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別惹我
卓凌風乍起乍落矯如神龍，身形起縱三次，就有十多條人命被其收割，此等手段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要知道元朝幅員遼闊，乃歷代之最，而今朝政雖頹，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西域各小國、各部族的達官貴人，為謀求利益，便將自家武學好手進供給大元。
明教光明右使范遙就是投身在花拉子模國，展現出超強武功，才被輾轉獻給了大元汝陽王。
還有一些中原人，為了榮華富貴，投身元廷。
故而這些人都是武學好手，沒有一個的實力是在峨眉弟子之下，卻在卓凌風劍下難有一合之敵，這種情況，誰能不為之膽寒？
這時方東白劍光如練，倏地里就指到了卓凌風背後幾處大穴，他內力極為渾厚，招術也極為精妙，劍氣哧哧作響，威力之大，實乃名家手段。
滅絕師太心下暗嘆：「自己縱然不中毒，與他公平交手，卻也難操必勝之算！
八臂神劍果非浪得虛名之輩！」
怎料卓凌風的武功已然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他的「天罡北斗步」又最擅長群戰。
身形遊走之下，掌劈、劍刺、肘撞、腳踢，霎時間慘叫聲接連而起。
卻分不出個數，便如一人長時間慘叫哀鳴一般。
陽光中，但見卓凌風渾身血染，青森森的劍身上光芒絢麗，掌嘯如雷，劍出似電，饒是峨眉眾人經歷過六大派圍攻明教的大戰，見此景像，也是面色慘白。
滅絕師太闖蕩半生，也從未見過如此兇殺場面。
因為這不是實力對等的火拼，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亦可以說是一個人對一群人的圍殲！
沒錯，就是圍！
一個人包圍了一群人！
饒是方東白十多年前，便已是名震天下的劍術大家，一生罕遇敵手，但遇上卓凌風，是他的大不幸！
二人武功誰高誰低，人人心中有認知，卻沒一個明確的結論！
因為直到現在，卓凌風只和方東白過了一招！
方東白畢生所修的種種神妙劍法，根本沒有發揮餘地，因為他只能跟在卓凌風身後吃灰！
嗯，不對，是他跟著卓凌風的身影，在後挺劍疾刺。
可惜次次落空，他劍氣激起的沙土，也只能自己吃了。
方東白心下又驚又怒又懼，世上怎會有這等武功高強之人，簡直聞所未聞！
如此人物，武當張三丰怕是才能與之匹敵吧！
可張三丰那老兒什麼年紀了，這是個多大的人？
其實卓凌風武功雖高，除過張三丰，世上也總有能與之匹敵之人，譬如此時已將「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集於一身的張無忌。
亦或者古墓正宗傳人。
但他們若是生死相搏，張無忌等人卻是必死，這毫無懸念！
只因卓凌風的實戰經驗乃是天下之最，無人可與之相提並論，畢竟一個笑傲世界的頂尖高手、一流高手，卓凌風都是打過來的。
縱然活了一百多歲的張三丰，也不一定有他與恁多高手對決的經歷。
所以卓凌風有十分實力，便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威力，內力增長一分，武功便能增長兩分，實力就能增長三分的主！
而如張無忌這種人缺少生死實戰，十分實力能發揮出八成威力，都得下大狠心了。
也得益於卓凌風的豐富經驗，他一指沒將方東白長劍彈掉，便知此人內力深厚、劍法精妙，絕非幾招可以了結的。
是故避強擊弱，直待他目睹同伴慘死，卻又無能為力，心神難免浮動，到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送他一路好走！
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也不能讓方東白死的太早。
