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為師而戰

  第201章 為師而戰

  周芷若雖然知道江湖傳言,都說師父親兄方評為謝遜所害,但這事並無人親見,有的只是「殺人者混元霹靂手成昆也」十一個血字,這事說不定就是別人嫁禍謝遜的,比如成昆。

  便想著既然見到謝遜了,就該親口問個明白,豈料謝遜竟然一口承認。

  她又怎知謝遜當年為了讓全天下一起找成昆出來,所殺之人不是武林中的成名豪傑,便是各大門派幫會首腦的親人,比如什麼巫山幫幫主的兒子等等。

  後來殺了滅絕師太兄長,就是覺得滅絕師太在武林中威名之盛只在張三丰、少林空聞大師等寥寥幾人之下,也好造成武林轟動。

  怎料成昆還是找不到,顯然效果不是太明顯,他便想去殺當今武林第一人張三丰的首徒宋遠橋。

  但剛好被少林空見神僧所阻止,讓人始料未及的是,他自己卻死在謝遜的算計之下。

  這樣一來,少林四大神僧之首死在他手下,比張三丰首徒死在他手下,還讓武林側目,但也因此,謝遜被空見大師的仁義心腸所喚醒,以後再未行冒成昆之名去殺戮武林豪傑之事了。

  然此一節,當今武林除了卓凌風與張無忌,便再無第三人知曉了。

  周芷若本也是聰明人,但一直因為情愛之念與忠孝之念,一再自苦,待確定了這個消息,這直讓她心神顫動,腦袋一嗡。

  就在這一剎那,一股掌力已然籠罩住了自己。

  原來金花婆婆眼見周芷若與謝遜說話,立即出手直奔周芷若。

  要知金花婆婆本是波斯明教聖女,又是中土明教護教法王,又以「金花婆婆」之名威震武林數十年。

  豈道先後受挫於滅絕師太與卓凌風。卓凌風神功蓋世,憑的真本事,還則罷了。

  但被滅絕師太持倚天劍兩次逼的落荒而逃,一直視為生平奇恥。

  女子心胸本就天生狹隘,美貌女子則更甚,金花婆婆又更是箇中翹楚,可她自忖與滅絕師太動手,縱然有屠龍刀也未見能勝,便欲先將她的寶貝弟子周芷若擒下,先挫滅絕師太銳氣,也能出一口胸中惡氣。

  故而乘著周芷若心神蕩漾之時,施展「攀雲乘龍」的上乘輕功,快速絕倫的欺近周芷若右側,雙掌齊出,一手按向周芷若前胸,一掌按她後心,雙掌籠罩之處,均是致命大穴。

  這一招出手無聲,但內勁內蘊,就似草中毒蛇猛竄傷人,真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卓凌風素知金花婆婆為人,一見她肩頭微聳就急忙提醒,順手摺斷一根樹枝,反手擲了過去,同時腳下一蹬,攬住趙敏腰肢,飛離樹顛。

  周芷若雖得提醒,但事發倉猝,壓根兒來不及動彈,眼看躲閃不開。

  可金花婆婆一聽到卓凌風的聲音,頓時一驚,同時聽得呼嘯聲大作,直射向自己脖頸。

  那樹枝雖是柔軟之物,在卓凌風內力貫注下,真不亞於強弓硬弩發射出的利箭,金花婆婆如遇鬼魅般,忙不迭的躍退出數丈開外。

  「篤」的一聲,那樹枝直貫入一株樹幹之中,兀自枝搖葉顫。

  謝遜心頭一驚,知道來了生平未遇的高手。

  金花婆婆舉目望去,就見一男一女,一青一白,衣袂飄飄,如仙人凌風,從樹顛飄落,只聽得殷離高叫:「卓凌風!」

  她與金花婆婆曾與卓凌風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武功高,但昔日還不覺得怎樣,但今天看到此等輕功,當真讓人嘆為觀止。

