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東域神土主宰之戰後,趙牧就曾用無字天書,探尋過各大主宰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先知聖皇的。
不過當時趙牧手裡掌握的線索不多,所以從無字天書里得到的信息,自然也就十分有限了。
那時候,無字天書對於先知聖皇,只有簡短的數十字介紹——
「先知聖皇,來自天宮聖界的王者,疑似曾經接觸過仙器,並造成自身陷入了不可掙脫的時間陷阱……」
這數十個字的介紹雖然簡短,可其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卻十分大,讓當時的趙牧有了許多猜測。
可猜測終究只是猜測而已,沒有肯定的答案,猜測終究只能是鏡花水月罷了,做不得數。
但是今天,趙牧得到了先知聖皇殘留的不少氣息,並且藉此推演出了對方詳細的過去。
擁有如此多的線索,趙牧相信自己一定能通過無字天書,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
趙牧把無字天書打開,放在了面前的石頭上,開口道:「沈霓裳,接下來該你了。」
天書閃爍淡淡的光芒,凝聚出一個慵懶的美麗女人。
「哎,臭道士,為什麼你每次找奴家,都是在人家睡覺的時候,真是討厭呢?」
沈霓裳美美的打了個哈欠:「說吧,這次你又想知道什麼,可別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不然奴家跟你沒完。」
趙牧微微一笑:「關於先知聖皇的事情,想知道麼?」
「嗯?」
沈霓裳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你要說先知聖皇,奴家可就不困了,怎麼,你弄到他更多的線索了?」
趙牧也不廢話,直接把先知聖皇殘留的氣息,以及剛剛推演到的過去,全都送入了無字天書。
作為無字天書的器靈,沈霓裳自然眨眼之間,就對傳入的信息瞭然於心了。
她眼中泛起一抹精光:「原來,先知聖皇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在紫虛大陸上行走了嗎?」
「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就是從紫虛大陸上離開的?」
「不過最讓我好奇的是,那個所謂的天宮聖界,為何要從紫虛大陸上挑選修仙者進去?」
「是他們那裡缺少修仙者嗎?」
「還是那個世界的人真的認為,能進入天宮聖界,是對紫虛大陸上修仙者的恩賜?」
「不知道。」
趙牧搖了搖頭:「等到我們將來有機會進入天宮聖界,也許就能弄清楚那個世界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說著,趙牧調動體內的法力,緩緩灌注進了無字天書:「好了,別說廢話,趕緊開始催動天書吧,貧道要知道更多關於先知聖皇的事情。」
「好好好,這麼著急幹什麼?」
沈霓裳語氣嗔怪,但做事卻毫不含糊。
就在趙牧法力注入無字天書的同時,她也已經利用身為器靈的權限,催動了無字天書的能力。
就見天書上再次泛起淡淡的光華,如好看的彩帶般飄舞流轉,生生不息。
但跟從前催動無字天書不同,這一次無字天書的運轉時間特別長,趙牧等待了一炷香,頁面上都沒有任何的信息顯化。
沈霓裳眉頭緊皺:「無字天書對先知聖皇的探查,似乎被什麼力量干擾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可什麼樣的力量,居然連無字天書都能干擾,恐怕就算是神器都做不到吧?」
「先知聖皇的身上,到底牽扯了什麼秘密?」
趙牧沒有回答,只是緊盯著無字天書的變化。
他很清楚,無字天書運轉的時間越長,就越說明先知聖皇身上牽扯的秘密越大,所以他並不著急。
終於,又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去。
無字天書流轉的光芒忽然凝滯,然後頁面上終於顯化出了一串文字。
「先知聖皇,本為紫虛大陸之人,於十萬年前機緣巧合觸碰仙器,獲得了主宰境修為。」
「之後那件仙器自身威能爆發,開闢出了天宮聖界,把大量生靈吸入其中,也包括先知聖皇。」
「因為是最先接觸仙器的人,所以先知聖皇在天宮聖界成為王者,統轄被吸入其中的一切生靈。」
「後先知聖皇離開天宮聖界,回到紫虛大陸雲遊世間,不斷挑選合適的修仙者進入天宮聖界,賜予對方長生不老。」
「但那件仙器給先知聖皇帶來的變化,並非只有天宮聖界以及主宰境的修為。」
「仙器給先知聖皇帶來的最大福澤,或者說詛咒,就是讓他陷入了永不斷絕的時間循環。」
「每一次的時間循環,都是從先知聖皇重回紫虛大陸為開端,直到他死亡為結束,進而開啟新的一次循環。」
「時至今日,沒有人知道先知聖皇,已經經歷過多少次時間循環,每一次的循環之中,他又曾經歷過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仿佛沒有盡頭的一次次循環之中,先知聖皇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已經遠遠超過了旁人。」
「這種了解體現在,他曾接觸過這世上的每個人,並且與其中大部分人有過深交,也曾殺死過大部分人。」
「他了解所有人的性格、際遇、能力、功法等等……」
「他還曾去過這世上的,絕大部分禁忌之處,包括無盡荒原、中央死亡魔域、絕境寒淵內的煉獄等等……」
「這些經歷,讓先知聖皇成為了紫虛大陸上,目前最不可敵之人。」
「畢竟,當敵人比你還了解你自己的時候,那他就是永遠不可戰勝的。」
「除非你是變數,是先知聖皇無數次時間循環中,從未出現過的人……」
無字天書的信息,顯化到這裡就結束了。
但其中的內容,卻是讓趙牧和沈霓裳深深的震撼。
沈霓裳難以置信的驚嘆道:「這世上,居然還有時間循環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臭道士,無字天書不會是出錯了吧,那個先知聖皇真的陷入了所謂的時間循環嗎?」
「應該……是真的吧!」
趙牧的語氣也充滿了震驚。
由不得他不震驚。
畢竟時間循環這種事情,即使對於擁有強大實力的修仙者來說,也是聞所未聞的。
與這件事情相比,先知聖皇身上的其他秘密,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