故而卓凌風便像農夫間苗一般，身形遊走之時，殺幾人留幾人，留下的人，反而擋在東方白面前。若非他劍法精道，好幾次都險些誤傷了自己人，別提有多憋屈。
但滅絕師太越看越是佩服，不由心想：「這年輕人武功了得，固然難得，但有了張無忌珠玉在前，倒也是不過稀奇。
可這份交手經驗，絕不是什麼深山苦修所能達到，也真是奇哉怪也！」
她這個老江湖想的是這，而她的愛徒周芷若則想到了別處。
她本就聰慧，在峨眉派又深受滅絕器重，這也讓其備受師姐妹妒忌。
為了過的好，也只能隱藏鋒芒，久而久之，變得腹有心機。心想：「人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位公子卻不與方神劍交手，只將凌厲招式落在別人身上。
想是知曉這位方前輩，武功高出其他人甚多，他又是頭領，若將其殺掉，其他人喪膽之餘，必會奔逃，四散之下，他一人之力就不易截殺了！」
一念至此，周芷若魂為之飛，心子撲撲亂跳，仿佛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蓋因她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事實。
元廷這些人圍的雖密，然則卓凌風鑽入人叢，仿佛如魚得水，左一閃，右一繞，手上銀光一閃，便有一人倒下，七八閃過後，便又有十多人，被他在閻王殿給銷了帳。
如此，周芷若確定了一個事實，他此舉不是為了救本派，而是有心不留活口。
所以他要先殺光所有人，再對付「八臂神劍」這個頭人。
想到這裡，周芷若心驚肉跳。
因為她怕卓凌風殺了這些人，再將他們峨眉派也一起殺掉！
畢竟峨眉派的人，那也是長著嘴啊！
如此才算滅口不是？
她這一失神的工夫，又是十多條性命喪在卓凌風手下，這時元廷五六十好手，已經沒了一半。
卓凌風的「天罡北斗步」，落在別人眼裡，簡直說不出的快捷詭異，所有人都只見一道人影從自己面前閃過，便已中招倒地，既看不清是什麼招式，更遑論接招了。只見他所過之處非死即傷，真如修羅屠場。
方東白急的大喝道：「你一味奔逃躲閃，算得什麼好漢？」
卓凌風冷冷一笑，斜身一竄，又鬼魅般移到一人身邊，劃中了他的喉管。
方東白又追了過來，冷笑道：「全真教昔日固然威震天下，可沒想到現在的傳人，竟然避強擊弱，嘿嘿，厲害啊，厲害！」
這時也有人大聲道：「眾位也知道，昔日全真教威名蓋世，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學大宗派，竟然會有這等以強凌弱的英雄之舉，大傢伙若不給宣揚出去，豈不可惜？
峨眉眾位高賢，你們也都看到了！」
這些人見到卓凌風的手段，再聽了方東白的話，有人便會意到其中關鍵。只是他說得義正嚴辭，但語音明顯發顫。
卓凌風冷笑道：「時間不多，就僅著罵吧！」他說這句話其間，又殺三人。
只聽得滅絕師太喝道：「少俠做的對，殺光這群賊子，殺光他們！」
方東白在後追趕不止，喝道：「先將峨眉男弟子殺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幾人兵刃揮動，砍死了七八名峨眉男弟子。
峨眉幾名女弟子駭然驚呼，滅絕冷喝道：「都慌什麼？都忘了去光明頂時，為師說過什麼話了！」
峨眉弟子都想到師父在上光明頂時，說『千棺從門出，其家好興旺。子存父先死，孫在祖乃喪。』
人孰無死，只須留下子孫血脈，其家便死了千人百人，仍能興旺。
又言道：縱是如此，亦不足惜。百年之前，世上又有什麼峨嵋派？
只須大伙兒轟轟烈烈地死戰一場，峨嵋派就是一舉覆滅，又豈足道哉？
峨眉弟子想到這些話，人人熱血沸騰，大聲道：「弟子誓死，不與妖魔邪道兩立。」
滅絕淡淡一笑道：「好！
不愧是我峨眉的好弟子！」
峨眉弟子說話間，又有七八人死在卓凌風手下，方東白一跺腳，飛身竄到滅絕師太身邊，頭也不回，反手便點了她的啞穴與動穴，
讓其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手法之快，認穴之准，滅絕作為身受之人，也暗自嘆服。
