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神話的終結和開始
李尋歡這一路被人沿途禮送的景象，自然很快就傳到了趙明淵的耳中。
聽著下屬的匯報，趙明淵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趙明淵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了等待勇者來拼命搏殺的大反派。
待眾人退去，阿飛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公子，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呀？」
是的，阿飛很是不解。
這不僅僅是因為如今的武盟總部已經在趙明淵的命令之下，被布置得一片大紅，仿佛真的要準備娶嫁一樣。
這也就罷了。
但更多卻是因為跟在趙明淵身邊，阿飛對一些事情知道得清楚。
事實上，這眾人禮送李尋歡的行徑，卻是趙明淵派人暗中鼓譟甚至開頭以及縱容的。
否則，在武盟如今的重壓之下，有幾個江湖中人有這樣的膽子敢出頭？
可是，自己反對自己，阿飛不明白趙明淵到底是在做什麼。
雖然以前趙明淵就常常做一些他不懂的事，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但如今大戰之前，還是不要輕敵為好。
雖然，連昔日的天下第一天機老人孫白髮都已經死在了趙明淵的手下。但阿飛卻早已感覺到趙明淵對李尋歡的重視，知道在他的心中，小李飛刀的可怕遠在那天機棒之上。
只是，既然重視，為什麼在約戰之時，反而不想著削弱對方，反而幫助對方呢？
即便是英雄惜英雄，想要公平一戰。那也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啊。
阿飛怎麼也想不明白。
看著阿飛那疑惑的眼神，趙明淵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阿飛，你這段時間管理這武盟的各項事宜，感覺怎麼樣？還得心應手嗎？」
阿飛說道：「武林中人，自然都是桀驁不馴的。
雖然有些難以管理，但大家都知道我是代表公子的人，自然也沒有人敢為難。
當然，暗地裡有些小動作還是難免的。
不過，自從公子殺掉天機老人孫白髮之事傳開後，公子的威嚴更深，再也沒有人敢做什么小動作了。」
趙明淵嘆息道：「看來，如果我就此離開，把武盟交給你。只怕他們未必心服，還真的要出一場亂子呀。」
阿飛心中的擔憂真的化為了現實。如今，趙明淵竟然真的對他說，要把武盟交給他了。只是，那他呢，他要怎樣？
阿飛並不在乎武盟如何，他更擔心趙明淵。
阿飛問道：「公子，伱擔心這一戰嗎？既然不確定，不如取消這一戰吧。我看李尋歡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趙明淵卻道：「無論這一戰結果如何，我都會離開。因為這一戰之後，我便心愿已了。這江湖也便沒有什麼能讓我感到有興趣的事情了。我又何必在這裡留戀？」
阿飛沉默半晌，才出口道：「公子要去哪？不管公子去哪兒，阿飛都願意跟著。」
趙明淵道：「那是一個你去不了的地方。」
阿飛低下了頭。
他明白，不管事實如何，趙明淵既然已經這樣說，顯然就是不願讓他去。
見阿飛神色黯然，趙明淵接著說道：「雛鷹長大，自當振翅高飛。我教過你很多，也可以給你很多。但是，你想要什麼，你能擁有什麼，終究還是要靠你自己來獲取的。」
儘管阿飛興致不高，趙明淵卻依然接著說道：「最後，我會把武盟交給你。
你想怎麼做便可以怎麼做。即便你不想當這個盟主，直接把武盟解散也可以。我都不在乎的，憑你喜好即可。
不過，我再提醒你一次，小心林仙兒。
她是你的一道劫，如果你度過了，自然可以魚躍龍門，更進一步。
哎，算了算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跟了我這麼久了，能學到的也早已學到了。學不到的，我便是再多說兩句也沒什麼用了，徒惹煩惱罷了。
我最後再給你找個幫手吧！」
阿飛疑惑道：「幫手？誰？」
能讓趙明淵推薦的幫手自然不凡。
卻聽趙明淵口中吐出了三個字：「李尋歡！」
「是他！」阿飛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場決戰趙明淵並沒有勝算？
卻聽趙明淵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嗎？
我便告訴你吧。
其實，這什麼武林盟主、天下第一，我根本都不在乎，這些你應該知道。
只是，你卻不知道，我來此只是為了見識一些武功，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圓一些夢罷了。
而對李尋歡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見識那最巔峰最無敵的小李飛刀！
