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貌合神離,深究其一

  第560章 貌合神離,深究其一

  「鯤教教主?」

  不光朱雀獄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搞不懂,就連一邊的鸞春也迷糊了。

  你不是尋古教教主麼?怎麼又成什麼鯤教教主了!

  雞哥和豬頭怪乖乖待在他黑袍下的肩頭,沒有一個吱聲。

  因為這是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雞哥作為妖族,不方便在人類國度拋頭露面,所以暫時讓林山來代領這個馬甲,替它出面打響威名。

  等一切安排好之後,它就可以隱居幕後,操縱一切。

  現在這個風頭,只能給林山先出。

  朱雀獄的副獄主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翻臉,只能輕聲細語詢問他:

  「恕我孤陋寡聞,不知貴教在何處靈山,哪處福地?」

  林山老實作答:

  「目前暫時沒有靈山福地,正在尋覓中。」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啥玩意兒你這山門都沒有,就敢自稱什麼教主!

  「嗯我.我這是在鸞春師姑?」

  旁邊的小女童悠悠轉醒,感受到自己躺在熟悉的懷抱中,那股氣息早都已經瞭然於心,情不自禁喊出了鸞春的名字。

  鸞春心裡咯噔一下,感受到對面兩名金丹期修士突然轉過來的目光,暗中大呼不好,連忙把小女童的嘴捂住。

  對面雖然聽到了,但是鸞春不過是區區築基期修士,自然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到她的身份。

  只是記下來回去後讓手下好好查查。

  昌黎魔寨的二長老再次詢問林山,:

  「道友可知我二人是誰?」

  林山還是老實搖搖頭:

  「不知。」

  這倆人相顧無言,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只好自報家門。

  「我為昌黎魔寨二長老,孔無殞。」

  「某乃朱雀獄副獄主,曲南天。」

  林山下意識作了一揖:

  「鯤教,教主,雞雞.姬無缺。」

  肩頭有個雞頭,在瘋狂啄他的耳朵,沒辦法,林山只好臨時改口,給雞哥改了個姓。

  對面二人看著他的肩頭不知所措,搞不明白這人究竟什麼來路,竟然跟正道那幫偽君子一樣還行見面禮。

  不過沒有多想,權當是人家個人習慣。

  「原來是姬兄,我二人這下算是認識到了,還沒有感謝剛才鼎力相助!」

  「誒,不客氣不客氣,我此次來是聽說有魔金級幼崽出現,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林山都這時候了,還惦記這魔金級幼崽。

  他懷疑這倆人剛剛演戲,只是為了坑人,真正的幼崽還在其身上。

  這可是自己要送給燕護法的登門禮,自然不能錯過。

  這倆人聽到這兒,也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魔金級幼崽,不應該在戎教教主手中麼?戎教教主跑哪去了?」

  「戎教教主?」

  林山聽這個名字還挺生,不由向他們繼續打聽。

  「敢問這位戎教教主仙居何處,我久慕大名,正好前去拜訪一二。」

  「你找本教主何事!」

  突然,身後一聲大喝。

  一名高大威猛的面具男子出現,其上刻畫著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奇異怪獸,兩隻眼睛散發著莫名的光澤。

  鸞春被嚇了一跳,連忙抱著女童來到林山身邊。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大喜。

  「戎兄伱剛剛何處去了?我們差點就沒有堵住源慶散人,還好遇上了一個.」

  「源慶散人,我知道他。」

  面具男子,也就是戎教教主,並沒有走過來,而是封住了林山的後路。

  「這老傢伙一直滑不溜手,我早就想幹掉他,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做到了!」

  「那遺產呢,源慶散人身為金丹期修士,身價應該也不差吧。」

  「拿出來一起瞅瞅?」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齊刷刷看向了林山。

  戎教教主頓時瞭然,問向了林山。

  「這位道友我聽剛剛想找我,不知是何事?」

  「我想要借戎教主的魔金級幼崽一觀。」

  林山眼看都不用自己去找,對方直接送上門了,心中欣喜,表面上也恰好真情流露。

  戎教教主一頓。

  魔金級幼崽,他已經獻祭給主人了,上哪兒再拿出來一隻來?