只見方東白將長劍橫在滅絕脖子上，大喝道：「住手！」
他這一聲聲若洪鐘，亂戰之中，人人也聽的清楚。
那些人早已被卓凌風唬得心膽盡碎，見方東白的做法，便知其理，都隨後趕至，也將兵刃橫在其他峨眉弟子脖子上，也不去包圍卓凌風了。
他們現在都有了一個想法，他們這麼點人，在這種寬敞之地，根本不能對卓凌風有效圍攻。
最起碼也得上百，如此才能列開陣勢，讓他在飛縱需要換氣借力時，仍能陷入圍攻，這樣才能對付高手。
否則就是添油戰術！
方東白眼見卓凌風竟然置之不理，仍然劍掌齊施，追著劈死三人，急的大喝道：「卓凌風，你再不住手，別怪我將峨眉弟子殺絕，大家一拍兩散！」說著長劍刺出，兩名峨眉女弟子被刺翻在地，只是沒刺要害。
卓凌風本有恃無恐，只顧殺人。
瞥眼見此變故，腳下也不由一停，但心中益怒，雙目射出駭人殺機，冷冷道：「我以為我們都是體面人，哪怕你們以多攻少，也是上命在身，不得不為！
那麼我就讓你這個一流高手，最後一個死，既給了你體面，也算全了上代情誼！
可沒想到，你竟連上命都不顧了，跟我玩起了髒活！
呵呵，那我就成全你，且讓我見識見識，你『八臂神劍』究竟有多神！」
說著長劍遙指方東白，嗡嗡作響。
方東白面寒如鐵，心頭狂跳。
他雖然自負，卻不是傻子！
縱與卓凌風單打獨鬥，能接的住幾劍？
自己百死之人，也不懼死！
可自己死了，又落了個違背上命，還技不如人，實在不怎麼光彩！
此時也是場上一片死寂，人人屏息，方東白遲遲不敢出手，卻也沒人恥笑於他。
因為他們直到見識到了卓凌風的武功，才意識到，只有這種人才配稱天下第一流的高手。
因為他這個「一」最高、最大、絕了頂了！
江湖上的好多一流高手，實際上是互相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哪配一個「一」字！
一下有二，那一上有什麼？
沒有，那才叫一！
因為這個「一」本就絕了頂！
卓凌風冷笑道：「怎麼？不敢嗎？
我給了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方東白吐出一口長氣，緩緩道：「你如此逼我，真不怕玉石俱焚，一發不可收拾嗎？」
卓凌風目光從峨眉弟子臉上掠過，朗聲道：「且不說峨眉派遠赴光明頂，從上到下都有必死之心！
今日她們又中了毒，我一人之力想將她們帶出去，難比登天！
我所能做的，便是不叫她們白死！
你殺他們一人，我殺你們十人，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方東白呵呵一笑道：「你們全真教從上到下，果然都只會喊口號！
欺軟怕硬是刻到骨子裡了。
你執意要將我等斬盡殺絕，是怕你全真弟子的身份泄漏吧？」
卓凌風聽到這裡，面上騰起一股紅氣，冷冷道：「方東白，若論單打獨鬥，普天下除了武當張三丰，我不敢言勝。
至於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誰能敵我？
你也配在我面前，當一個硬字，今天我就先送你上路！」
說著身子一晃，長劍如虹，徑向方東白刺去。
方東白眼神一凝，抓住滅絕肩膀，將他當作肉盾，向卓凌風長劍迎去。
峨眉弟子駭然色變，大叫：「卑鄙！」
怎料卓凌風劍勢不止，刷刷刷一連四劍，以「玉蕭劍法」中的「玉銀催漏劍」將劍身逼成弧形，每一劍均貼著滅絕師太鼻臉、腰身掠過，刺向了方東白四肢。
如此精妙劍法只將眾人瞧得驚心動魄，以方東白之能，縱然有滅絕身子護身，也是手忙腳亂，長劍圈轉，擋下三劍，但右大腿跟上卻中了一劍，急忙飄身後退。
滅絕師太不愧是一派宗師，作為身受之人，在卓凌風劍鋒掠過身鼻之時，都是一眼不瞎，面色如常。
卓凌風劍法拿捏精微，明知不會傷著滅絕，
但其這幅鎮定如恆的樣子，他看的最為清楚，直讓人為之心折。心道：「此人在武林中得享盛名，果非凡俗！」
喝聲：「得罪！」一掌拍在滅絕肩頭。
