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沈雲玥多了個小迷妹學徒。
這丫頭跟著她不但在醫術上很有天賦,還把沈雲玥那遇事拽炸天的做派學了個十分。
給莫大夫人針灸後,沈雲玥讓她回去歇息。
她自己回到家裡的庫房找草藥。
莫幼婷沒有回去歇息,跟在了沈雲玥身後。用心的記下她的用藥和劑量。
沈雲玥瞧著她滿是衝勁心裡也很高興,拿了兩本醫書遞給她。
「你先把這兩本書看透了,再來跟我學。」
莫幼婷接過書,眉眼彎了彎道:
「好。表姐,我先回去看書了。」
說完,拿著書就跑了出去。
沈雲玥梨渦淺笑,搖頭道:「這丫頭倒是適合學醫。」
穆雅接過沈雲玥撿好的藥,仔細的看了看。才道:
「少夫人,這是給莫老夫人,這一份是給莫大夫人的藥是嗎?」
沈雲玥點點頭,「不錯。」
傅玄珩收到了沈雲玥寄來的密信。他看著沈雲玥心中所說的樹上有葫蘆,忍不住心生好奇。
「影風,查出來那二人說的主上大人是何人了嗎?」
影風從外面落下,翻身從窗戶里進來。
雙手抱拳道:
「回主子,暫時沒有任何線索。」
「嗯。今晚我要夜探國師住所,探探國師的口風。」傅玄珩對南理國的國師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這人不是不顧天下蒼生的人。
「主子。太危險了。南理國國師擅長邪術。」影風擰緊了眉心,「還是屬下前去吧。」
傅玄珩輕輕的捻著腰封上的荷包,淡淡的掀起眼帘道:
「你去了只會適得其反。」
影風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知道傅玄珩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更改,除非沈雲玥在這裡。
入夜。
月色蒙蒙,傅玄珩一身玄色的勁服,只依稀分辨得出身形,看不出容貌。
他的人早已經踩點了南理國國師的住處。
暗二等人引開了國師的暗衛。
他幾個起落避開了餘下的侍衛,找到了國師大人的房間。
裡面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
「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喝杯茶。我看這位朋友不是只在外面看我這麼簡單吧?」
傅玄珩知道國師已經知道他在外面。
自從在空間裡打通了筋脈後,傅玄珩的憋氣幾乎達到了沒有任何波動的感覺。
他當下推門進去。
國師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頭上戴著冠玉。如松竹般的身姿挺拔,面如朗月清風般從容。
他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茶盞。
見傅玄珩進來,手裡的茶盞平平的朝傅玄珩的面門襲擊過來。
傅玄珩並沒有動,一隻手抬起用內力將茶盞送回。
「早聽說南理國的國師是個茶痴,我傅某人豈可奪人所愛呢?」傅玄珩送回茶盞後,直接在他對面椅子坐了下去。
「哈哈哈。大周的小郡王果然厲害。」
「哼,我只是大周的一介百姓,擔不起小郡王的稱呼。」傅玄珩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
看向國師的面容毫無怯意。
國師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端給傅玄珩沉聲道:
「傅公子,大周的帝星微弱,在西南的紫微星卻有帝星之氣。這杯茶送給大周未來的帝星。」
傅玄珩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並沒有否認他的話,本就是想要回去京城奪位的人,自然不在意別人的卦象。
「南山紅。可惜少了一股韻味,這是從瑞郡王別院處購買的吧。」
他從自己的懷裡掏了一個茶包丟給了國師,「嘗嘗我的南山紅如何?」
國師:……。「你不怕我下毒?」
「不怕,怕就不推門進來,改跳窗戶了。」傅玄珩手裡把玩著茶杯,看向國師的臉輕笑。
國師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知道傅玄珩對他沒有惡意,「不知道傅公子前來有何事?」
傅玄珩面色一冷,語氣不善的將昨晚聽到的事情簡單的幾句概括了。
國師面色暗了暗,「不可能。」
「國師不敢查嗎?還是說你就是他們口中的主上大人,若是如此我傅某人絕不輕饒你。」傅玄珩眼裡殺氣頓顯。
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國師並沒有理會傅玄珩,他拿著幾枚銅錢開始算卦。
眼前所看到的地方都是火光,那些被瘟疫困擾或者沒有經受瘟疫的人在火光中慘叫。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傅公子,可知道那兩人的面容?」他沒有再否認傅玄珩的說法,只是他的卦象並沒有推斷出到底是何人。
只知道這人和南理國皇室有關係。
國師相信此人不是皇帝。
「當然知道,聽他們的口氣應該是認識你的人。」
國師起身帶著傅玄珩去他的書房,國師的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人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其中一個面色一沉,他們這幾個人得要去領罰。國師漠然的轉頭,冷聲道:
「你們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很正常。這次不用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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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這比領罰更要打擊人。
傅玄珩微微的挑眉,朝遠處的樹上睇了一眼。隨即收回眼神和國師一起進了書房。
國師親自研磨。
傅玄珩幾筆畫出來了人像,國師卻是死死的蹙緊眉心。
「暮山?!居然不是老者,而是這麼年輕的傅公子。」國師緊緊地盯著畫像,忽略了畫像的人到底是誰?