  金花婆婆更是震撼莫名,幾個月不見,對方武功進步這麼大。

  卓凌風腳尖一落地,團團抱拳道:「諸位請了!」說話間,已到了幾人近前。

  趙敏對周芷若盈盈一笑道:「妹妹,武功雖強了幾分,這經驗還是差了些。」

  周芷若心中暗恨金花婆婆不講武德,讓趙敏看了笑話,連忙回劍入鞘,拱手道:「多謝大哥相助!」

  她此時說話,語聲輕柔動聽,與剛才面對金花婆婆謝遜大有不同。

  金花婆婆為之一驚,嘴上卻是笑道:「我當你這妮子仗了誰的勢,敢來我靈蛇島放肆,原來是卓相公!」

  忽地聲調一變,對卓凌風冷冷說道:「卓少俠,你也是武林中頂了尖的高手,卻不打招呼就來老婆子的靈蛇島,未免有失全真教俠義之風了吧?」

  金花婆婆消息不通,上次在西域從武烈父女口中知曉謝遜下落,就馬不停蹄的趕去北海,不知中原武林之事,故而不知他已經接任丐幫幫主之位。

  卓凌風聽了這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趙敏自然知道丈夫乃是成名高手,搶著說:「他是一番好心,怕你這老婆子要遭大難!」

  這三個月來,卓凌風自然說了金花婆婆被波斯總教追殺之事,趙敏便想好了應對策略,卓凌風不好說謊,她卻是無所謂,自要為之解圍。

  金花婆婆縱橫天下,生平怕過誰來,哪裡相信這話,冷笑道:「伱又是誰?」

  卓凌風淡淡一笑道:「這是拙荊趙敏。」

  金花婆婆微一頷首:「這妮子貌美如花,又對你一片痴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卓凌風拱手道:「多謝!」

  接著又道:「在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趟前來,一是看在一位友人份上,向婆婆告知一個消息!」

  說著又看向謝遜:「二則要取謝法王手中的屠龍刀!」

  謝遜目不能視,始終傾耳凝聽,這是忽而朗聲笑道:「好傢夥,你還真是爽快!謝某初抵中原,竟然遇上此等人物,當真三生有幸!」

  卓凌風淡淡道:「謝法王當年能搶屠龍刀,我自然也可以,說些虛頭巴腦的也沒用。」

  卓凌風適才發射樹枝勁力之強,世所罕有,謝遜聽得清清楚楚,尋思武林中竟有這等高手,陽教主也大為不及了,但聽他直接就要屠龍刀,也動了胸中豪氣,說道:「說的好,這屠龍刀不是我鑄的,也不是我買的,自然誰都可以搶,刀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取!」