滅絕就覺一股柔和充沛的內力，從肩頭投入，她被方東白封住的穴道當即沖開。
卓凌風身子一晃，又撲向方東白，喝道：「今兒個我就先殺漢奸，再殺韃子！」
唰的一劍刺向方東白。
「好大的口氣！」
只聽一道刺耳尖銳的聲音冷冷說道。
卓凌風也被方東白幾人一擋，停下了手。
因為隨著話音落下，峨眉弟子在這烈日之下也頓覺好似寒風撲來，不由得渾身顫抖。
眾人適才都沉浸於亂戰之中，這時隱隱聽到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很是急驟，很快便有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但又不失節奏，瞬間帶起一片肅殺之氣。
峨眉眾人雖知自己失態，是因功力被毒藥抑住之故，但這說話之人離的甚遠，聲音又夾雜在馬蹄聲中，卻清清楚楚送進眾人耳中。
這份從容，顯然是個高手，而且是個極為強勁的高手。心下皆是一凜，都不由循聲轉頭。
卓凌風也不例外，心想：「又來了高手，貌似功力尚在方東白之上。」
心念未已，忽聽得「嗖嗖嗖嗖」，四支長箭破空而至，銳利的箭頭，分別從四個不同方位射了過來。
眾人剛聽得聲響，利箭已然射到卓凌風面前，來得急勁之極。
一支射他眉心，一支胸口，另外兩隻射打他左右膝蓋的「環跳穴」。
這四個部位並非成一直線，而是排列成一個不規則形狀框了過來。
這樣的射法本就難到了極點，手法又快，勁力又強，幾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
卓凌風嘿然道：「一堆破銅爛鐵，也配獻寶！」長劍一圈，劍鋒連顫，就將來箭全部打的飛向元廷好手。
但立馬就是四箭射來，緊接著又是四箭，如此厲害的連珠箭法，卓凌風雖然不懼，也知再配合對方高手，自己討不了好了。
因為他不用看，也對剛才說話之人有所猜測了。
腳尖輕輕一點，身形躍退出兩丈之外，躲了八箭，可又有八隻羽箭先後射到。
卓凌風連閃帶打，八箭紛紛飛出，他不待羽箭落地，一把抓住滅絕師太，橫掠數丈，立在兩匹馬前。
方見十一騎呈一字，風馳電掣般從西方疾馳而來，身後煙塵起處，仿佛揚起十一道黃龍，足見胯下都是一等一的駿馬。
「神箭八雄到了。」
一人喜極而呼。
就見來者其中有八名大漢均作獵戶打扮，腰挎佩刀，手挽長弓，形容剽悍，空中還低飛著五六頭獵鷹，墨羽利爪，模樣神駿。
氣勢如此雄壯，的確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
其中八騎奔到離卓凌風等人約五十步，便停住馬匹，搭上羽箭，神色凝重，指向正前。
這時方東白道：「主上到了！」
說著就見其中三騎緩緩而來。
左右兩邊是兩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個臉上如罩著一層黑煙，一個臉色青的發紫，兩人都留著一部稀稀朗朗的花白鬍子，兩人坐在馬上，雙目半睜半閉，神態很是高傲。
中間卻是個年輕公子，他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摺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
就見他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摺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
但除了卓凌風猜出她必是趙敏，身邊也是與她形影不離的玄冥二老。
峨眉中人卻都瞧向了那公子腰間，只見黃金為鉤、寶帶為束，懸著一柄長劍，劍柄上赫然鏤著「倚天」兩個篆文。
人不認識，東西卻再熟悉不過，正是峨眉派寶物，滅絕師太持之大殺魔徒的倚天劍。
各個都對藍衣公子怒目相向。
方東白迎上前去，走到那藍衫公子身邊，低語幾句，這公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變幻不定，又在卓凌風身上轉了一轉，臉上卻鎮靜如桓，大有遇變不亂的定力。
