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計劃第一步

  讓徐拓海沒有想到的是,他感覺身體裡起了變化。

  中毒之後總是忽冷忽熱,冷時如墜冰窟,熱時如在烈火中焚燒。

  但此時,卻有緩緩暖流,自手腕處而來,流入他的經脈。

  雖然感覺微弱,不是很明顯,但絕不是幻覺。

  但凡暖流流過的地方,冷也退了,熱也消散不少,久違的舒適輕鬆,讓他眼底綻出喜色。

  他看向顧蓉蓉,顧蓉蓉垂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她正全神貫注釋放修復力,徐拓海身子太差,釋放太多根本無法承受,有可能讓他死得更快。

  所以,要極為小心,控制量。

  徐川霖心裡緊張又著急,見顧蓉蓉一直把著脈,不說話也不動,更回擔憂。

  但看到徐拓海微亮的眼神,又覺得有希望。

  好半晌,顧蓉蓉收回手。

  徐川霖先問道:「世子妃,如何?」

  「可治,」顧蓉蓉說。

  這不是拿好話哄騙他們,是她細緻觀察過之後得出的結論。

  修復力釋放以後,她也能得到一個反饋,有所感覺,能不能治,就在那個感覺間。

  徐川霖大喜,徐定山也忍不住落淚:「當真?我兒子還能好?」

  顧蓉蓉點頭:「能,多吃幾次藥,再配合治療,可以沼好,不過現在不是治療之處,回去以後,再好好治一次。」

  徐拓海也激動不已,咳嗽幾聲問道:「那,能恢復以前的幾成?」

  徐定山安慰道:「能不受病痛折磨,平安活下去,爹就開心。」

  顧蓉蓉看著父子三人期待的眼神,笑容如春風:「三位放心,我說能治,就是治好,沒有幾成一說。大公子,提刀上馬,戰場殺敵,不在話下。」

  徐拓海眼睛睜大,如黑夜亮起璀璨星辰:「父親,扶我給世子妃行個大禮。」

  顧蓉蓉道:「不必,大公子不用客氣,也不必折騰。」

  徐川霖一掀袍子,直直跪下去,重重叩頭:「要的,大哥不便,我替他!」

  叩幾個頭,冷星赫上前扶起他:「二公子,我們互相幫忙,你不必如此。」

  徐川霖和父親的誤會解開,也沒什麼再隱瞞的。

  「父親,大哥,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他看看被挖開的墳,心頭一痛,「先把畫兒的墳恢復如初,回去之後再說。」

  「好,」徐定山又讓管家帶人回來,把沈小姐的墳恢復成原狀。

  徐川霖在墳前上香燒紙,心裡默念:「畫兒,你在天有靈,看著我為你報仇。這段時間……別怪大哥,我會經常來看你,去寺廟給你點長明燈。」

  祭奠完,眾人一起回府。

  顧蓉蓉拿紅果子給徐川霖,讓他找人煎水,解百毒的藥丸用這種水服下,平時沒事也能當水喝。

  徐拓海的情況最為嚴重,日常用水都用這種水,能讓身體儘快恢復,能承受更多的修復力。

  如果底子太差,修復力也是承受不住,那治起來也緩慢。

  趁著這個功夫,徐川霖命人把珍珠提了來,再把她的供詞遞上,一五一十,把珍珠所說所做,告訴徐定山和徐拓海。

  父子二人已知徐夫人是被人所害,可被誰害,還一無所知,徐定山派人暗中查,還沒有頭緒。

  現在乍然知曉,火氣衝上頭頂,看著珍珠,恨不能一腳踢死她。

  徐定山強忍怒意,對冷星赫和顧蓉蓉行禮道:「多謝世子,世子妃,為我夫人找到兇手,我……」

  冷星赫扶起他:「徐將軍不必如此,家父時常提到您,很是敬佩,我也是您的晚輩,也聽說過夫人,能為二位做點事,也是我的榮幸。」

  徐定山眼睛泛紅:「我知道,長寧王定然是蒙冤,這次你們來到余州,有什麼我能做的,只管言語,我定當盡全力!」

  顧蓉蓉心頭一松,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

  「實不相瞞,我與二公子已經合作,二公子在肖州時就對我們有過幫助,此次到余州,也屢屢伸出援手,我的確徹查金縷閣,查明我父親被冤枉的真相。」

  徐定山一拍胸口,沒有半點猶豫:「沒問題,休說金縷閣也與我有殺妻之恨,就算沒有,就沖長寧王,我也沒有二話。」

  「余州護城軍,我都可以調動,你有什麼計劃,只管吩咐。」

  妥了。

  冷星赫看看顧蓉蓉,顧蓉蓉淡然一笑:「那就從,封玉朗下手。」

  ……

  封玉朗此時還未睡,一直在想要怎麼突破困局。

  金縷閣的幫助,他必須要,已經投入那麼多,不可能就這麼撒手。

  但蘇媚顯然已經和他不是一條心,所幸,大葉山中有他的人,萬安寺,也是他的人在守。

  這兩點,就是他的退路。

  他想著,實在不行,就先把蘇媚拿住,逼迫她就範。

  等大事一成,金縷閣的幕後之人一定會來,到時再與金縷閣再重新商議,至於蘇媚,也就失去價值。

  雖然這個辦法不是什麼上上策,但是他就目前環境能想出來的最好的。

  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封玉朗心情煩躁,喝道:「誰?出去!別來煩我。」

  來人聲音清冷,帶著淡淡譏諷。

  「二公子好大的威風。」

  封玉朗霍然轉頭看,見進來的是個美貌女子,眉目清冷,貴氣自生。

  他完全不認識。

  「你是何人?」

  他說完,看到女子身後還有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

  斗篷寬大,連著的帽子把男人的頭臉都罩住,一把柄隱沒其中,刀柄若隱若現。

  這袍子……這刀!

  封玉朗心頭一凜:「你,你是……」

  顧蓉蓉微勾唇,目光睥睨而來,似帶著鉤子,能把人的五臟六腑勾出來。

  「二公子與我們合作許久,還是如此不懂規矩嗎?」

  「我的身份,豈是隨意能問的?」

  封玉朗呼吸微窒:「你是金縷閣的人?」

  「蘇媚沒有告訴過你,我要來嗎?」

  封玉朗暗暗咬牙,那個女人的話,他豈敢再信?

  不過,這位來的真是時候啊,聽這話,看這氣派,身份地位是在蘇媚之上的。

  「蘇媚,那個女人,您千萬不要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