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廚藝大賽

  花子期看到杜蘅直接就拒絕了,心裡覺得沒勁,他之所以打擊杜蘅,還有一個目的。

  「杜蘅,如今你淪為街頭小販,已然配不上封家小姐,我勸你還是跟他乖乖的退婚,別自取其辱了。」

  杜蘅微微皺了皺眉,白天的時候,已經把婚書遞給封若顏。

  聽花子期的話,似乎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或許封若顏暫時沒把退婚的事告訴別人。

  「喂,你說什麼?杜公子配不上你配得上?」

  趙二娘忍不住反擊:「杜家三代忠良,你們花家算什麼呀?不過商賈出身而已,真把自己當一頭蒜了?」

  「杜公子和封小姐郎才女貌,你來摻和什麼?這裡頭有你什麼事?」

  「呵呵,這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天跟在封小姐身後,就跟狗腿似的,丟死人了!」

  在場很多人都替杜蘅說話,花子期臉色訕訕,冷哼一聲,帶著小廝轉身就走。

  杜蘅沒去管他,扭頭看向趙二娘:「姐,剛才說的廚藝大賽,什麼時候開始?」

  「滿打滿算,也就剩五天時間了。這已經是第二屆了,而且獎品比第一屆更豐厚,不過至少要進前三才有獎品。」

  旁邊一個客人插嘴:「我聽說第一名能拿到酒牌,第二名是鹽鈔五十引,第三名良田十畝。」

  杜蘅心頭一動,這個酒牌無論如何都要搞到。

  因為大梁不許民間私自釀酒,實行官營,只有少數一些人才有資格釀酒,官府會發一塊身牌,類似現代的執照。

  否則私人製作酒麴超過三斤,死罪!

  廣陵大小一百多家酒樓、飯館,有身牌的不到十家,想要賣酒,就必須到官方的酒場去進貨。

  而且這個時期的酒都是低度酒,質量如果稍次一點,口感還很不好,就像現在杜蘅攤子上賣的酒,雜質很多,只能被稱為濁酒。

  就這,桃笙還是花了500文從酒樓里買的,一桶有50斤,酒糟都被過濾掉,一顆一顆就像綠色的螞蟻似的,白居易所謂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的詩句,說的就是這種酒。

  因此打酒的時候都要拿著篩子來篩。

  如果能夠拿到酒牌,那麼蒸餾酒就可以面世了,而且杜蘅可以合法釀造。

  否則以杜家現在的處境,想要申請一塊酒牌,幾乎是不可能的,誰會賣你面子?

  「小兄弟,依你的意思,你是想參加廚藝大賽?」趙二娘一邊炒菜,一邊看了杜蘅一眼。

  杜蘅點了點頭:「爭取一下也沒壞處。」

  「可是剛才說了,需要酒樓推薦,再不濟也得是個酒肆,咱們就是一個地攤,拿什麼參加?」

  「明日我去問問,看看有沒有酒樓舉薦。」

  錢掌柜喝了口酒,說:「酒樓一般都舉薦自家的廚子,誰會舉薦一個外人?」

  這倒也是個難題,杜蘅若有所思,只有五天時間,他根本來不及弄一個酒樓,關鍵的是,想弄也沒本錢啊。

  前世他是一個偏遠山村的孩子,靠著努力學習改變命運,在一座沒有任何背景和人脈的城市打拼,買車買房干起了自己的公司。

  所以他身上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就像野草一般的生命力,自由瘋長。

  哪怕機會渺茫,他也不會輕言放棄。

  ……

  今晚的生意很好,杜蘅的菜很快賣完,倒是酒還剩了半桶。

  收攤之後,杜蘅將沒有用完的半罐味精,送給了趙二娘。

  「姐,你試試這個,我這些菜能做的這麼好吃,全靠這個。」

  「這是什麼呀?」

  「味精。」

  趙二娘聽都沒聽過,但剛才嘗過杜蘅的菜,知道這是一件好東西,忙不迭的道:「真是謝謝你了,杜公子,你真的好人。」

  「嗐,別叫杜公子,我現在不是什麼公子了。」

  想到杜家的遭遇,趙二娘嘆了口氣,笑道:「那我還是叫你兄弟,可別說我攀親。」

  「不攀親,怎麼會呢。」

  接著杜蘅和桃笙,推著板車回到家中。

  二人從側門把板車推了進去。

  「喲,少爺,這麼晚才回來啊。」趙管家提著一盞燈籠,迎了上來。

  「爺爺呢?」

  「睡下了。」趙管家將燈籠交給桃笙,幫著杜蘅將板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

  二人又一起搬到了廚房。

  把那口鐵鍋重新安在了灶台上。

  家裡就這麼一口鍋,白天給自己家做飯,晚上去夜市賣快炒。

  由於產鐵量和冶鐵技術的限制,鐵鍋的造價很不便宜,偏僻一點的山村地區,很多人都用不上鐵鍋。

  好在杜家的老宅沒被朝廷抄了,家中一些鍋碗瓢盆還能使用。

  「趙叔,今天我們掙了很多錢呢。」桃笙捧著一隻陶罐,裡面都是銅錢。

  她正喜滋滋的數著:「2800文,除去成本,差不多掙了1800文。」

  趙管家吃了一驚:「這麼多呢?」

  「可不嗎?少爺的手藝很好,吸引了很多客人,我們早早就賣完了。」

  「雖這麼說,但少爺太辛苦了,我看哪,明天我也去問問,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工作,聽說廣陵的工錢不低,一天都有一百錢以上。」趙管家看著杜蘅忙裡忙外,心裡有些不落忍,畢竟人家以前是少爺,現在竟然要去街頭擺攤。

  杜蘅倒不覺得什麼,但他當管家就先受不了了,想著要為杜家出一份力。

  「趙叔,你也不用去找工作了,爺爺的起居還要靠你照料呢,你明天只需到城裡打聽打聽,看看哪家的酒樓或者酒肆生意不景氣。」

  「少爺,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趙管家有些不解。

  「五天後就是廚藝大賽,我想參賽,需要酒樓的舉薦。」

  杜蘅便將計劃跟趙管家說了說。

  廣陵的廚藝大賽,是官方舉辦的,所以獎品才有酒牌和鹽引。

  雖然鹽引只是鹽商進鹽的一個憑證,向鹽場進鹽的時候,依舊要交鹽錢和稅錢,但鹽這玩意兒是暴利,轉手一賣,利潤也很可觀。

  甚至鹽引本身就能賣錢。

  而這次的一等獎是酒牌,說明酒牌的價值遠在五十引的鹽鈔之上。

  「趙叔,只要酒牌到手,咱們就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

  「少爺,你莫不是還會釀酒?」趙管家有些詫異,以前怎麼沒發現少爺有這麼多技能?

  杜蘅笑了笑,說:「我釀的酒,與別人不同,一定能夠大賣。」

  「既然少爺有了計劃,小人也該出一份力,明天一早就去打聽。」

  對於杜蘅能不能拿到廚藝大賽的冠軍,趙管家其實沒有多少信心,畢竟廣陵號稱美食之都,廚藝界藏龍臥虎。

  但這對杜家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無論如何都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