  何況你是誰啊,憑啥你想看就給你看?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順勢給他介紹:

  「這位是鯤教教主姬無缺,實力高強,法力雄厚,剛剛能夠擊殺源慶散人多賴其力。」

  這其中也有暗戳戳的提醒。

  點子扎手。

  戎教教主心中瞭然,不過如今他們三個人在一塊,對面只有一個人,還帶了一個築基期拖油瓶,外加一個小女童,無論如何也不是自家對手。

  女童小姚這時候已然清醒,看到戎教教主的犬戎面具,立馬就哭哭唧唧把頭埋在鸞春懷裡。

  「師姑,就是他,就是他的人擄走了我,嗚嗚嗚.」

  鸞春身子骨僵硬,黑袍下的臉色煞白。

  林山不知道戎教教主是誰,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此人覬覦憶蓮廟所在的綠靈山不是一天兩天,經常會聯合周邊勢力施壓,逼得師傅整日疲於應付,最是可惡。

  沒想到竟然一個不注意還下陰招,把紅春師姐的弟子悄悄擄走!

  誰知道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戎教教主沒有理會,堂堂金丹真人如何會跟築基期練氣期的小蝦米對話?簡直掉價。

  而且說實話,這女童小姚分明是手下人擄來的,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只不過是剛剛為了掉包魔金級幼崽,鑑於小女童的身材和幼崽差不多,所以用了一招瞞天過海。

  現在就是給她放回去也沒什麼。

  只是源慶散人的遺產,這個可不能放過。

  「姬教主是吧,久仰久仰。」

  「你雖然參與了剛剛的圍獵,但是源慶散人能被吸引過來,本就有我們三個的功勞,你一個人獨吞他的遺產,這不太好吧?」

  「看看下面的戰況多麼慘烈,你不覺得應該拿出來分潤一下麼?」

  下面黃衣人和紅衣人已經殺累了,因為上空有隔音禁制,他們也不清楚自家頭領現在什麼情況,所以沒敢停下。

  魔道弟子們就是如此悲哀,跑也不敢跑,只能硬著頭皮強行打下去,敢臨陣脫逃的會被扒皮抽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山面無表情看了眼下方,對這幫嘍囉的生死也沒什麼同情,反正不是自己的手下。

  別人都不心疼,哪輪得到他來心疼?

  「源慶散人的東西我紋絲未動,甚至可以全都送給三位,我只要魔金級幼崽,你們意下如何?」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命令手下不要繼續打了,火候已經差不多,到時候足以在修真界繼續演戲。

  別人知道他們打得這麼慘烈,加深了二者是仇敵的印象。

  不過不打歸不打,源慶散人的財產可是他們早就盯上的,絕對不能拋掉,故而暗中給戎教教主傳音。

  「戎兄,不如你先把幼崽拿出來假意哄騙他,我們得到遺產後反悔,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魔道中人說話不算話,那是基本操作,沒人有負罪感。

  可戎教教主哪能拿得出來?

  魔金級幼崽早就死得不能再死,更加不能告訴同伴說自己殺的,只能閃爍其詞。

  「那幼崽我又沒拿,先前不是在禿鷲老人手裡了嗎,你們找他啊,找我幹什麼?」

  「不是,禿鷲老人已經死了,他手裡根本沒有魔金級幼崽,有的只是那個小女童!」

  「咦?小女童為什麼會這樣?」

  「你別給我倆裝!」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沒那麼容易忽悠,這小女童分明就是戎教教主手下擄回來的,魔金級幼崽被掉包,肯定和他有關係!

  「那小女童是怎麼回事?」

  「哦,你們說這個啊!我聽手下人匯報,似乎是從老對頭憶蓮廟裡面拐過來的,他們知道我有戀童癖,所以特意獻上給我解解饞。」

  「憶蓮廟!那不是燕元春的勢力麼?」

  這倆人不知鸞春和女童小姚的身份,但是聽說過憶蓮廟的大名。

  燕元春在附近的昌黎府,還算是比較出名的存在。

  金丹期女修,孤身創建門派,屹立不倒數十年,巾幗不讓鬚眉,魔道人物對於這種豪傑都十分欣賞。

  難道鯤教教主,和憶蓮廟有什麼關係?

