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向死而生點勢蓄

  第150章 向死而生點勢蓄

  「什麼消息?」吳夢好奇道:「好壞還得由我來評?」

  這幾日能出的消息,與孟昊一無關,難不成是那個東西?

  他剛生出念頭,就聽王許夢吐出兩個字。

  「仙圖。」

  「……」

  他心湖掀起層層漣漪,奇妙的感覺再度湧來。

  「仙圖如何?師姐莫要賣關子。」察覺到對方眸中的一抹狡黠之意,他催促道。

  「那好,我說了……」

  「本期並無少仙圖。」

  吳夢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未曾被仙圖收錄!

  這般想難免顯得自負,但這個消息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以至於他驚愕了幾息,方才有其餘紛繁的情緒冒出尖來,稍傾,又通通化作唏噓感嘆。

  既然沒上,只有一個原因,龍裴也好,自身也罷,都達不到收錄要求。

  要說挫敗感,多少有一絲,但吳夢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是好事,鑑定完畢。」

  「我就知道。」王許夢點點頭:「吳師弟非是立在台前之人,對這少仙圖只怕是避之不及。」

  「純屬手段尚淺。」

  她只是飲著果釀,笑而不語。

  稍傾,她起身告辭:「師弟,你所尋之物我會留心,後續幾月便不過來了。」

  「出什麼事了嗎?」

  王許夢搖搖頭,未曾多言。

  ……

  兩三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竹底拍賣會終於展開在即。

  這段時間,吳夢閉關修煉,平靜無波,外界卻是雲詭波橘,每一日,乃至每一個時辰都有異事發生。

  先是有一批三洲修士被殺,在各大宗門間激起了千重浪。

  因為被殺之人皆非弱者,甚至無一散修,儘是各宗天才、嬌子。

  最神奇的是,殺戮之人,有名有姓,在各宗長老眼皮子底下跳來跳去,拉足了仇恨,卻是半分毫毛都未曾傷到。

  此人名叫……

  蠍摩。

  ……

  拍賣會開始前一日。

  正午。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蓬輝城,某座宅院邊緣,背街的逼仄巷道中,有一人鬼鬼祟祟行了進來。

  「道友,我赴約前來,你在何處?」人影東張西望。

  噼啪!

  忽然有響動傳來,人影猛地扭頭,卻是一隻撞到竹枝的老鼠。

  「道友,你該不會是蠍摩吧……我帶來了伱要的療傷靈材……」

  人影一邊說,一邊謹慎地四下打量。

  就在此時,有道虛弱的人聲在巷道盡頭響起:「多謝大哥,能幫我把東西拿過來嗎?」

  「你先把東西給我。💔♤ 6➈Ⓢ𝔥𝔲𝕩.ᑕ๏ⓜ 🍩♗」

  「你……過來拿……」

  人影搖頭,不肯往前一步:「你把東西拋過來。」

  「哎……」

  竹叢被扒開,就見一人躺在泥漿地中,渾身覆蓋著血痂,尤其是前胸附近,有一道道鮮活的豁口正在冒著血。

  都這樣了還不死?!!

  人影驚悚地倒退了好幾步。

  「大哥別害怕……看到我這樣,你應該感到安心才對……」

  孟昊一咧嘴笑了笑,手掌扒出一個儲物袋,滾落在泥地中:「救我一命……東西你拿走……」

  人影見狀,眸中有異樣之色閃過,心中的驚懼之情還真就消退下去。

  就在幾日前,他撿到一口儲物袋,其中有三百靈石,還有一門珍稀無比的築基功法。

  他大喜過望,卻發現功法只有索引而已。

  倒是其中留了一張尋求靈藥的血色字條,記錄了此處宅院巷道。

  正因此,才有先前一幕。

  人影沉默片刻,袖袍一抖,取了一枚金極目符出來。

  靈符散開,他瞳孔有金芒閃爍,再望向孟昊一,這一次,他甚至清晰看到了對方殘軀間鑽行的蛆蟲。

  他復又看向丹田,就見那裡傷勢極重。

  這是壞了根基!

  看到此處,他心中的戒備消散了七八成。

  他伸手一攝,對方儲物袋飛如掌中。

  探神一看,眉眼間欣喜若狂,儲物袋中赫然裝了上千枚靈石!!

  他呼吸急促,手掌甚至都有些發抖,又看了幾眼,輕吸了一口氣:「功法呢?」

  「大哥……你先把藥給我……」

  人影想了想,取出一口瓷瓶,扒開瓶塞:「這是一瓶冰髓生肌丸,保你一命應該沒問題,現在說吧……」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孟昊一眯著眼睛嗅了嗅:「是冰髓生肌丸沒錯,大哥誠不欺我。」

  其臉上掛起一抹怪異笑容:「既然藥帶來了……」

  「那就請大哥拭劍!」

  「!!!」

  人影驚覺不對,反應倒也不算遲,翻掌取出一枚掌心大的小印,其下有黃色泥霧翻騰不息。

  此印名為黃泥印。

  雖只是中品,但卻是其突破練氣後期這幾年來,使用的最為得心應手的法器。

  他沒敢有半分大意,全力催動黃泥印,凝聚出一道丈許寬的方正大印,向著對方壓去。

  一時間,黃煙滾滾,塵土飛揚。

  巷道地面被壓得下沉,兩側宅院的禁制皆被觸動,泛起光芒。

  就在此時,塵霧之中,有一星半點劍芒乍亮,尚未顯現,鋒芒便已刺得人影臉面生疼。

  他臉色大變,整個人好似瞬間被吊到了萬丈懸崖之上。

  時間似乎慢了下來,一道劍芒拔塵破霧,將翻騰不定的黃灰斬作兩半!

  其不過一尺長,似彎月,又如銀弧,余勢不減,從黃泥印中沒入,又往人影后背破出。

  「……」

  滴答。

  有鮮血滴落。

  旋即噴涌。

  人影瞪圓了眼,一分為二,散落兩旁。

  「咳……咳……」

  煙塵散去,孟昊一渾身是血,部分軀幹甚至在先前的黃泥印下,被壓得扁平。

  換作常人,只怕十條命也死透了。

  他卻還撐著一口氣,這般傷勢,幾月來,已經歷了不下十數次。

  以人拭劍,以藥回傷。

  拭劍之人不能弱,至少需要與他眼下實力接近,方才能在心境中積蓄劍勢。

  也正因此,每一次皆是生死劫。

  他往前艱難地爬了小段距離,拾起瓷瓶,將冰髓生肌丸一股腦倒入口中。

  此藥算不得強,生肌效果還不錯,但卻對他體內青留真符沒什麼用。

  不過足夠了!

  就見他身上的血肉開始生長,血痂脫落,豁口癒合。

  稍傾,孟昊一睜開眸子,依舊疲憊不堪,但與數月前相比,其間卻有一點鋒芒積蓄。

  「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以你之堅韌,若是能度過此劫,只怕龍翔九天,再難有人遏制。」

  兩位寬袍大袖、鶴髮童顏的老者一左一右,立在兩側宅院牆頂。

  若是吳夢在此,當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兩人,不正是他在花曲所見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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