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七星宗(求訂閱,求求了)

  第598章 七星宗(求訂閱,求求了)

  不過終究是夜深了,這偌大的酒館二樓里,只有零零散散地坐著三五桌人小酌怡情。

  時至今日,曹魏縱然成了化神修士,成了下玄界絕頂的那一小撮人,可他仍近乎本能地將在場所有的人探查了一遍,連之前端來酒菜的小廝也沒有放過。

  他與夔敖乃是臨窗位置,而在其斜對面一側,有兩位中年人對酌。

  這兩人身上並沒有帶著代表身份的東西,不知到底是宗門、家族弟子,還是散修之流。

  不過從他們體內所蘊含的生機來看,應有四十來歲的年紀,卻只有鍊氣後期的修為,十有八九是散修。

  加之這兩人身上那極為內斂的煞氣,又下意識收斂著自身的法力波動,且就算是在小酌對飲之中,他們之間時不時地以眼神交示意,警戒周圍的環境。

  此外在這兩人袖中又暗藏著銳金符、烈火符、罡盾符等十餘張一階符籙,多半是一對相互信任且極有默契的劫修。

  假以時日,他們若不中途殞落,或能突破築基期。

  不過想要突破到金丹期的話,那就得看七星宗這個地頭蛇,肯不肯給他們跨越階級的機會了。

  在元嬰勢力治下,到了金丹期後的修士,也算是能坐上桌的食肉者了,七星宗那些宗門金丹真人不見得樂意看到一個散修能與他們平起平坐。

  不過長老殿對於各域各宗的百年考核之期快到了,還有二十四年。

  而曹魏與無相所約定的百年之期也快到了,待他上台執掌人族之時,正值此次各宗各族的大考。

  長老殿對於元嬰勢力的考核,百年一期,千年一結,共有十次。

  其中若是有三次下等,那就要收回宗門玉牒,如此也意味著此宗不在長老殿的庇護之下,各方可共擊之。

  而眼下千年以來,七星宗已有兩次考評被定為下等了,此次大考是他們最後的機會,若再沒有半點長進,那曹魏正好拿來殺雞儆猴。

  在這種處境當中,七星宗老祖拓跋文康也合該放寬對於散修的壓迫,而這也是那兩個中年鍊氣散修的機會,不說結丹了,起碼能更加容易築基!

  不過從那兩人袖中的其中兩張銳金符中,曹魏隱約感知到了這位安姑娘的一縷法力氣息。

  一察覺到此點,他端起了對方斟倒好的酒杯,緩聲問道:「安姑娘還是位符師?」

  聞言,安姑娘並沒有回話,而是先看了夔敖一眼。

  一見此景,夔敖頗為無奈地說道:「我大哥問你話呢,你看我做什麼?」

  聞言,安姑娘方才小聲說道:「回大哥的話,小妹粗通幾門符籙,平時在坊市中靠賣符為生。」

  本來低階符籙就賺不到什麼靈石,而這一兩個月下來,她前前後後又被偷了好幾次衣物。

  這些私密之物乃是靈蠶絲所織就,雖不是什麼法器,可每件也值上三五枚靈石。

  積少成多之下,可不是她一個鍊氣期的散修所能承受的。

  更主要的是此次,她正在沐浴,那小襖和抹胸就放在了屏風架上,眼睜睜地看著東西突然消失不見,怒氣一下子就沖昏了頭腦。

  不過怎麼也沒料想到追的竟然是一位夔族真君!

  一想到這裡,這位安姑娘怯生生地看了曹魏一眼,暗道一聲:「也不知這位又是夔族的哪位真君?」

  而曹魏好似將其看透了一般,抿了一口酒後,緩聲說道:「曹某雖不是人族,也並非妖族!」

  此話一落,周圍那三五桌人耳朵微動。

  過了三五息後,這些人就紛紛藉口離去,不是相約下一場風花雪月,便是夜深了該休息了。

  而他們一走出了酒館,便匆忙逃走。

  身處修行界最底層的鍊氣修士,沒有試錯的本錢,自然要儘可能地避開一切風險。

  曹魏此人所散發的法力波動已是築基期修為,不管對方所說真假,那都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上了。

  見此,夔敖笑道:「魏哥,你一個堂堂的人族化神老祖,說自己不是人族?」

  一聽此話,那安姑娘睜圓了眼睛,腦子一下子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對她而言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過了好一會兒了,安姑娘這才緩了過來,站在了夔敖身後,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只見她輕扯了扯夔敖的衣裳,低聲說道:「夫……夫君。」

