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伴生魔獸,合夥釣魚
「.」
檢測完畢,觀眾稀稀拉拉散去。
林山和鸞春相顧無言。
看來運氣真不怎麼地,天上掉餡餅的事只屬於氣運之子,他這種災星還是洗洗睡吧。
「這位道友,你的狗.還要麼?」
旁邊獸舍的修士好心提醒他,青銅級的扔掉就好了,暗銀級的可以拿回去培養培養,如果實在懶得培養可以就地賣給他們回收。
「回收什麼價?」
林山抱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想法,隨便問了一句。
「青銅級不回收,暗銀級丁等一百靈石。」
青銅級就是流浪狗,直接扔到外面自生自滅,獸舍當然不會花冤枉錢。
暗銀級看資質遞增,每多一等階加五十靈石,丁等就是最差的一百靈石,相當於他優質賭狗一胎回本了。
其他五胎全部打水漂。
「行吧。」
林山收回一百靈石,直接拍拍手走人。
雞哥和豬頭怪在他的黑袍下嘀咕不斷,嘰嘰歪歪魔狗大君圖謀甚廣,日後也不知會對楚國修真界帶來多大的震盪。
尤其是其中蘊含著怎樣的機遇,還有未來風險如何預防。
待他走後。
胖管事回到裡間的屋子,蓆子上坐著一名藍袍藥師。
「這次竟然催生了魔金級,鴻榮大師的製藥水平又有突破,可喜可賀!」
鴻榮藥師雙眼緊閉,未曾睜開。
「我感應到了。」
胖管事不敢有絲毫不滿,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打工的,對面人家可是真正的製藥大師,在整個魔寨當中都是和長老們可以平起平坐的存在!
鴻榮藥師別看很高冷,其實內心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
『這些母狗先前也沒有什麼變異血脈,我還特意查過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為何偏偏出了魔金級賭狗呢?』
他思索半天總覺得不對勁,此次賭狗透露著不同尋常,超出了他先前的預期。
一隻魔金級幼崽的流失,相當於酉黎獸舍做了賠本買賣,他當然要擔起責任。
只是,他隱約記得。
魔金級及以上出世,應該不會單行,身邊總有一個伴生獸保駕護航才對。
那隻伴生獸在哪?
又或者,這頭魔金級,是其他魔獸的伴生獸.
出了獸舍,離開魔寨,一路向北。
鸞春帶林山前往綠靈山的途中,能清晰看到楚國的風土樣貌。
南邊山嶺丘陵居多,原始大山割斷了各大凡人城池。
相互之間的貿易往來,需要大宗商隊翻山越嶺,穿梭於茂林之間。
這也是各地魔道宗門的私心作祟,限制各級地方官府修路鋪橋,致使民間往來減少,防止自家地盤的人口流失。
魔道宗門需要大量炮灰弟子,養蠱中選拔出來真正的精英,人口數量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們不允許大肆屠殺凡人,凡是抓到也要嚴懲!
而有些村子十室九空,或者只余灰燼,明顯是那些無拘無束的散修們幹的。
散修群體在魔道修真界尤為龐大!
因為魔道裡面可以搶,肆無忌憚地搶!
資本和財富積累最快的方式是什麼?
掠奪!
正道那裡大家都和平發育,散修自然很難出頭。
可魔道當中的天才人物,四處掠奪豐富自己,很容易就能逆流而上,殺出一條通天血路!
相比於進宗門,大部分魔道人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當無拘無束的散修。
散修天生都不喜歡被管教,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因為沒有限制,所以有些時候行事肆無忌憚,完全不會考慮到以後。
還好各地都有宗門世家鎮壓,出不了太大的亂子,多數散修也只敢在偏遠地區頂風作案。
如果真的搞了什麼大屠殺,會引起各大宗門的聯手制裁!