  卓凌風尚未開聲,金花婆婆突地說道:「周姑娘,你們峨眉派的武功,比之婆婆怎麼樣?」

  周芷若道:「本派武功當然高於婆婆。當年婆婆敗在我師父劍下,難道你忘了麼?」

  金花婆婆怒道:「滅絕老尼徒仗寶劍之利,又算得什麼?」

  周芷若微微一笑,道:「婆婆,你憑良心說上一句,倘若我師父和婆婆空手過招,勝負又是如何?」

  金花婆婆道:「說不好,我原想知道尊師和我到底誰強誰弱,是以才想借三哥屠龍刀一用,與你師父再見高低。

  但你今日敢替你師父架場子,婆婆也不欺負你,就用這雙肉掌會一會你的長劍!」

  說著將珊瑚金拐往地上一插。

  周芷若淡然道:「久聞婆婆身負絕世武功,今日得能一晤,也是良機難再,那小女子就替恩師接了這一陣!」

  眾人聞言,無不變色。

  要知道二人既然賭上門派榮名,單打獨鬥,旁人斷無插手之理。

  卓凌風知道金花婆婆打斷話頭,實則用心不良,是想將周芷若擒下,好讓自己投鼠忌器,正要打斷這場比斗,卻被趙敏扯住了袖子。

  就見趙敏低聲道:「她武功大進,不展露一番豈能甘心?」

  卓凌風眉頭微蹙道:「她再是武功大進,但交手經驗太差……」

  趙敏嘆道:「你怎地這麼死心眼兒?你不讓她跟金花婆婆斗,難道跟謝遜斗嗎?」

  卓凌風對周芷若的行為,起初不解其意,這時才知竟有這許多說法。

  這倒也是實話,謝遜都承認方評就是他殺的,那周芷若就有報仇義務,但中間隔著張無忌,她又不想出手,那她去找金花婆婆為師父接場子,也是個折衷之策。

  兩個說話間,就聽周芷若嬌喝一聲,手中長劍仿佛銀虹,直撲金花婆婆而去。

  剎那間,寒光電奔,正是稱雄武林的峨眉劍法。

  但聞金花婆婆一聲冷笑,道:「峨眉劍法果然精妙絕倫。」

  說話間倏忽欺到周芷若左方死角位,一掌拍向她脈門,又疾電般繞了個圈,一掌朝周芷若腰腹拍去,這招「指東打西」,手法怪異之極。

  然而周芷若這一次卻沒有絲毫走神,掌風一到之時便已凌空飛起,姿態曼妙,神色從容,百忙中還向金花婆婆報以甜甜一笑:「婆婆好手段!」

  長劍略一揮動,劃出一片凌厲的劍風,劍光寒芒直撲金花婆婆手腕。

  金花婆婆縮手如電,周芷若左手捏訣引劍,半空中疊腰翻身,長劍變一招「金頂夕照」直向對方咽喉點去。

  金花婆婆見她這等輕靈的身法,也不禁暗吃一驚,雙掌如風輪轉,便向周芷若長劍夾去。

  周芷若卻不與她硬來,手腕一顫,劍花朵朵又斜指她手腕脈門。

  金花婆婆為了對付滅絕師太,於峨嵋派劍法已鑽研數年,見了她出手幾招,料得她功力不過爾爾,這一出手,心中已先行預想明白,料想長劍被夾,自己渾厚內勁一震即斷,她還不手到擒來,豈知這年輕姑娘竟如此了得。

  然而她終究功深老辣,每出一招,潛蘊內力奇大異常,而那掌勢又剛好是破解「峨眉劍法」得法門,故能著著搶制先機,迫得周芷若步步後退。

  周芷若劍法忽的一變,那縱橫的劍影倏然斂收,由奇快的猛攻,變成了極靜的防守,當真是攻如雷霆震怒,靜如江海凝光。

  金花婆婆雙掌白氣氤氳,施展「玄冰寒氣」掃的呼呼風響,但周芷若守的綿密之極,護著全身,白氣中劍光閃爍,噼啪作響。

  然而金花婆婆掌法雖妙,聲勢也極為駭人,哪裡能施進劍圈裡面去,直氣得七竅生煙,心想:「當著卓凌風與謝遜的面,我連一個峨眉弟子也拾掇不下來,還有什麼臉面去找滅絕老尼雪恥?」

  周芷若已將《易筋鍛骨章》練到了第三段,本來的武功功力,也陡然間增強了三四成不止,以前做不到的招式也得心應手,金花婆婆空手相鬥,三十多招過去,竟然占不得絲毫便宜。

  然而周芷若施展「峨眉劍法」始終在金花婆婆雙手迫攻之下,無法占到上風,只要她一攻擊,金花婆婆立時就能將她迅快的攻勢封住。

  卓凌風對於金花婆婆的絕高才智,頗為佩服,若非周芷若學了九陰真經,三招兩式就被收拾了。

  周芷若卻是一縷忿怒的火焰,不住的在胸中燃燒高張,她心思何等機敏,卓凌風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這一節,心想:「好啊,原來你早已有挫辱我恩師之心,竟研創出破解我『峨眉劍法』的招術,所以才要屠龍刀!」

  她心念轉動之下,不自覺振腕一搖,劍法倏變,驀的長劍化作銀星,寒芒綿綿不絕撒落下來。

  眾人就見她劍法輕飄飄的宛如柔風細雨、飄絮飛花,曼妙瀟灑,但快若電閃,直教人眼花繚亂。

  以金花婆婆、謝遜這二個足遍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也不知她施的什麼劍法。

  金花婆婆平生自負,又料敵有誤,惶惑間,長袖激盪,一股內勁如同怒海洶濤,直向周芷若劍光襲去。

  可是周芷若卻輕描淡寫,渾似遊戲一般,可出手又凶又詭。

  原來這本是「九陰真經」中的精奇劍招,那綿綿不絕的劍勢,有如長江大河,一劍接一劍,源源不斷,逼得金花婆婆根本就無還手反擊之力。

  殷離十分擔心,忍不住問道:「謝公公,她用的什麼劍法?」

  謝遜微一沉吟,揚聲叫道:「卓少俠,令妹練的可是閣下所傳劍法?」

  卓凌風尚未回答,就聽殷離又是一聲驚呼,原來周芷若身法之快,仿佛天馬行空,難尋軌跡,金花婆婆只覺那急襲而來的劍勢,耀眼生花,有如幾十支寶劍一齊襲到,她不禁心頭大駭,躲閃不及,劍光已近前胸。

