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依然在海面上快速遊動。
而在大魚的頭頂，先知聖皇果然還在用玄光鏡，觀察南域那邊的情況。
眼看鏡面里，萬欲道人和北域明尊依然聯手推演，卻始終毫無所獲。
先知聖皇滿臉嘲諷：「真是可悲啊，兩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以為自己擁有主宰境修為，再加上九件神器，就能推演老夫了？」
「可笑！」
「豈不知修為並不代表一切，神器同樣也代表不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東西，能夠讓前兩者無用武之地。」
「算了，你們就在那裡慢慢推演吧，老夫可沒時間跟你們浪費！」
說完，他就收起玄光鏡，繼續坐在大魚之上，往東域神土游去。
南域海底。
萬欲道人和北域明尊，依然在假裝推演。
而趙牧本尊，則是神念借混天機的威能，循著先知聖皇的天機線，逆流回溯不斷追尋對方的過去。
他看到了數年前，海仁年還未被參奏貪腐的時候，先知聖皇潛入南域大地，偷偷把罪證放在了那幾個御史的床頭上；
他看到了數千年前，神主意圖引動靈氣枯竭的計劃暴露之時，幾大主宰聯手推演未來，先知聖皇卻暗中動手，讓其他主宰想出了甄選天命之人的辦法，拖延靈氣枯竭到來的時間。
當時先知聖皇隱藏的太深了，以至於其他主宰根本沒有發現，甄選天命之人的辦法，其實是先知聖皇暗中引導出來的；
趙牧還看到了更久遠的歲月里，先知聖皇遊歷在紫虛大陸各處，不斷找尋符合要求的人，引導對方答應前往他口中的天宮聖界。
就像他當初在龍神谷的花船上，引誘周玉娘和滄溟子一樣。
在先知聖皇的描述中，天宮聖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世界，任何人只要進入其中，就能得到真正的長生不老，永恆不死。
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永恆不死，沒有人能夠印證。
因為那些成功被先知聖皇引誘的人，只要進入了天宮聖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天宮聖界？
那果然就是先知聖皇的來處嗎？
趙牧若有所思，然後循著天機線，繼續追尋先知聖皇更久遠的過去。
世間傳聞，先知聖皇是五六萬年前，突然出現在紫虛大陸上的。
但此刻趙牧不斷溯源，卻一路追尋到了七八萬年前，依然能夠看到先知聖皇在紫虛大陸上活動的蹤跡。
很明顯，先知聖皇應該比傳聞中，更早的就出現在了紫虛大陸上。
不過也很好理解，數萬年的歲月實在太漫長了，即使以修仙者的綿長壽命，也已經傳承數十甚至數百代了。
在這種情況下，以先知聖皇的手段若是刻意遮掩，的確能讓人們忘記關於他的很多東西。
天機線依然在繼續逆流。
終於，趙牧溯源到了十萬年前的那段時期，並且看到了先知聖皇，第一次出現在紫虛大陸上的景象。
他看到了一片雲海，無數白雲如浪潮般滾動，蔚為壯觀。
忽然天空中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後面似乎是一個神秘的世界，裡面溢散出的氣息無比恐怖。
即使是主宰，在那個世界的氣息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那裡就是天宮聖界嗎？」
趙牧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那道巨大的裂縫之中，一道人影緩步走出，正是先知聖皇。
裂縫在背後緩緩閉合，先知聖皇腳踩雲海，目光俯視著下方大地。
「終於回來了！」
他深深的吸氣，就好像在享受這個世界的空氣一樣。
終於……回來了？
趙牧眉頭微挑，細細品味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難道，先知聖皇本來就是紫虛大陸上的人，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前往了天宮聖界？
十萬年前又回來了？
這就有意思了！
那天宮聖界究竟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先知聖皇從那裡回來以後，就開始不斷從紫虛大陸，引誘符合標準的人前往天宮聖界？
他選人的標準是什麼？
那個世界又是否真的能賜予人長生不死？
如果是真的，天宮聖界是否與我有關？
趙牧心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畢竟他本身就擁有長生不死的能力。
如今又知道了天地間，居然還存在一個有可能賜予人長生的世界。
他自然會懷疑，自己穿越的這具身體，會不會也是來自天宮聖界的人。
「看來這世上，又多出了一個我將來，必須要前去探尋的地方了。」
趙牧暗自嘀咕。
這個時候，先知聖皇的天機線已經溯源到了盡頭。
顯然先知聖皇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是從離開天宮聖界之後才出現的。
至於他更久遠的事情，趙牧卻是追尋不到了。
也許是趙牧的修為不夠，也許是混天機的增幅不夠？
又或者，是天宮聖界抹去了先知聖皇，更早之前存在於紫虛大陸的痕跡？
趙牧心中一動，磅礴的神力如潮水般退去。
……
海底。
北域明尊和萬欲道人還在假裝推演。
忽然趙牧的聲音傳來：「好了，不用演戲了，那老東西已經不再關注我們了。」
「那就好！」
兩人鬆了口氣，這才停下動作。
北域明尊連忙問道：「怎麼樣，推演出結果了嗎？」
「嗯，已經推演到了不少先知聖皇過去的經歷。」
趙牧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就把剛才推演到的一切，直接傳遞到了兩具化身的心神之中。
兩人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北域明尊嘆息道：「原來先知聖皇的身上，還有這麼多秘密。」
「是啊，誰能想到他居然十萬年前，就已經出現在了紫虛大陸上。」
萬欲道人也尋思道：「而且很明顯，他這些年來一直在故意遮掩，引誘修仙者前往天宮聖界的事情，否則世間不可能沒有關於此事的傳聞。」
「我認為他的身上，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趙牧說著揮手，天空中的十件神器就各自隱去，整片海域頓時恢復了平靜。
北域明尊疑惑問道：「更多的秘密，本尊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們應該明白，畢竟咱們三人本是一體，我知道的你們基本都知道。」
「所以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咱們還有最後的手段，相信這一次應該能挖出先知聖皇，更深層次的秘密。」
趙牧說著，翻手拿出了無字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