雲玥睡得不太安穩,眉心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可把傅玄珩給心疼得不行。
這丫頭怎麼睡覺還在操心呢?
他摸了摸沈雲玥的眉心,身上獨有的冷木香味一絲絲地飄到沈雲玥的鼻翼里。
沈雲玥嗅了嗅鼻子,先是露出一個笑容。
緩緩的睜開眼睛,「回來了。」
「你知道是我。」傅玄珩也躺了下來,將沈雲玥攬在懷裡。
言語中帶著無盡的想念和絲絲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