反而喃喃自語:
「難怪暮山前後期的畫作風格相差不小,原來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傅玄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國師。你關注點錯了,該是說出畫中人是誰?」
聽到傅玄珩的話,國師這才收回了神思。
厲聲:
「來人。」
門口有人進來,「國師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畫中人是誰?」
那侍衛伸頭睇了一眼,細細的又看了幾眼。像是不太相信一樣,伸手揉了揉眼睛。
「這,這是宮中的御林軍統領周大人的弟弟小周大人。」
國師心念一動,聲音裡帶了幾分寒意。
「你看清楚了?」
「是,屬下看清楚了。確定是小周大人無疑,傅公子畫得很逼真就如真人一樣。」
侍衛似乎知道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是半點都不敢說謊。
傅玄珩嗤笑:
「原來是南理國皇帝的人?哈哈哈,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帝。」
國師面色沉了沉,帶著滔天的怒意。
「聖上斷不會做這種無恥的事情。還請傅公子慎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國師攏在袖子裡的拳頭緊了緊,他不允許任何人說皇帝的不是。
傅玄珩眼中皆是譏諷,「國師說的冠冕堂皇,那就請拿出證據來。
否則,不是你對我不客氣,是我對你們南理國的皇室不客氣。」
「縱使我如今是個平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裡。」
國師並不敢真對傅玄珩有何不敬,若是他一個人何懼生死?
只是想到了皇上,他的眸色柔軟了幾許。
他知道傅玄珩不同於常人,這人的帝星之氣特別旺盛,且有一統整個大陸,帶領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生活的趨勢。
國師壓低了嗓音道:
「我敢保證的是皇上不是這樣不顧百姓生死的人。
只是,皇室中龍魚混雜。
你給我一個期限,容我和聖上探討後必然會把事情查清楚。」
傅玄珩想起了在去百家村路上看的話本子,其中就有南理國皇帝放著後宮的嬪妃不為所動,獨寵國師大人。
想到了這裡,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國師的身上。
國師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你心裡打什麼壞主意?」
傅玄珩嘴角噙著一絲八卦的笑意,「我能有什麼壞主意。不過是覺得你說得對,你們的皇帝老兒確實沒有動機。」
國師不厭其煩的糾正:
「我們的聖上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就是皇帝老兒了?」
傅玄珩:……。瞧,用雲玥的話說絕對有問題。
「我走了。」傅玄珩不再和他糾纏,撂下毛筆想要離開。
國師伸手攔住,「不留下兩張墨寶別想離開。」
傅玄珩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國師,再說了南理國跟大周可是有世仇。
「你想用武力把我留下來?」
國師絲毫不退讓,「確實有這個想法。」
傅玄珩冷笑道:「就憑你們南理國數年來欺辱我石寒州的百姓,你覺得我會替你作畫嗎?」
國師也不懼色,反而冷聲的解釋:
「你也知道我們的聖上還年輕,朝政多數還被皇室中人給轄制。
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做主解決的,你帶人滅了我們青幫的人我也無話可說。」
有人找他去用卦術解決問題,被他給拒絕了。
「若是有人再過去,你依然可以出手解決。」反正那些人是皇帝的死對頭的人,他何必為他們說情。
面對國師的厚顏無恥,傅玄珩算是開眼了。
他還沒說話,國師又吩咐侍衛將書房圍得水泄不通。
大有為了一張畫要跟傅玄珩干架的想法。
傅玄珩輕吐一口濁氣,「你這是欣賞我畫的做派嗎?」
「是聖上欣賞暮山老先生的畫作,與我與你都沒有關係。」國師淡然的解釋,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卻被傅玄珩捕捉到了。
他無奈之下,只得給國師畫了一張山水畫。
另外一張,則是國師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沉思的畫像,既然是皇帝喜歡,那就畫一張皇帝心上人的畫像給他。
國師:……。總覺得傅玄珩是故意的。
可看了這張畫,他也想聖上看到了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