  「倒酒吧!」夔敖嘆道。

  這千餘載來,它只求自己過得逍遙痛快,可沒有想過成家立業。只不過此次失手,多了一個拖油瓶。

  一聽此話,安姑娘急忙拿起酒壺,為兩人斟酒。

  只不過從她那止不住微抖的手來看,整個人顯得極為緊張無比。

  見此,曹魏緩聲說道:「弟妹隨意些,曹某又不會吃人!」

  「好……好的!」安姑娘急忙點頭。

  一說完,她又躲到了夔敖身後,下意識地尋求庇護。

  數年前她曾見過七星宗一位築基前輩追殺劫修,那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當時她賣掉了好不容易製成的五張銳金符,剛走出了店鋪,就看到那宗門築基修士將那劫修連帶著人質,一口氣斬成了十幾塊。

  其中一截腸子就落在了她髮髻上,腸頭在眼前晃悠著。

  事後聽聞慘遭牽連的那個人質的家人,非得要討個說法,還把事情鬧得整個坊市人盡皆知。

  可沒過兩天,這一家老小突然就沒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此以後,此事沒有他人再提及半個字了,而她也就明白了在七星宗修士眼中,散修的命不是命,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處理掉有問題的人。

  宗門築基修士行事就已經這般霸道了,更不說用金丹真人,元嬰真君了,而眼前這位化神老祖想必更甚!

  這些動輒不是活了數百上千,就是好幾千年的修士,別看現在這般好說話,可一旦發怒了,那可是地動山搖。

  見對方膽怯如鼠的模樣,夔敖傳音問道:「魏哥,你不會真讓我收了這女娃兒吧?」

  「既招惹了人家,哪能始亂終棄呢?說實話,人可以上流,也可以風流,可唯獨你這愛好,實在是太下流了。阿敖,你看這些年來,我又有哪次拈花惹草?這種事情,哪怕是嫖呢,花不了多少靈石的!」曹魏傳音說道。