  這倆人暗中猜測,但是表面不露聲色,一邊跟林山討價還價,一邊催促戎教教主快點拿出魔金級幼崽。

  可林山不見兔子不撒鷹,戎教教主不見棺材不掉淚。

  最後談著談著。

  林山率先不耐煩了!

  「幾位,我可是誠心跟你們做交易的!」

  「一隻魔金級幼崽,日後能不能培養成金丹期,需要等待幾百年的時間,還有花費消耗多少資源,都是未知的數字。」

  「而源慶散人的遺產,可是一名金丹期修士的全部身家,要換就痛快點!」

  「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有沒有一點決斷了?」

  三人一時沒話說。

  我們還沒急呢,你怎麼先急了?

  問題是,這戎教教主半天言辭閃爍,已經引起了另外兩人的懷疑,都在思考他是不是打算吃獨食了。

  尤其是昌黎魔寨的二長老,酉黎獸舍可是他的產業!從這裡開出來的賭狗都是他的東西!

  而禿鷲老人是朱雀獄的人,所以魔金級幼崽應該也屬於朱雀獄!

  但就是和戎教教主沒關係!

  「戎兄,魔金級幼崽交出來,我們就當先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日後還能結伴相處,萬萬不要貪婪作祟,自導自演自誤!」

  戎教教主嘴很硬,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只是這時候已經很難辯解了。

  還沒容他們內訌,林山已經懶得跟這仨扯皮了。

  「魔金級幼崽,本教主今天勢必得手。你們如果不願意拿出來,不想跟我換,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自己來拿了!」

  話音一落,他直接拿出一個魔盒,又拿出一個魔壺,三團煞氣就這麼直丟丟又扔了出來。

  那三人一驚,沒想到這小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姬教主,你可要想好了!」

  「我們三個你倘若今日得罪,就相當於同時觸怒三家勢力,有你好果子吃!」

  「本來想和你好好說話,看來不得不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這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殺了他先把源慶散人的遺產搶到手再說!

  至於魔金級幼崽的事情,戎教教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時候再跟他算帳。

  可是林山這次明顯是動真格的,不再像剛才那樣隨意御煞,而是把自己蹩腳的七煞鎖魂術使了出來。

  三團煞氣向內凝縮,變成了套環繞圈的光球,一股狂暴的吸力龍捲從中升起!

  鸞春和小姚剎那間頭上被拉出魂魄,被林山眼疾手快兩巴掌給摁了回去。

  那三個人則是神魂不穩,精神恍惚,連防禦施法都成了問題,嚇得魂不附體。

  身體已經不受使喚,那是神魂即將斷聯被吸走的徵兆!

  剛才可沒見這人這麼猛啊!

  「魂術神通?」

  這不是魂術神通,但勝似魂術神通。

  而在隱隱約約間,林山手中刺目的光芒亮起,難言的心悸蔓延滋生,讓他們心裡籠罩上了難言的恐怖!

  躲不過!

  如果硬接,我會死!

  魔道中人見風使舵,機敏異常。看到林山法力雄厚不說,上來一漏手就壓制他們,腦袋瓜子轉的飛快,迅速估算了他的實力。

  生怕被三下五除二幹掉,立馬當機立斷扭頭就跑!

  手下的嘍囉們也不管了!

  林山還沒繼續連招,對方直接就各自朝著不同方位說溜就溜,也是把他給搞得有點蒙圈。

  剛剛不還挺咋呼人,要合起伙來收拾我的嗎?

  怎麼一眨眼功夫就逃跑了!

  我還沒放大招,魔道中人嗅覺就這麼敏銳的麼?

  準確的說,魔道金丹期修士一個比一個雞賊,一個比一個惜命,有一點苗頭不對立馬跑路,這也是多年來在險惡環境下養成的生存本能。

  林山沒辦法,只好散掉了手上的動作。

  瞅准戎教教主,用虹光捲起鸞春就追了下去!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不值得追,其手下的一幫小蝦米更不值得他出手。

  為了防止自己追其中一個,另外兩個返回頭把鸞春給拿下,只好帶著鸞春一起走。

  戎教教主一邊跑一邊扭頭往後瞅,發現身後遙遙綴著一道虹光後,心裡大急,朝著東北方向加速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