屆時在各大仙城坊市寸步難行,四處通緝,只好流亡外地,去楚國更北的焦洲落草,那裡是三不管的黑暗地域,真正的藏污納垢之地。
裡面全都是窮凶極惡的邪徒。
大部分散修也不敢去那裡,所以只能偶爾偷偷摸摸開開葷,找點偏遠地方去修煉邪功。
官府也會通知凡人儘量不要離開城池百里範圍外群居,故而所有村子都是依附在城池星羅棋布。
深山野林里的村子寨子,多半是些不服管教的山越蠻民。
而他們多年來也知道隱蔽,躲避外界的追查,時常遷徙換地轉移。
其中不乏也有聰明的,甚至還會匯集一些先天高手布下陷阱,或者邀請其他仙師來反蹲埋伏,釣魚邪修。
亂象迭起之時,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甚至宗門內的人,也有可能出去敵對勢力地盤偷偷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誰能說的准?
不過楚國地大物博,再多的邪惡滋生,也無法破壞表面的規則。
外出一個時辰不到。
林山感應到了不尋常,左邊數十里外有異樣波動,似乎是高階修士在鬥法。
雞哥和豬頭怪也感覺到了。
「我們要不去看看?」
林山不想惹事生非,跟它們說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架不住豬鼻子靈,這貨竟然隔著大老遠,就聞出來那邊的戰場中,有他們剛剛在昌黎魔寨賭狗賭出來的那條!
「哦?」
林山瞬間意動,二話不說捎帶鸞春,化虹飛向了那邊。
數十里恍惚即至。
待他停下來,便看到下方有兩撥人廝殺正酣,分別是黃衣人和紅衣人。
其中有一個光頭很眼熟,正是禿鷲老人!
他此刻懷中抱著一個褐色布袋,正在人群中穿梭奔逃,後面好幾個築基期魔修緊追不捨。
「別跑,交出魔獸幼崽,饒你不死!」
「啊呸!你們幾條走狗,有什麼資格對我這句話,叫伱們背後的金丹真人放話還差不多!」
禿鷲老人啐罵一聲就要接著跑,天上正在交手的敵方金丹真人聽到了,立馬對下面做出回應。
「我可以答應,交出魔獸幼崽,饒你不死!」
「.」
禿鷲老人瞬間尬住,一整個人就不會了!
自家金丹真人看見了,差點沒給氣得七竅生煙。
「禿鷲,你還在愣什麼,趕緊跑啊!」
「我和眾弟子給你斷後,跑回朱雀獄,把魔獸幼崽交給獄主!」
「只要能夠成功回去,此次計你大功一件!」
禿鷲老人扭頭就往戰圈外面跑,他自然知道臨陣反水的代價。
魔金級幼崽在自己懷裡,別人就會投鼠忌器,不敢全力出手傷害自己,生怕誤傷了幼崽。
可一旦交出去,立馬就成了沒有任何價值的棄子!
敵方絕對不會保全自己,己方直接就把他就地擊斃了,所以只能悶頭逃跑。
魔金級幼崽,就是一道護身符!
如果能成功獻給朱雀獄的獄主,還怕不會扶搖直上,吃穿無憂?
但就在他跑出戰圈,就要遠離此地的下一刻。
「咻——」
一道黑芒一閃而過。
他的額頭出現一個大洞,眼神開始渙散,搖晃兩下無力倒在了地上。
懷裡的布袋直接被一股吸力憑空攝走。
落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天空中交戰的兩方金丹真人大驚,連忙看過來,發現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
「源慶散人,你來湊什麼熱鬧?!」
「放下魔獸幼崽!」
源慶散人哈哈大笑,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不枉他蹲了這麼久,手上抓著布袋打開就看。
「二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結果布袋打開,裡面不是什麼魔獸幼崽,反而是一個女童!
「額。」
源慶散人笑聲戛然而止,剛準備開溜的腳步收了回來,一臉陰沉地看向這倆人。
「好哇,你們耍我!」
這兩人也不打了,同時收手,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竟然猜到了,那為何不逃?」
「逃?你們把我詐出來,恐怕也沒想讓我逃吧!」
源慶散人如臨大敵,不光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部分神識又牢牢注意著身後。
身後出現兩個黑袍人。
正是林山和鸞春。
原本林山還打算繼續隱匿看戲,但鸞春看到那個女童的時候,立馬沒忍住央求林山出手。
「這是紅春師姐的徒弟小姚,你能不能把這孩子救回來?」
她分明記得,自己下山前小姚還在山門裡,結果突然就被別人擄走了,有點措不及防。
林山想著自己一會兒要去人家拜訪,也不好意思見死不救,便主動露出了身形。
誰曾想直接被源慶散人給誤會了!