  聞言,夔敖眉頭微皺:「可這姑娘傻乎乎的。」

  「不過本性不壞,人也長著周正,你又不吃虧!以她三靈根資質,元嬰不大可能,可稍微培養一番,結丹倒也不難,權當做養成!」曹魏傳音笑道。

  ……

  ……

  而在曹魏與夔敖小酌笑談之時,孟希傑與孟遠昌兩人已乘坐傳送大陣,遠遁百萬里之遙,在瞬間從雲仙城來到了七星宗。

  當兩人一踏出大陣,早已提前等候的一位中年錦衣修士便笑道:「親家,好久不見了。」

  此話一落,在其身後的拓跋艷群,一看到了孟遠昌,就上前快步而來,一把扯住了對方的鬍子。

  「鬆手,長輩面前,你別這般胡鬧!」孟遠昌低聲說道。

  而後他朝著拓跋文康,拱手施了一禮:「小婿拜見岳丈!」

  「文康兄,深夜突然到訪,叨擾伱清修了。」孟希傑拱手道。

  「無妨,小女無狀,讓親家見笑了。」拓跋文康朗聲笑道。

  聞言,拓跋艷群這才鬆開了孟遠昌,而後對著孟希傑款款行禮道:「艷群拜見老祖,福壽延綿!」

  「快快請起,不必多禮。你們小兩口多年未見,就不用在此陪著我們這兩個老傢伙了。」孟希傑笑道。

  「去吧。」拓跋艷群擺了擺手。

  聞言,拓跋艷群拉著孟遠昌,快步離開了此地。

  待人離去後,拓跋文康與孟希傑並肩而行,緩聲問道:「行事這般匆匆,難道北荒諸妖來襲?不過我記得距離下一次獸潮,應還有十來年吧?」

  「並非獸潮,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孟希傑輕搖了下頭。

  所謂的獸潮,無非是那些飛禽走獸和海中妖物,在各族元嬰修士的驅使之下,每隔百年時間,便對銅孟域濱海諸城所發動的一次沖襲。

  此事對於凡人而言,那是滅頂之災。

  在鍊氣築基修士眼中,兇險之中存在著機緣,而對於各方金丹修士來說,那就是你死我亡了,踏著對方屍骨再進一步。

  不過在他們元嬰修士這裡,那只是一場小聚罷了,趁此坐而論道,還有交換有無。

  「那在湖山坊市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讓希傑兄深夜到訪?」拓跋文康笑問道。

  言及於此,他緩聲問道:「今日一大早,希傑兄就守在雲仙城城主府前,靜站了四五個時辰,就是為了恭迎玄鴻老祖?如今他老人家就在湖山坊市?」

  「老祖並未隱匿蹤跡,不過既然沒有喚你過去,文康兄還是權當不知情吧!」孟希傑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拓跋文康眉頭緊皺,追問道:「還望希傑兄給我個準話,可是那底下人哪裡惹到了老祖,讓他老人家不痛快了?」

  再過二十四年時間,長老殿的大考就要來了,而他七星宗此次若是不通過,那可就有大難了。

  一旦被長老殿剝奪了宗門玉牒,喪失了存在的法理性,滅亡就在眼前。

  而眼下孟家並未立宗,正好可趁機入主,他不得不防著點!

  再者若是那玄鴻老祖心情欠佳,稍微流露下意思,自有人趕著上前去效命,為他掃清一些煩心事。

  而孟希傑神色淡淡地看著拓跋文康,緩聲說道:「放寬心,老祖此刻的心情,應該不錯!」

  「那我就放心了。」拓跋文康神色一舒。

  言及於此,他拱手道:「若是老祖有提及我,還望希傑兄美言幾句,不勝感謝!」

  「親家,放心!你七星宗與我孟家向來同氣連枝,我豈有不幫的道理?」孟希傑輕點了下頭。

  「多謝!」拓跋文康笑道。

  聞言,孟希傑輕嘆了一聲:「文康兄,近來靜心閣、火雲谷等諸多宗門,在不斷地吸納貴宗治下有望結丹的築基散修,可要小心啊!」

  一聽此話,拓跋文康斂去了笑容,嘆道:「他們那些小動作,老夫又如何不知?這些年來,他們不斷地敗壞我七星宗的名聲,加劇宗門與散修之間的衝突!可是宗門中那些金丹家族,只有幾個還算是用心在辦事,其他的不是陽奉陰違,就是做壁上觀。」

  言及於此,他冷聲說道:「覆巢之下無完卵,這些傢伙還以為就算七星宗倒下,在新宗門中依舊會得到重用?」

  這些年來,他頒布了許多針對於散修的紓解政策,可到了下面,味道就變了。

  絕大部分修行物資,都被那些家族貪墨了去,落到那些散修頭上的好處,十成不到半成。

  為此,他也曾懲處過參與其中的幾個金丹修行世家,甚至在上報長老殿後,處決了情節嚴重的一個金丹修士。

  可這些傢伙早已被利益蒙住了雙眼,沒了宗門觀念,只顧小家,不顧大家!

  只是長老殿對於宗門的考核,主要在於治下現存與新突破的元嬰、金丹修士。

  因而到了現在,他也不敢一口氣將宗門的金丹真人斬殺太多了,只能居中調節,儘可能地平衡好局勢,先撐過這一輪再說。

  「拓跋兄,早在兩百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了,該痛下殺手,就不能有半點留情。金丹家族而已,滅掉一兩個,其他的也就乖巧了。如今長老殿大考在即,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孟希傑緩聲說道。

  「老夫又何嘗不知?」拓跋文康輕嘆了一聲。

  「長年倒是值得培養,若他能在近期突破元嬰,你七星宗在下一次的長老殿考核之中,起碼也能得個中上的評價。」孟希傑說道。

  在他口中的長年,此人正是七星宗那位留著五柳長須的陳姓掌門,也是這位拓跋老祖的親傳弟子。

  「這就得看天命了,強求不得!」拓跋文康緩聲說道。

  金丹修士突破元嬰,沒有哪個能有十成的把握。

  他也只能做兩手打算,一方面培養治下的築基修士,多幾人突破金丹,二來則是傾斜資源在自家弟子身上。

  「你心裡有底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不好再耽擱下去。」孟希傑說道。

  「快去吧,莫讓老祖等急了。」拓跋文康拱手相送。

  聞言,孟希傑御風而起,化作了一道青虹,全力朝著湖山坊市疾馳而去。

  ……

  ……

  PS:大家520快樂,求訂閱,求月票,求打賞,求收藏,求愛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