滅絕師太自也看見了自家倚天劍，卻神色冷峻，一言不發。
她乃是武學大高手，剛才看的清楚，尋常獵戶豈能有此箭術？
這假公子身份極為不凡，還有她身邊的兩老頭，這幅目中無人的姿態，就差把「我是大高手」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這時說什麼，也都是自取其辱罷了！
卓凌風只一眼便清楚來人是誰，對滅絕道：「師太，我們先走吧！」
滅絕師太搖頭道：「少俠，有你相救，貧尼足感盛情，但貧尼一不能舍了一眾徒弟，二我身重毒藥，無法用功，不能連累你，我不能走！你也先走，日後擇機救了我的小徒弟，我峨眉上下便齊感恩德了！」
卓凌風道：「師太，你走了，你的徒弟才會沒事，你懂嗎？」
周芷若急道：「是啊，師父你先走！不用管我們！」
一眾峨眉弟子也道：「師父，你先走，我們中了毒，也走不了。」
卓凌風道：「師太，需知解鈴終須系鈴人，我們要救人，得先奪來解藥！
這時黑臉老者眼睛一睜，冷哼道：「小子，別那麼狂，解藥在我手裡，有種便來奪藥！」
眾人聽出剛才說卓凌風口氣大的，便是此老。
卓凌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鹿杖客還是鶴筆翁？」
青面老者冷冷道：「這是我鹿師兄，怎樣？」
卓凌風嘿地一聲冷笑，將長劍往腰間一插，一手將滅絕師太扶上馬匹，又向另一馬匹走去。
「主上，此人殺了咱們這麼多人，不可放他離開。」
「是啊！」
這些人言語之中滿是悲憤，他們剛才險些被嚇破了膽。
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此時有玄冥二老此等大高手在此，還不報仇，更待何時？
藍衣公子眼神也是一眯，明知自己身份，還敢這麼狂的主，她還是頭一回見。
況且手下人也都看著呢，讓他就這麼將滅絕老尼帶走，她紹敏郡主不要面子的嗎？
手中摺扇猛然一合，指向滅絕師太。
「嗖嗖嗖……」。
神箭八雄收到信號，八箭齊向滅絕射去。
卓凌風哼了一聲，身形微晃，攔在中間，雙掌隨意揮灑，已將八支羽箭接在手中，眾人不禁齊聲喝彩。
這九陰真經中「手揮五弦」的上乘功夫一經施展，當真神妙無比，就仿佛彈琴鼓瑟一般，趙敏手下高手如雲，高明武功見過不少，也不由眼神一亮，將手中摺扇攥得緊了緊。
卓凌風深知多了八個神箭手，又有玄冥二老此等高手，今日已無法殺盡眾人，權衡之下，還是將滅絕師太救走便了！
怎料趙敏這麼不給面子，眼中射出凜冽寒光，冷冷道：「趙姑娘，聽我一句勸，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你會有想不到的災難！」
「你放肆！你……」
一人從峨眉弟子身後跳出，還未表完忠心，口舌已經僵住。
因為一支羽箭已經插在了他的喉嚨上，如縷血線從他後頸激射而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在場之人，除了寥寥數人，誰也沒看清卓凌風用的何種手法。
鹿杖客緩緩下馬，陰沉著臉，幽幽道：「我兄弟縱橫半生，除了張三丰，從未見過此等高手，若不與你斗上一場，實乃終生之憾。
是嗎？鶴兄弟？」
鶴筆翁也從馬上躍下，朗然一笑道：「不錯！
此等高手世所罕見，我看光明頂獨戰六大派高手的張無忌也有所不及。
習武之人若不與他斗上一場，又學武何來？更何況是昔日號稱『天下武學正宗』的全真教門人！」
卓凌風知道這二人是趙敏的最大依仗，若不將之擊退，這妮子定然心不甘服，對自己不生恐懼之心，指不定會做些什麼。
微微一笑道：「也好，我也素聞玄冥神掌乃是天下絕學，鹿杖客昔日在武當山與張真人都對過一掌，我若不接你幾掌，你還真以為，卓某人只是口氣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