  金花婆婆終究不是易與之輩,急忙施展一個「鐵板橋」折下身去,彎似長虹,但聽得「刷」的一聲,周芷若劍尖已穿透了她的衣襟。

  周芷若手上直送勁力立斂,長劍順勢下劃,金花婆婆身子卻已順勢斜斜翻滾而出。

  可周芷若如影隨行,仿佛附骨之蛆,不待她退出,手臂暴長半尺,好似漫不經心,反劍橫削。

  「哧」的一聲,金花婆婆躲的雖快,滿頭白髮卻被一劍削掉,露出了如雲烏絲,下垂披臉,極為狼狽不說,視線也一時受阻。

  「啊!」殷離一聲驚呼,解下腰間長劍,擲給金花婆婆。

  周芷若冷笑一聲,長劍一撥,鐺的一聲就挑飛了出去,但這一下也讓金花婆婆脫出了圈子。

  金花婆婆身法疾轉,如風躍退數丈,手中把著珊瑚金拐,方才定下了心,但也讓她冷汗直冒,身上也沾滿了灰土,彎了腰不住咳嗽。

  周芷若身子立定,並未接著進招。

  蛛兒急忙取出一粒藥丸,叫道:「婆婆!」金花婆婆接過服下。

  殷離又輕輕拍著她背,瞪著周芷若,又是詫異又是驚佩,冷冷道:「幾日不見,你本事變得好大啊!」

  周芷若神情一片冷漠,看不出她是喜是怒,手中挽了一個劍花,鐺的一聲,長劍歸鞘,只淡淡道:「承讓了!」

  金花婆婆喘過一口氣,低頭一看自己前胸,衣衫被挑裂了一道尺余長短的破口,偽裝的頭髮也被挑開,這一仗直讓她輸的一敗塗地。

  其實金花婆婆若非心中先入為主,縱是九陰真經中的劍法,以她的武功,也不至於幾招落敗。

  只是周芷若這一手來得太過出於意外,她武功雖高,可也給打了個冷不防。

  謝遜眼睛瞎了,但聽出了一切,也是用一雙失神眸子看著周芷若方向,神色古怪。

  他與殷離素知金花婆婆之能,並無一人將一個年紀輕輕的周芷若放在心上,但沒想到她施展出一路劍法,只寥寥數招,不但擊敗了金花婆婆,還毀了她的偽裝,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金花婆婆吃過藥,平復了胸中難受,這才緩緩說道:「你這劍法不是峨眉劍法,別說滅絕老尼教不出來,這也絕非郭女俠所傳,是卓少俠教的吧?」

  周芷若還未開口,就聽趙敏笑道:「素聞紫衫龍王乃是當年的武林第一美人,今日都被我家妹子打掉了頭髮,何不讓小女子一見廬山真面目啊?」

  謝遜突道:「什麼?韓夫人,你不是本來相貌?唉,是不是本來相貌,我也再見不到了。」言下透出莫大的遺憾。

  趙敏與周芷若對視一眼,謝遜這樣更讓她們好奇了,一個女人究竟有多美,竟然能讓謝遜因為再也見不到,就如此遺憾。

  趙敏眼珠子一轉,道:「謝法王,我瞧這金花婆婆鼻低唇厚、耳大招風、臉蛋上窄下闊,丑的再也不能再丑了,縱然易容,我瞧也美不到哪裡去啊?

  聽說你當年在王盤山島用獅子吼震翻數十位江湖人士,當真威震天下,你至於這樣嗎?」

  謝遜嘆道:「謝遜一別江湖二十載,武林中能人輩出,早已不復當年,還談什麼威震天下!」

  說到最後這幾句話時,語調中充滿了意氣消沉、感慨傷懷之情。

  卓凌風的超強內勁,周芷若的神妙招式,都是他不可想像的,回思二十餘年前王盤山氣懾群豪的雄風,當真如同隔世。

  趙敏莞爾道:「你當年可沒瞎啊,為什麼沒有拜倒在武林第一美人石榴裙下啊?」

  她是蒙古女子,又有卓凌風在場,想什麼就說什麼,渾然不知何謂失禮。

  謝遜聽了這話竟然不以為忤,笑道:「卓夫人既然能得韓夫人說一句貌美如花,想必相貌不差,可紫衫龍王美若天仙,三十餘年前盼獲她之青睞者,只我明教便說一百人,只怕也說得少了。」

  金花婆婆道:「三哥,你說這些做甚?」

  又睨向趙敏語調一變,冷冷道:「卓夫人是從何處知曉我是紫衫龍王?」

  趙敏雙手一負,盈盈笑道:「這就是我夫君剛才說的,他來靈蛇島要來告訴你的事了。」

  金花婆婆道:「什麼?」

  趙敏道:「你先揭了你的面具,我就告訴你!」

  但凡女子都有攀比心理,就是一些一般女子遇上美貌女子,在容貌方面都不願意服人,更何況有著蒙古第一美人之稱的趙敏!

