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嚇死人的嫁妝

  屋子裡,鄒家夫人說的情真意切,連自己都給感動到不要不要的。

  屋子外,荷嬤嬤氣的都是想罵娘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明明是你們鄒家不要臉,自己扛著聘禮硬塞進我們小姐手裡面,如今還想要我們小姐感激涕零的給你們家做牛做馬?

  哦,你鄒家的兒子是兒子,我姬家的姑娘就活該被你們糟蹋?

  呸啊!

  劍秋聽著鄒家夫人的這番話,也是哭笑不得的。

  這位鄒家夫人看著是通情達理,為人和諧,可實則骨子裡的那股自豪清高,可是無一不顯露在言辭之中。

  說好聽了是讓她家小姐婚後繼續進宮當差,說難聽點,根本就是鄒家想要讓她家的小姐進宮給鄒家爭榮光。

  這條條框框的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鄒家有皇位要繼承呢。

  就是放眼皇宮裡那些皇子們選妾侍,都是沒鄒家來得規矩多。

  剛巧此時,院子口傳來了動靜。

  劍秋與荷嬤嬤放眼望過去,只見青竹和漣菊正抬著兩口大箱子走了過來。

  不等鄒家的兩個嬤嬤反應,劍秋與荷嬤嬤便是掀起帘子,讓漣菊和青竹進了門。

  「砰砰——!」

  兩口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屋子裡。

  可是把還在滔滔不絕的鄒家夫人給唬了一跳。

  鄒思妍打量著兩口箱子,挑了挑眉道,「我當是多少的嫁妝,結果就這麼點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鄒家夫人本來也不在乎姬梓昭的聘禮,拉著女兒的手看著姬梓昭道,「我們鄒家娶的是人,至嫁妝多少無所謂。」

  姬梓昭笑著道,「如此說來,什麼樣的嫁妝鄒家夫人都是能接受了?」

  鄒家夫人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

  姬梓昭聽著這話,就是起身走到了箱子邊,示意漣菊和青竹打開。

  鄒家夫人和鄒思妍同時好奇地抻著脖子張望著,都想看看那箱子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能讓姬梓昭這般的炫耀嘚瑟。

  漣菊和青竹掀開箱子蓋,隨著蓋子落地,裡面的東西也跟著顯露了出來。

  燭光微晃,只見兩口漆紅的箱子裡,竟是擺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瓶子。

  再是仔細望去,那裡面竟都是一個個死了的動物!

  那些動物也不知死了多長的時間,都是姿勢怪異的泡在瓶子裡,更有一些好像是內臟之類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塞滿了一箱子。

  鄒家夫人和鄒思妍哪裡見過這些,嚇得差點沒從軟榻上滑在地上。

  這是給活人的嫁妝麼?

  就是給死人的陪葬都沒這麼滲人!

  顧佩蘭癱坐在花凳上,臉色發白,明顯也是被嚇得不輕,「昭姐兒,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姬梓昭回答的理所應當,「自然是提前給鄒家夫人看看我準備的嫁妝,都是我這些年特意珍藏起來的,如今既是要出嫁,我當然是要隨身攜帶,時長拿出來把玩觀賞的。」

  還把玩……

  還觀賞?!

  鄒家夫人咽了咽口水,「姬家大姑娘莫開玩笑,哪裡有用這些東西當嫁妝的?」

  姬梓昭聽著這話,就是面色淒淒的看向鄒家夫人,「鄒家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嫌棄我的嫁妝不值錢不成?還是說正因為我父母早已過世,無人給我做主,便是我想要帶些什麼東西前往夫家,都要被人限制?」

  這話,鄒家夫人可是不好接。

  若是真的點了頭,等到事情傳出去,旁人還不得說她鄒家仗勢欺人?

  再說了,姬梓昭無論如何那都是在太醫院任職,皇上欽點的官員,若真傳出鄒家欺負姬梓昭的話,她一個婦道人家拿什麼擔待。

  再是看看那箱子裡的瓶瓶罐罐,鄒家夫人硬著頭皮就要點頭。

  帶回去就帶回去,反正以後姬梓昭住的地方她不去就是了。

  結果就是見姬梓昭隨手從箱子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鄒家夫人第一眼看過去,還有些慶幸,不是那一堆的瓶瓶罐罐的其中之一。

  可是等再是仔細一看,真的是直接從軟榻上摔在了地上。

  那,那竟是一具骷髏骨頭?!

  「說起來,這個人也是個可憐的,等我發現時已是在廟街的街角成了一具白骨,到底是個可憐人,我便是將其帶了回來,仔細擦拭,整日把玩,我在他的身上了解骨骼的構造,他也算是在我這裡找到了一個歸宿。」

  癱坐在地上的鄒家夫人眼睛都是看直了。

  本來以為剛剛的那些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刺激的還在後面。

  鄒思妍也是嚇得眼淚直流,連看都是不敢多看一眼。

  顧佩蘭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看著那被舉起在半空中的骷髏骨頭,她就是哆嗦的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姬梓昭見鄒家夫人遲遲不說話,便拎著骨頭走了過來,「鄒家夫人也是個心善的人,想來是絕不會讓流浪在外的孤魂野鬼沒有家的才是,我可是聽說過,若孤魂野鬼沒了家,可是要找活人報仇的。」

  只要一想到以後鄒家會多出來一個,整日抱著一句骷髏撫摸的人,鄒家夫人光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再是聽聞姬梓昭那幽幽的一席話,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就是雙眼一翻的昏死了過去。

  鄒思妍見母親昏過去了,也是顧不得害怕,扭頭看著姬梓昭就道,「你一個和離的下堂東西,被我們鄒家看上是幾輩子的福氣,你怎可這般不識好歹!」

  姬梓昭連看都是沒看鄒思妍一眼,直接喚著身後的青竹道,「把人給我扔出去。」

  鄒思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姬梓昭你敢!」

  姬梓昭目色發沉,勾唇反問,「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為何不敢?」

  身為姬家掌權人,就算是鄒家夫人見了她也要行禮問安。

  身為太醫院正兒八經的官員,就算是鄒立來了也是可同她在一起議事的。

  至於這個鄒思妍,她連站在一邊旁聽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如今一個連站牆角的人,卻在她的面前大呼小叫,沒有直接把人掃地出門,都已經是姬梓昭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