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過去無法改變

  陳長生對這《過去經》一知半解,佛法的高深奧妙,也非他能看破的,早年他也曾琢磨過這《過去經》,但卻就似天書一般,索性就一直放在了袖中。

  而當那一篇《過去經》拿出來的時候,便見寧不凡忽的一頓,目光竟全數都落在了那《過去經》上。

  恍惚之間,眼前的寧不凡目光變了又變。

  陳長生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同,好似眼前的寧不凡……

  換了一個人一般。

  待那《過去經》落於寧不凡手中。

  當其再抬起頭時,陳長生與其雙眸對視。

  此一刻,好似划過了歲月長河。

  寧不凡的目光好似一片靜謐的湖面,他看著面前的青衫先生,雙手合十,行以一禮。

  陳長生看著他,只聽其說道:「貧僧即明,見過陳先生。」

  陳長生愣了半晌,良久卻未回過神來。

  即明抬起頭來,見天時未動,心中的些許不安也冷靜了下來。

  「千年暗室,一燈即明。」陳長生說道:「此為法號?」

  即明微微點頭,閉上雙眸,說道:「再見先生,當真是尤為親切。」

  陳長生坐直了身子,問道:「所以,你真是從歲月之中逆流而來?」

  即明和煦笑道:「先生以為呢?」

  陳長生道:「修佛之人,都是如此,話總要留這麼一半嗎?」

  即明笑了笑,說道:「先生教訓的是。」

  陳長生道:「即明大師嚴重了,大師能勘破歲月長河,逆流而來,造詣遠勝於陳某,陳某又如何能教訓大師呢。」

  即明卻是解釋道:「先生才是言重了,所謂千年暗室,一燈即明,貧僧不過是暗室中偶然亮起的一盞燈罷了,比起先生似頭頂日月一般普照眾生,差的太遠太遠。」

  他也並非是謙虛,修行多年,他也只是參透了《過去經》罷了,除此之外,道行其實並不算深厚。

  但是,能夠參透《過去經》的,一樣也並非平凡之輩。

  陳長生笑了笑,也未接下這話,而是問道:「卻不知大師與寧不凡是何關係?」

  即明道:「是貧僧俗家時,貧僧與他,本是同一人,但世上,卻不能存在兩個我。」

  陳長生聽後明白了過來,這般看來,這《往生經》亦有限制,世上術法萬千,可說到底修行之人,皆在天地之下,不跨過這片天地,便永遠都逃不過天地的眸子。

  「原來如此。」

  陳長生點頭問道:「不知大師來到這過去,又是為了什麼呢?」

  即明沉默了片刻,雙手合十,誠心而道:「我應西方諸佛而來,為變佛門之命數,成天地之造化。」

  陳長生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搖頭。

  「即明大師沒說實話。」

  即明頓了頓,不再言語。

  陳長生的目光落在了即明掌心之中的《過去經》上,開口說道:「即明大師既然能參破這《過去經》,也該知曉,過去無法改變的道理。 」

  即明抬起眼眸,說道:「先生怎知過去無法改變?」

  陳長生道:「歲月似河流奔走而去,掀起的浪花早已隨著水流逝去,何處起浪,何處遇阻,在於過去已是註定的事情,能夠在這歲月長河之中逆流而上,已是天大的本領,再想攪動河水,掃去泥石,除非大師的本領,早在那蒼天之上。」

  他的話音一轉,說道:「不過顯然大師並沒有這樣的本事,不然方才也不會看向那蒼天。」

  「也多虧如今世界之亂象,導致修仙界中天地之目光被遮蔽,不然,大師出現的那一刻,恐怕都不止九天雷罰,或許轉瞬之間,就煙消雲散了。」

  即明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先生不愧為先生。」

  陳長生說的並沒有錯。

  他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能來到這裡,他就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過去無法改變!

  即明舒了口氣,說道:「貧僧來此的確有別的目的。」

  陳長生沒有多問。

  顯然,即明不願意說,而且,說不定也是不能說的。

  有些話,就算是天道有所蒙蔽,也不會讓他說出口來的話,不足半字出口,說不定就灰飛煙滅了。

  這並不是個玩笑。

  忽然之間,天機山所在之地迎來了一片陰雲。

  即明微微一愣,抬眼望去,他無奈一笑,說道:「先生,貧僧便不多留了。」

  陳長生擺了擺手,隨即便見即明將那《過去經》遞了回來。

  當《過去經》脫手的那一刻,寧不凡的目光恢復了短暫的清明,但隨即便感覺一陣昏沉,徑直倒了下去。

  陳長生將昏過去的寧不凡扶住,再抬眼時,卻見那陰雲恍惚之間又散了去。

  說到底,天地是不會准許即明的存在的。

  也只是出來了片刻,便驚動了天地的本源。

  待到寧不凡醒來的時候,天邊已是灰濛濛的一片。

  不是落日,而是靠近黎明之時。

  他頭腦還有些恍惚,好似是宿醉了一場似的,起來時頭也疼的離開。

  「我怎麼暈了……」

  寧不凡完全回憶不起來了。

  再一轉頭,卻見陳先生正盤坐在一邊,掌心之中有一把紅豆。

  「嘩啦。」

  卻見先生將那紅豆往地上一撒。

  頓時之間,地上便出現了一眾小人,穿著甲冑,手握兵刃。

  寧不凡一驚,往前兩步,驚呼道:「這是,撒豆成兵?」

  陳長生示意他不要說話。

  寧不凡見此連忙閉上了嘴。

  陳長生看著眼下的這些小人們,隨即便見他們互相打鬥了起來,有的則是暈頭轉向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最終陳長生無奈一嘆,拂袖而過。

  這些小人變幻回了紅豆。

  陳長生在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撿起來。

  寧不凡問道:「先生,這撒豆成兵的神通真是厲害,這些小人是活的?」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自然是死的,若是活的,那才是要出大事。」

  寧不凡撓了撓頭,他只是覺得很厲害。

  他慢慢回過神來,隨即問道:「對了先生,我怎麼昏過去了?還睡到了這會。」

  陳長生說道:「大抵是你困了吧。」

  寧不凡嘴角抽了抽,說道:「先生,我也不傻啊。」

  陳長生笑了笑,也沒解釋什麼,隨即便繼續琢磨起了這撒豆成兵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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