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將死余息勢微弱
與吳夢接應之人,是一名約摸四十來歲的男修。69ᔕᕼᑌ᙭.ᑕOᗰ
對方見到他,就一臉驚喜莫名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數遍,只差圍著他轉個圈。
吳夢輕『咳』了一聲,對方這才回過神來:「抱歉抱歉,久仰吳師弟大名,今日得見,心情太過激動了!」
「我在門內名氣很大?」他摸了摸鼻子,問道。
對方露出一副『那還用問』的表情:「師弟,準確說,你的名號是在乾金山弟子中極其響亮,咱們雲遙,反而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其微微一笑:「三花老魔。」
吳夢愕然。
自己給乾金山弟子留下的印象如此不堪?
「別誤會,這是乾金山那群崽子叫的,在咱們宗倒沒那麼難聽,都叫你……三花師弟!」
「……」
吳夢不知道該接什麼好了。
他曾經在青嵐江湖中有過通天之名,雖然是以『無名醫』的名號,但在享受過那般名利加身的感覺後,他其實對此並不敏感。
名利場就像一面放大鏡,能夠享受無盡的好,但也得做好隨時被集火的準備。
於他而言,有陰陽圖,壽元悠悠,反而更追求安穩、恬靜的狀態。
在安全無虞的前提下,可以偶爾換換口味,品嘗名利帶來的『香甜』,但絕不能浸泡在其中,那是取死之道。
他不禁想到少仙圖,一時頗為頭疼。♨😂 69𝕊𝕙ỮЖ.℃๏ᵐ 😺ൠ
當年上江湖虎榜,那是接近一流,而今上少仙圖,他卻還只是修真界最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他搖搖頭:「師兄說正事吧……」
「我們的信息渠道,能覆蓋多少場拍賣會?」
對方想了想:「不瞞師弟,掌門在五方盟中有些人情,凡是與其沾邊的,咱們多少都能拿到點信息。」
「難怪。」
他道了一聲。
如此一來的話,孟昊一想尋到練氣後期層面的療傷之物,便難免露出行跡。
「對了,我說幾個名字,你看看聽沒聽過。」
他順口點道:「蠍摩。」
「嘶!」
這位師兄當即倒吸一口冷氣:「吳師弟千萬當心此人,這是與許夢師姐一個層級的人物,甚至還要更厲害!」
吳夢點點頭:「八雲真和白蒼耳呢?」
「八雲真沒聽過,白蒼耳也是邪門得很!五方盟好像在此人手中吃過暗虧。」
「行吧,今夜拍賣會在何處?沒有問題就出發吧。」
……
「赫……赫……」
一間昏沉的暗室之內,有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其嘶啞而又斷續,似是用盡力氣,方才能一口口續上氣來,若有旁人聽了,只怕都會連帶著喘不上氣。¤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孟昊一癱坐在暗室一角,仰頭望天,髮絲凌亂,雙眸失神。
那張極其俊秀的臉上,儘是疲憊和無助。
被王許夢追了大半年,交手數次,雖是互有往來,但對方那不要命似的打法,給他帶了極大的壓力和負擔。
他幾乎到了彈盡糧絕的程度。
前日裡碰巧被八雲真撞見,同作為少仙,他卻付出了相當的代價,方才掙得一命。
今日,被王許夢種入體內的『青留三灼』又開始發作。
他胸膛起伏,有星星點點的赤紅色靈芒從肌膚滲出。
別看其夢幻、絕美,但每一點,都不亞於一團烈火,對他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的灼心蝕骨。
孟昊一疼得渾身抽搐,額頭有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卻是死咬牙關,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稍傾。
赤色靈芒愈發清晰,有一尺長的符籙虛影在周身浮現,似是鎮壓一般。
「唔!」
孟昊一眸子突然變得通紅,本就汗水淋漓的臉,擠得猙獰可怖。
此符最厲害的地方便在於,既能灼身,又傷心神。
在符籙虛影爆發時,會讓他失去理智,對心境的壓制也不是一般大。
關鍵時刻,他抬手猛地扎入胸膛,竟是硬生生從其間扣下一塊血肉來!
強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但消散的理智卻是回來了幾分。
「赫……赫……」
只是此種程度,還不足以壓制青留真符。
他勉強抬手,指尖聚起一寸長的劍芒,其閃爍不定,猶如風中燭光,又似其本人一般,虛弱而遲鈍。
噗!
他揮劍斬入胸膛。
鮮血噴涌,肋骨劃斷,大半個身子都被剖了開來。
附著其上的符籙虛影,終於被斬斷根子,在半空化作焰火焚化、湮滅。
砰!
孟昊一如釋重負,如死魚一般癱軟在牆角。
許久之後,他眸中的神光方才聚攏回來,死氣沉沉,虛弱不堪。
……
……
是夜,吳夢和聒噪的師兄參加了兩場拍賣會。
雖然未曾尋到孟昊一的線索,但他修煉萬幽蝕靈身所需靈材又尋到了幾種。
這些靈材算不得珍稀,但若是在宗門之內,只怕三五年也未必湊得齊。
而今最為難尋的,便是核心靈材,也即是『幽蝕』一天材地寶類。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今夜拍賣過程中,他又『碰巧』遇到了蠍摩。
倒不是碰見本人,而是對方藏匿於某處,釋放血蟲,對賣場中的修士進行標記。
吳夢嘗試了一番。
大抵是有過驅逐血蟲的經歷,此次的血蟲不再靠近他周身。
這也就斷了他重新標記自身的念頭。
後續的幾月,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吳夢時不時參與地下拍賣會,白日裡便關在竹樓中,一來打坐納氣,提升修為,二來修煉蘊神瞳。
那日的師兄來找過他幾次,有一次還帶了人,是一位見到他就雙眸發光的小師妹。
被他當面說開後,對方這才未再上門叨擾。
這日。
王許夢敲開門來。
「這幾日可有進展?」
吳夢將手中的《萬幽蛟觀想圖》捲起,問道。
王許夢兀自坐下,搖搖頭:「孟昊一屬實沉得住氣,一次也未現身。」
吳夢彎著眼睛笑了笑,對方這一坐,他就知道是來蹭喝的了。
他繞指,從儲物袋中攝了一罈子果釀上桌,王許夢自斟自飲,喝得眉眼帶笑。
「伱的傷勢怎麼樣了?」
「不好不壞罷,有時候覺得累,就厚著臉皮來你這裡蹭幾杯喝的,總比之前咬牙死撐要強。」
她放下杯盞,單手托著腮發了一會兒呆:「對了!有個消息,吳師弟你聽聽看是好是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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