  一句話,她對於看到這個武林第一美人的相貌,那份迫切的好奇心更甚拿屠龍刀!

  金花婆婆不住冷笑,她本就被周芷若削掉了頭上假髮,索性用手在臉上一抹,眾人看得清楚,她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剎那之間,金花婆婆變成了一個膚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艷婦人,她高鼻深目,容光照人,端麗難言。

  周芷若瞬間一驚,這女人美則罷了,還與小昭長的還極為相似,就像是姐妹一樣。

  卓凌風見識過不少美人,也不禁暗自讚嘆,這金花婆婆風姿嫣然,雖已過中年,仍不遜於任盈盈、趙敏、周芷若、小昭、儀琳等絕色美人,這武林第一美人當真名副其實。

  美人也愛看美人,趙敏臉上竟然湧起一股血紅,拍手贊道:「你真的好美,看來你這武林第一美人當真名不虛傳了!」

  謝遜朗然一笑道:「卓夫人已然成婚,也不脫女兒心性,倒跟我那弟……」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要知道韓夫人絕世風姿,當年傾倒無數英雄豪傑,你當是浪得虛名嗎?」

  金花婆婆當下緩緩說道:「說吧,你要告訴我什麼?」

  趙敏也不賣關子了,道:「我夫君得到一個消息,你們波斯總教的人已經知道你就是叛教之人,如今十二寶樹王一同前來要將你明正典刑,這個消息重不重要?」

  她這幾句話,直讓謝遜與金花婆婆神色劇烈變化,謝遜對這個妹子是有情義得,面露憂色,忍不住問道:「卓少俠,這消息你是如何知曉的?」

  趙敏笑道:「我夫君乃是丐幫幫主,知道這消息很奇怪嗎?」

  謝遜與金花婆婆、殷離盡皆動容。

  不提丐幫與明教糾葛頗深,單只丐幫幫主的位份就能與明教教主位份等同。

  金花婆婆師徒倆初見他時,殷離還以為這是個要報丐幫大腿的傻子呢,怎料他搖身一變成了幫主。

  金花婆婆凝聲道:」卓幫主,老婆子信你,你夫人沒拿我開玩笑?」

  卓凌風點頭道:「卓某此來,一是想告訴金花婆婆,即刻離島,免得被波斯總教所害!

  其二就是要取謝法王屠龍刀,自然不會弄假!」

  金花婆婆很是狐疑道:「你怎知謝三哥會在我靈蛇島上?」

  卓凌風朗然一笑道:「昔日你在西域抓住的武烈父女,其實我也認識。

  他們知道的消息,我自然也知道,而你又跟滅絕師太定約會。

  呵呵,手持倚天劍的滅絕師太,你除了找到屠龍刀能有一戰之力,還有什麼辦法?

  至於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龍王,既然連波斯總教之人都瞞不過,想要瞞過在下耳目,恐怕也不大可能吧?」

  謝遜突道:「韓夫人,我一直問你如何得知我的所在,你始終不肯明言,我還以為是武當派的人告訴你的,這武烈父女又是什麼人?」

  金花婆婆道:「好,今日我就告訴你實情!這張翠山夫婦受諸派勒逼,寧可自刎,也不肯吐露你藏身之所,武當門下如何知道?

  這武烈是當年大理段家傳人武三通的子孫,陰錯陽差,我聽他和女兒說話,給我捉摸到了破綻,用酷刑逼他說了出來。」

  謝遜沉默半晌,才道:「這個姓武的見過我那無忌孩兒,是不是?想是他騙著小孩兒家,探聽到了秘密。」

  趙敏笑道:「謝法王果真眼明心亮,你那好義子被人家用了個美人計,就給套出了實情!」

  謝遜冷哼一聲:「韓夫人,那我無忌孩兒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趙敏道:「謝法王,你那義子福大命大,現在可了不得了,你見了他,還得叩頭行禮呢?」

  謝遜一怔道:「怎麼講?」

  趙敏道:「張無忌現在可是明教教主,你這護教法王難道不該給人行禮麼?」

  「你胡說八道!」

  殷離猛然踏步而出,戟指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