「好好好,你們三個聯起手來演這麼一齣戲,看來今天是吃定我了!」
對面倆人則是有點蒙圈。
不對啊!
我們是三個人沒錯,但在後面埋伏接應的,不是戎教教主嗎?
怎麼變成了別人!
戎教教主哪去了?難道
距離此處千里外。
一名練氣中年靠在樹下,正拿著水囊飲酒,乘涼休息,旁邊的樹上拴著狗繩,狗卻不見了蹤影。
他並沒有丟失的驚慌,因為那隻狗身上有他留下來的印記,隨時可以追回來,就讓那小傢伙自己周邊玩一玩就好了。
附近沒什麼人,他也不怕丟。
殊不知。
在距離他百米開外。
一條灰狗莊嚴蹲坐,面前跪著一個犬戎面具的高大男子。
此人手上,一條金毛幼崽已經被其殘忍殺死,一滴滴金色血液盛滿了地上的碗。
如果讓之前參加過賭狗的人看到,恐怕全都會不可思議!
魔金級幼崽,擁有金丹期潛力的魔寵,就這麼殺了?
看他的動作,把所有血液收集起來,似乎是要供奉給面前的灰狗。
「主上,此犬剛剛出生,血脈還沒有被後天污染過,正好適合您恢復吸收,屬下還會繼續四處為您搜尋同源血脈。」
灰狗幼崽點點頭,將碗中的金色血液一飲而盡。
而後轉身離開這裡,又回到了練氣中年身邊。
這個帶著犬戎面具的高大男子,靜靜看了看前方,隨後消失不見。
源慶散人渾身是血。
他被三個同階圍攻,左右衝突不得,面露絕望。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們三個為什麼會盯上我?我曾經哪裡讓你們注意到了?」
那兩個金丹期修士分別是朱雀獄的副獄主,昌黎魔寨的二長老,後者同時也就是酉黎獸舍的幕後老闆。
「我們其實只是釣魚,釣誰過來不重要,誰讓你恰好一頭闖了進來呢?」
這也是大實話。
他們三個小團體最近想搞一票大的!
那麼索性聯起手來,趁著這次有魔金級幼崽出現,聯手演戲埋伏反蹲,看能把哪個金丹期給吸引過來。
源慶散人一頭扎進來,可不得他倒霉?
只是
戎教教主臨場失蹤,連帶著魔金級幼崽也不見了,轉而換成了兩個陌生的黑袍人,讓他們有點不安。
好在那倆黑袍人不知為何,十分配合既定行動,上來就取出魔寶御煞,聯同他們壓著源慶散人打。
最終源慶散人沒能逃過一劫。
苦苦拼搏這麼多年,成為了金丹期修士,還是一時不查,竟然誤入他人陷阱,身死道消!
「原來.你們這麼多年的敵對,是故意.演給外界看的」
源慶散人死不瞑目。
朱雀獄副獄主和昌黎魔寨二長老哈哈大笑,下方兩邊弟子不明真相,也沒有接到停止的指令,還在賣力廝殺,被自家高層玩弄於鼓掌之中。
「哈哈哈哈,這場戲我們演了數十年,今後還要繼續演下去,不然怎麼釣魚?」
布下一層隔音屏障,這倆人在天上談笑風生,一起伸手抓向了源慶散人的儲物袋。
對面的黑袍人一個抱著昏迷不醒的女童,正在撬其牙關餵藥,似乎擔心其受到什麼傷害。
另一個則是也把手伸向了源慶散人的遺產!
三股吸力同時出現。
令人意外的是,黑袍人的法力雄渾無比,竟然直接把他們都彈開,將儲物袋『嗖』地一下收入囊中!
這二人心中大駭!
本來還想著殺掉源慶散人之後過河拆橋,可沒想到對面一直在藏拙,似乎是一頭大魚!
「這」
他倆眼神陰晴不定,互相傳音交流。
魔道中人就是謹慎,二對一都不敢冒險,就因為剛剛那手法力的震懾。
「閣下是何人,我等還未請教?」
「鯤教教主。」
林山整好以暇,一邊查看儲物袋,一邊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對外身份。
這也算是頭一次使用這個馬甲亮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