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身邊的丫鬟說,她人不在府裡面。」安錦器臉色不怎麼好看。
以前去姬家找姬梓茉的時候,只要每次吹個口哨,姬梓茉就會主動現身,這是她和他之間早就說好的暗號。
可如今倒好,他接連去了幾天,連姬梓茉的影子都沒見到。
「如今你跟姬梓茉早就是姬家知道的事情了,如何不直接登門?」安家夫人提醒道,能讓她的兒子主動上門,那可是姬家的福氣。
「還好是悄悄的去找,若是正大光明的去,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茉兒現在不待見我?」安錦器的聲音有些生硬,完全不敢說,姬家的護院實在是太嚇人了,往門前一站他根本就不敢靠前。
安家夫人的臉色也是跟著沉了下去,「你這是在怪我?」
安錦器看著永遠都不認輸不服輸的母親,想了想還是低下了頭道,「兒子不敢埋怨母親,兒子知道母親是為了兒子好,可兒子以為,就算姬家不拿那些嫁妝也無可厚非,只要同意不讓咱們出聘禮就是好的。」
「你懂什麼,那姬家連在福鼎樓那樣的地方都能來去自如,還能差了給咱家的那點銀子?若是姬梓茉當真喜歡你,自然是會想辦法說服姬家的,除非你在姬梓茉的心裡跟本沒那麼重要!」 ❃
安家夫人一提起那日在福鼎樓,就是氣的胸口疼。
說是兩家見面,結果姬家作為東道主,連頓飯都是尤其吝嗇,簡直就是沒有教養,越是這樣,安家夫人才越要把身份端起來,萬不能讓姬家小瞧了她安家去。
「茉兒對兒子如何,母親應該是清楚的,就是那個姬家的長女並不好打交道,依兒子看,只怕就是她在從中阻撓。」安錦器還是很有信心拿捏姬梓茉的。
「既然你心裡有把握,現在就沒什麼可慌的,且再等等看就是了。」安家夫人話是這樣說,其實心裡也是沒多少底的。
可不等又能怎麼辦呢?
難道讓她帶著兒子去求姬家人?
絕對不可能!
她們安家乃是書香門第,兒子更是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以前在潼臨,哪個人家不是想要上趕著跟她結親的,如今的姬家又算是個什麼呢。
安錦器見母親完全不為所動,想了想也是沉默了下去。
母親說得沒錯,他可是飽讀詩書的聖賢人,姬梓茉撐死了就是個武夫,而且還是個不守婦道善於拋頭露面的女子,是他大度才能容忍了姬梓茉,其他人又哪裡有他這般的度量呢?
安家這邊遲遲沒有動靜,姬梓昭也不著急,以安家的底子來看,就算面子上能撐得住,里子上也是撐不了多久的。
而等到安家主動低頭那日,這事情才好辦。
倒是晏家這邊,這段時間倒是愈發的不消停了。
兩家事情沒有敲定之前,晏家自是不可能不顧禮數登門拜訪的,但這段時間祖母那邊一直都在催促二叔母和二妹妹去跟晏家見面,若說沒有晏家的暗中催情,祖母又怎麼可能會這般的積極?
姬梓昭明白,就算要拒絕晏家,也一定要有一個能夠說服祖母且堵住晏家嘴的理由,不然真的就倉促推了這門親事,別說祖母那不好通融,就是晏家那邊也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畢竟當初晏家想要跟姬家說親,就沒安好心。
面對祖母的再三催促,姬梓昭乾脆讓二妹妹住去了軍營裡面,姬梓茉現在雖已上任但名頭上掛著的還是韓靖宇的部下,就算是常駐軍中也是合情合理的。
老夫人這邊也是沒想到姬梓茉說走就走,哪怕再是著急也只能自己坐在府裡面生悶氣,不然真的讓她去軍中找人嗎?
老夫人自然是豁不出去這個臉面的。
祖母和安家都暫時擱下,姬梓昭也開始了按部就班的進宮當值。
宮裡面也不太平,眼看著就要到年底了,那些告狀的學子們依舊留宿在皇城之中,皇上整日拉長個臉坐在朝堂上,下面的一眾大臣自然是一個個正襟危坐,就連華清宮那邊也跟著消停了不少。
熹貴妃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清楚這個時候要低調做人才更加穩妥,其他的寢宮見華清宮如此,自也都是跟著夾著尾巴做人。
當然也並非人人都是如此,鍾皇后就從來不屑與熹貴妃為伍。
算起來馬上就要到鍾芯宜大婚了,皇后娘娘身為鍾芯宜的姑母,雖然不能出宮為其大操大辦,但略表一番心意還是要的,為此鍾皇后特意接連幾日請皇上來到了鳳儀宮,想要跟皇上商議送什麼比較合適。
孝昌帝這幾日接連被朝堂上的事情搞得頭疼,如今也算是在皇后娘娘那裡偷個閒,便順理成章的住在了鳳儀宮。
熹貴妃得知此事自然是臉黑如鍋,但又知道此番學子的事情牽連得太深,本就做賊心虛自然是不敢去鳳儀宮搶人,只能一個人坐在寢宮裡面生悶氣。
兩虎相爭這樣的事情,姬梓昭當然是不便參與的,可就在她正在太醫院安安靜靜的吃瓜時,皇后娘娘的傳召就是到了。
姬梓昭不敢耽擱,連忙拎著藥箱前往了鳳儀宮。
寢宮裡,鍾皇后一看見姬梓昭進門便是笑著招手,姬梓昭連忙先放下藥箱子給皇后娘娘請安,鍾皇后笑著點了點頭,才示意姬梓昭坐下說話。
「聽說芯宜的婚事,你幫了不少的忙。」鍾皇后看著姬梓昭滿臉笑容,現在還真是越看姬梓昭越是喜歡。
姬梓昭連忙起身道,「微臣偶然聽聞鍾家大姑娘跟潯陽張家的三少爺本該有一段不錯的姻緣,微臣總覺得若錯過太過可惜,也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故才逾越插手了此事,懇請皇后娘娘恕罪。」
鍾皇后示意姬梓昭起來說話,等姬梓昭坐回了椅子上,才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本宮獎賞還來不及,如何會責怪你,你應該很清楚,本宮讓芯宜嫁過去,並不只是單單的想要撮合一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