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著捏了捏眉心,抄起手邊的茶杯便砸到了陸忍的肩膀上,「就算你是公主的人,也不能在婚前就……還是徹夜!徹夜!」
陸忍十分平和:「母親莫急。」
老夫人:……
「我不急,是你急了,陸忍啊陸忍,此事最起碼也要等到婚後!」
等到婚後?
呵……
陸忍垂眸道:「前有狼,後有虎,情敵環繞,母親要兒子如何?」
老夫人一愣,眸中的斥責之色已經淡去不少,嘆了口氣:「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哄騙公主與你行房……」
陸忍:……
他哄騙公主?
他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出神。
也許是想到溫妤的主動撲倒、大膽撩撥,將他弄的手足無措,心臟狂跳,稍息立正。
也許是想到溫妤吻著他,一步步誘惑著他更進一步,再進一步,最後將他吃干抹淨。
到底是誰哄騙誰?陸忍輕笑一聲。
「你還有臉笑?」老夫人拍桌。
陸忍:……
「母親,是兒子侍寢,不是別的男人,為何不能笑?」
他說著拜了拜,轉身離開,沒再多說什麼。
他娘就算嘴皮子都說破了,也沒用,他該做就做,公主喜歡,他也喜歡。
老夫人:……
短短一句話,給老夫人說懵了。
而今天是第三天,接親隊伍要整裝出關,前往狄努。
歇了兩天的飛魚衛再次套上行頭,坐上馬車。
陸忍自然要前往護送。
他回到房中,蹲在床邊,揉了揉溫妤還在酸軟的腰,輕聲道:「公主若是無聊,可遣府中人陪您出去逛逛,或者……等微臣回來。」
溫妤睜開眼,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去吧。」
「好,公主您再多睡一會。」
陸忍將被子掖好,一步三回頭。
離開徹夜歡好的公主,去接勞什子男人,陸忍閉了閉眼,儘管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此時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湧上的憋屈與委屈。
他想抱著公主睡覺,不想去接人。
溫妤從陸忍的後背看出來他的怨念,忍不住笑了笑。
幾乎是陸忍前腳剛走,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房中。
他斜靠在屏風旁,看著溫妤裸露在外的肩膀與手臂,冷哼一聲,一開口便是陰陽怪氣:「跟他就叫的那麼好聽, 跟我就是罵我混蛋不要臉?」
溫妤睜開眼。
她支起腦袋,揶揄道:「喲,聽牆角了。」
寧玄衍:……
他沉默地走上前,開始脫衣裳。
溫妤眨眨眼:「你幹嘛?」
「脫衣服,看不出來嗎?」
寧玄衍盯著溫妤,隨手將衣裳丟在屏風上,然後一個翻身就上了床,直接占了陸忍的位置,一把將人摟在懷中,二人肌膚緊緊相貼,嚴絲合縫。
溫妤促狹道:「這是陸忍的房間哦……」
寧玄衍冷笑一聲:「那不是更好,我是野男人,在他房間裡偷情不是很正常。」
這話他說的一點也不害臊。
溫妤:「你還入戲挺深。」
「這不是你不願意給我個名分嗎?」
寧玄衍下巴抵著溫妤的脖頸,瓮聲瓮氣地說:「所以我除了認了還能怎麼辦?」
他以為溫妤又會開始攛掇他放棄皇位,卻不想好一會她都沒說話。
一看,原來是睡著了。
呼吸平穩,睡的很香。
只一眼便知道,這是昨夜累著了。
陸忍這個禽獸!
溫妤本來就沒睡夠,加上被寧玄衍抱著還挺舒服,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攛掇皇位暫時沒有睡覺重要,皇位可以隨時攛掇,困了不睡覺那可是折磨。
等溫妤再次睡醒後,寧玄衍正窩在她的頸間,緊緊環著她的腰,雙眸緊閉,睡得很沉。
其實寧玄衍的睡眠很輕,這是他經年累月的習慣,他從不允許自己睡得很沉,但面對溫妤,總有例外。
溫妤則是摸了摸他的腹肌,然後吐槽了一句:「只脫上衣不脫褲子是什麼毛病?」
然後將寧玄衍硬生生摸醒了。
但他沒有睜眼,連呼吸都沒變,仿佛還在沉睡中。
寧玄衍很享受溫妤的指尖和掌心在他渾身上下流連,有一種自己是她所有物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令人著迷。
他還喜歡溫妤的吻,但是她接吻時總是不認真,也許是帶著戲耍的心,但他每次都會緊閉著雙眸沉迷其中。
「溫妤……」
摸到動情時,寧玄衍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
「你醒了?」溫妤的手停下了。
寧玄衍:……
現在裝作說夢話還來得及嗎?
寧玄衍心下有些懊惱,但還是睜開了眼,盯著溫妤:「摸得舒服嗎?」
溫妤笑眯眯的:「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裝睡哥。」
寧玄衍:……
「誰裝睡了?」
見他嘴硬,溫妤戲謔道:「誰家好人睡著了肌肉繃的這麼緊?」
寧玄衍按住溫妤的手,緩緩上移,摸到了自己的臉頰上,然後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我睡著了肌肉也很緊。」
他說著,扣住溫妤的手指,吻住了她的唇,輕輕舔舐著。
唇齒間,溫妤道:「陸忍知道你睡在他床上,殺了你。」
寧玄衍很囂張:「他殺的了我再說。」
「武功再強也要聽溫凜使喚,明明不想去,卻不得不去,不像我……」
他說著似乎感應到什麼,眯了眯眼,語氣中有些不悅:「溫妤,你這潛魚衛似乎有些得寸進尺了,竟敢離得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