這，才是我做這些事情的原因。」
阿飛疑惑地看著窗戶上的大紅喜字，道：「這也是？」
趙明淵哈哈大笑：「這倒是，不過算是在彌補當初的一些遺憾罷了。」
笑過之後，阿飛正色道：「看公子這樣子的安排，是要等李尋歡拜堂成親，彌補遺憾之後，才與他對決吧。而且，公子會任由他做好準備，試試看能不能接下小李飛刀吧！」
這些趙明淵幾乎沒有掩飾，熟悉他的阿飛自然能夠看出來。
趙明淵回答道：「沒錯。所以，這一戰就是任由李尋歡發出這巔峰一刀。這一刀，只有我接下來或者接不下這兩個結果。無論哪種結果，李尋歡都不會死的。」
阿飛急道：「那公子為何要賭呢？難道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下來小李飛刀，要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嗎？為此冒著生命危險真的值得嗎？」
趙明淵拍了拍阿飛的肩膀，道：「放心，我永遠都不會死的！」
不管阿飛心中是如何憂慮，事情依然按照計劃進行著。
很快便來到約定的日子，而李尋歡也距離武盟總壇越來越近了。
這一場約戰，也在江湖之中流傳得越來越廣。
有的來支持李尋歡，有的卻是迫於無奈，被趙明淵強迫著請來參加這次盛典。
人越來越多，赫然比當初金錢幫的威勢更勝。
這次真的整個武林都來了。
只是，不管是來支持李尋歡的，還是臣服於趙明淵，或是只是看熱鬧的，全都不敢喧譁，只是在不斷望向門口。
很快，李尋歡便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孫小紅。
只是，孫小紅剛進大門，就已被林仙兒領著一群侍女帶走。而李尋歡似乎在有意示弱，竟然沒有管。
李尋歡剛走進大廳，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有人高喊：「吉時已到！新娘就位！」
然後，李尋歡便看到一個穿著新娘嫁衣，頭披紅紗的女子被眾人簇擁著向他走來，正是他無比熟悉的林詩音。
李尋歡曾經見過一次身著嫁衣的林詩音。只是，在他眼中，如今的林詩音要比當初更美，或許是因為她要嫁給她愛的人了吧！
李尋歡沒有想到，他曾經夢中的場景，竟然在今天，在這裡，實現了。
不過，不僅僅是林詩音。
連孫小紅竟然也被換了一身紅裝，同樣頭披紅紗，被簇擁著過來。
甚至還有侍女前來，在他的身上披了一件紅衣。
李尋歡望向上首的趙明淵，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這一切顯然都是出自他的安排。
李尋歡知道現在並不是出手的好時機。
如今，不僅江湖上的高手滿座，武盟的高手也幾乎都在。
這讓他難以聚集所有精力對付趙明淵。
況且，若是他真能一刀殺死趙明淵，一不小心就會引發一場大混戰。到時候，只會死更多的人。
而且，他也有一些心亂了，這種情況下並沒有把握一刀必中。
李尋歡無奈，只得再次屈服。
他知道趙明淵會給他機會的，會安排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的機會。
他只要暫時忍耐就可以了。
只是，這又何嘗不是他說服自己的藉口呢？
能與林詩音拜堂成親，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而孫小紅那一腔熾熱的愛意，也讓他不知如何面對。
如今，雖然迫不得已，卻讓他一償心愿。
他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的，說給孫小紅的話也只是在安慰她罷了。
事實上，即便是一對一的對決，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那只是他勝算最大的情況罷了。
因此，李尋歡也就顧不得以後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隨著一聲聲高喊，李尋歡在這天下英雄的見證之下，和林詩音、孫小紅拜了堂，成了親。
即便有兩個新娘子，與禮不合，但全程卻沒有一個人質疑。
看到這一幕，趙明淵心中感到非常滿足，儀式結束後便離開了。
隨著趙明淵的離開，現場的氣氛立刻就變了。
雖然，依舊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卻都已經把視線集中到了李尋歡身上。
大家都已經猜到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了。
果然，很快，阿飛來到李尋歡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便轉身離開。
李尋歡也立即跟上，隨著阿飛離開了大廳。
眾人看著李尋歡離去的背影，期待著這一場對決的結果。
無論是誰勝誰負，都是一場神話的終結和另一場神話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