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早該死了

  陳長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而在道觀堂中,先前守在門口的道童此刻已經進了屋裡,他時不時會瞧一眼這位睡著的香客。

  哪有這樣的道理。

  神仙觀里睡大覺,也不怕神仙怪罪嗎。

  道童本是想喊醒他的,但卻被師父給阻止了。

  道童不解,問師父為什麼:「師父,神像就在眼前,他這樣睡,怕是不合規矩吧……」

  老道士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他可以睡。」

  旁人大抵早就被趕出去了。

  道童微微皺眉,看著師父。

  老道士卻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凡人睡不得,神仙卻是睡得的。」

  道童覺得師父神神叨叨的,但卻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師父是說這人是神仙?

  道童怎麼看都覺得此人不像,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個尋常人罷了。

  待陳長生醒來的時候,卻不知到了什麼時候。

  外面下起了小雨。

  朦朧的細雨落在道觀的屋瓦上,再結成水珠順著瓦槽流淌下來,落在院子裡,落在轉角的水缸里,滴答作響。

  雨水的清新也讓陳長生清醒了過來。

  陳長生伸了個懶腰,卻見眼前正有一個小道士正在打坐。

  道童見其醒來,便喚了一聲:「居士醒了?」

  陳長生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一時覺得舒服,便睡過去了,實在抱歉。」

  道童輕哼了一聲,說道:「居士心大,神像面前也敢睡,小道又怎敢講什麼呢。」

  陳長生聽到這話明白了過來,這小道士大抵是怪他呢。

  陳長生笑道:「是不合規矩,不過早年也睡過無數次了,想想也不差這麼兩次。」

  小道士愣了愣,看向了他。

  陳長生指了指堂中正中的位置,那裡正對著神像,他說道:「早年這裡有張椅子,就這麼在這睡的,神仙也不曾怪罪過陳某。」

  小道士聽後道:「怎能如此,居士不信,卻也不能不敬吧。」

  陳長生說道:「道理是如此,只是陳某放肆慣了而已,陳某這個半隻腳踏進道門的人,神仙也不想管,大抵也不想看見陳某。」

  道童不太懂他神神叨叨的話。

  不等他開口,就聽陳長生問道:「你師父呢?」

  道童說道:「師父跟木居士在後院喝茶。」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陳某倒是沒想到,你師父居然還活著,這倒是讓人意外。」

  道童皺起眉頭,說道:「居士好不會講話!」

  「是不會。」

  陳長生揣了揣袖子,說道:「你說神仙,但照神仙給你師父的命而言,他早幾年就該死了,這也是實話。」

  道童有些生氣了,起身就要驅趕陳長生。

  「你出去!」

  道童呵斥了一聲。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陳某拿些東西便走。」

  說著他便起身要去書閣。

  道童卻不准他去。

  「你幹嘛,你再不走,我就把你轟出去了!」

  前院的爭吵自然也讓那老道士聽見了。

  浮雲道人連忙從後院出來。

  「道真!不得無理!」

  道童氣憤道:「師父,他不敬神仙,還對師父你出言不遜!」

  陳長生笑了笑,對那老道士說道:「是如此的。」

  老道士見先生那神色便明白了一切,無奈笑道:「我這徒兒性子可不好,先生可別逗弄他了。」

  他哪裡不清楚。

  當年大師兄下山挑水,也被先生這般逗弄過。

  陳長生看向道真,說道:「你師父真護著你。」

  道真看了他一眼,隨即撇過頭去。

  木居士也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鬧起來了?」

  老道士解釋了一翻。

  木居士聽後也便笑了起來。

  「小道士性子的確如此。」木居士笑道。

  道真倒是不太明白,問道:「師父,你們,都不生氣嗎?」

  老道士倒是不生氣,木居士也管不著這些,自然也不生氣。

  老道士道:「好念經書,一會師父再與你說。」

  道真張了張口,有些不服氣。

  「去吧。」老道士笑道。

  道真抿了抿嘴,看了一眼那青衫先生後便獨自回了堂中打坐。

  隨後老道士便請陳長生去了後院。

  亭子裡擺著熱茶。

  老道士給陳長生倒了一盞。

  陳長生喝過之後舒服了些許,他吃了一口乾果,說道:「如今觀中的生活好了許多了。」

  老道士點了點頭,說道:「種了桃樹,也開了農田,平日裡能種些菜拿去坊間賣,香客不多,但也足夠道觀的花費。」

  他看向陳長生,問道:「先生已經好些年沒有回來過了,不知雲遊多年,可有收穫。」

  陳長生道:「收穫不小。」

  至少找到了關於詛咒的一些原因,也有些頭緒了。

  木居士聽到此言頓了頓,問道:「為何我聽你們說起話來,總覺得有些古怪?」

  老道士笑道:「居士不知,陳先生瞧著雖然年輕,但實際上,年歲比貧道還要大上許多。」

  木居士聽後愣了一下,問道:「為何會如此?」

  陳長生接過話來,說道:「江湖上有一門武學,習過後可保皮膚面相,故而瞧著不老。」

  木居士聽後眼前一亮,問道:「竟有這般神仙武學?」

  陳長生點頭道:「有的。」

  他也是胡咧咧的,至於有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

  木居士隨即又問道:「那先生如今多少歲了?」

  陳長生想了一下,搖頭道:「也記不清楚了,不過,陳某最先認識的,是這位道長師父的師父。」

  木居士聽後驚駭不矣,說道:「那豈不是得有百歲!?」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百歲少見,但也不是沒有,流雲觀的老觀主當年就活了一百多歲。」

  木居士張了張口,說道:「那可真是長生……」

  老道士聽著先生說起這些,不禁一笑,先生嘴裡總是沒幾句實話。

  老道士開口問道:「先生此番回來,是為何事?」

  陳長生道:「倒是無事,湊巧路過,回來看看,給你師父帶了些酒。」

  老道士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

  隨即卻又聽陳長生問道:「話說回來,路上的時候,陳某聽人提起了童知喚跟桃兒,這些年,他們二人可曾回來過?」

  老道士說道:「前些年回來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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