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兄弟

  護城軍們也都懵了,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雄糾糾地來,結果新老城使,兩位主子都折在這兒了。

  他們怎麼辦?

  老宰輔已經穩住心神,見席述受傷不重,堵在喉嚨的氣總算吐出來。

  差點嚇個半死。

  說得好好的,帶人家孩子出來,這要是半路上有個好歹,他回去怎麼向席家老頭子交待?

  又疼又氣地罵了席述兩句,回頭看老城使。

  現在沒有掌管護城軍也是個麻煩事。

  略一思索,老宰輔道:「沈四兒,你若想活,就站直了聽老夫說。」

  老城使從地上爬起來。

  「張攀亮罪大惡極,護城軍是不能再交到他手中,你既是他的岳父,也是他曾經上級,他也是你舉薦,於公於私,你都要處理這個爛攤子。」

  「帶護城軍下去,好好整頓,若是再敢有其它的心思……」

  老城使哪還敢,現在魂都只剩下一半。

  「不敢,不敢。」

  護城軍垂頭喪氣地走了,張攀亮也被他押走,押在軍牢中。

  具體怎麼個章程,還要再斟酌一番。

  老宰輔現在已經不在朝,當然,這事兒沒有告訴老城使他們,他寫摺子也要思考一下怎麼寫。

  還有這護城使的人選,啊,頭疼!

  總不能這麼一甩手就走了。

  還得不能說長寧王府的人有關,也不能讓皇上知道他和冷星赫在一起。

  老宰輔感覺自己一世英明的腦子要擰成麻花了。

  顧蓉蓉笑眯眯看向張攀亮剩下的那個外室,還有他包養的繡娘。

  「二位,先別急著走。」

  ……

  此時的刺史府中,蕭萬正在書房看今日的公文,管家快步進來。

  一見他神色,蕭萬就知道一定有事。

  「何事?」

  「大人,出大事了。」

  管家上前幾步,低聲說:「張攀亮被抓了。」

  蕭萬震驚看他,擰眉道:「被抓?被那位抓了?」

  管家點頭:「您英明。」

  「到底怎麼回事?」蕭萬立即站起,「護城軍能善罷甘休?你去召集……」

  「大人,您且聽我說完,」管家把查到的消息快速簡明扼要地說了。

  蕭萬又緩緩坐回去:「沈四又領護城軍了?沈四的女兒還殺了張攀亮懷孕的外室?」

  「確實如此,屍首都是從漕幫抬出來的。」管家語氣篤定,「此事絕對無假,確實是張攀亮的外室。」

  蕭萬擺手:「這個不重要,本官也不想管張攀亮的爛事。」

  他手指輕叩桌子:「這麼說來,護城軍對那位構不成威脅。」

  管家點點頭:「確實如此,不得不說,真是好手段。」

  蕭萬若有似無地笑笑。

  ……

  顧蓉蓉把那兩個女子扣下,沒讓她們離開,但也沒有立即問她們什麼。

  她打算抻一抻,讓她們心裡不安,揣測不出她要做什麼,到那時再問,就好辦了。

  再說,還有也還有緊急的事兒辦。

  二當家目光灼灼,跟在她和冷星赫的跟後,恨不能現在就問出席述的情況。

  冷星赫無奈,只好帶他去見老宰輔和席述。

  席述雖說傷得不算特別重,但也得上藥包紮,老宰輔心疼得不行,也後怕得不行。

  「你說說你,怎麼就一下子撲上來了?傷重了怎麼辦?我怎麼向你爺爺交代?」

  席述仗傷撒嬌:「哦,就只在乎我爺爺,不管我。」

  老宰輔氣笑:「說的什麼沒良心的話,老夫待你薄嗎?點心盒子都交給你保管!」

  「是,多謝您對我的信任。」

  兩人正鬥嘴,冷星赫帶著二當家來了。

  席述剛包紮好,上身只穿件裡衣,見二當家也跟著來了,又趕緊扯件外裳。

  二當家脫口道:「你先別穿。」

  席述:「……」這人是有毛病嗎?

  冷星赫看二當家一眼,恨鐵不成鋼。

  冷星赫問道:「席述,你這肩膀上的胎記,是早就有嗎?」

  席述莫名其妙:「當然了,胎記自是打娘胎就有,哪有後來長的?」

  二當家神色激動,冷星赫看了一眼,眼神制止。

  他又繼續問:「那你父親和你說過,你小時候的事嗎?」

  席述更莫名其妙:「幹嘛還用我父親說?我自己小時候的事,我就知道啊。」

  他和冷星赫早就是朋友,平時也沒拿他當世子,說話比較隨意率直。

  「你到底想問什麼?」

  冷星赫這話有點問不出口,他在席家小住過,席家人都很好,席述的父親爺爺都是仁心仁術,母親也善良溫和,席述是他們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

  現在忽然問人家,是不是親生的,這話怎麼說?

  老宰輔也不明所以,但直覺覺得這裡面有事兒。

  冷星赫正思索如何開口,顧蓉蓉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世子,我把許磊帶來了。」

  冷星赫眼睛一亮,明白了顧蓉蓉的用意。

  還是蓉蓉聰明!

  冷星赫出去,把許磊拎進來,考慮到他們要脫衣比對,顧蓉蓉沒進去,在外面等著,只說讓冷星赫給她拿幾根頭髮。

  「席述的來兩要,二當家的來兩根。」

  「好。」

  不多時,冷星赫出來,手裡捏著頭髮。

  「席述的,二當家的。」

  顧蓉蓉捏著頭髮,到廂房中,關上門,意識進入空間。

  空間裡母雞早興奮地不行,大戲一場接一場,它都沒有聊天的。

  顧蓉蓉去做檢測,它在後面跟著不停的地說。

  「哎喲我天,沈氏也太狠了,一下子就把孕婦給殺了,這得判死刑吧?」

  「不好吧,」顧蓉蓉說,「她是正妻,那女子身份又卑微,要是他爹運作求情,花錢,說不定能保命。這會兒可不是咱們那會兒,階級差距,是可以導致刑法出現偏差的。」

  「對對,主子拿著奴才的賣身契,都能隨意打死處置呢。」

  母雞感慨:「還是現代好啊。」

  顧蓉蓉深以為然。

  「對了,那船銀子,什麼時候收回來,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晚上吧,白天不便。」

  母雞又問:「你說,席述那小伙兒,會是二當家的弟弟嗎?」

  顧蓉蓉搖頭:「不知道,看胎記還是很像的,等結果出來,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