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是該敬著叫她

  溫妤也才從魚一的震撼發言裡回過神來。

  「你說的對,世界上最純真的人,捨我其誰?嘎嘎嘎嘎嘎……」

  她笑著笑著突然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不過我還從來沒見過要砍斷狗鏈的狗呢。」

  溫妤摸了摸魚一的面具邊緣,笑道:「能抓住他嗎?」

  「能,他的手腕有傷,不是屬下的對手。」

  之前二人一過招,魚一便感覺到了他的手腕後繼無力。

  「你們倆可以說的再大聲點。」蘭斯嗤笑一聲,「只是向你借刀一用,既沒有傷你,也沒有危害大盛,為何不能順我心意?」

  溫妤聞言看向他:「你這些日子去哪了?」

  「不過是尋個地方躲藏起來苟延殘喘罷了,畢竟我一身的傷都是拜你所賜,有多重,你最清楚不是嗎?」

  溫妤皺眉,有些疑惑:「可是我鞭打你的時候,你不是很爽嗎?現在又是什麼意思?摔了碗罵娘?」

  蘭斯:……

  他嘴角輕蔑:「呵呵,誰爽了?」

  溫妤:「爽不爽你自己知道。」

  蘭斯:……

  「不要扯這些廢話,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寂月刀拿來。」

  溫妤一頭問號:「剛才還說要借,現在就是拿來了,且不說我沒有,有的話這刀豈不是要被你搶走?」

  「只要砍了這玄鐵,寂月一定歸還,我也會離開。」

  溫妤搖頭:「一日為狗,終生為狗,這狗鏈還是要拴的。」

  蘭斯聞言緩緩摘下頭頂的幃帽,露出了金色長髮,以及那雙深海般的藍眸。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魚一聞言,將溫妤護在身後。

  蘭斯眯了眯眼,手中的幃帽化作武器朝著魚一飛射而去,然後轉身幾個跳躍間,消失不見。

  魚一削爛了幃帽,一分為二,悲慘的落在地上。

  「跑了。」

  溫妤打了個哈欠:「我不給他,他又知道打不過你,不跑就只能被抓了。」

  「話說,你不是應該去追嗎?」

  魚一搖頭:「窮寇莫追,如若此地有埋伏,公主就陷入了危險之地。」

  他說著將溫妤扶上馬車:「公主,我們儘快回公主府。」

  溫妤上了馬車,吃力地將寂月抱在懷裡摸了摸,又吃力地將寂月往外拔,只是拔了好一會,都紋絲不動。

  溫妤:……

  「拔不動,這是刀的問題,還是刀鞘的問題?」

  流春偷笑:「公主,您是半點不提您自己啊。」

  溫妤煞有其事地點頭:「有道理,那是我的刀的問題,還是我的刀鞘的問題?」

  流春:……

  一路平安無事地回到公主府,溫妤突然有感而發:「公主府,我的家,愛它愛它超愛它!」

  經過內院那棵大樹時,溫妤又想到了剛才攔車的蘭斯,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流春檢查了一番院子十分滿意:「看來沒人偷懶。」

  「公主快歇會,您在想什麼?」

  溫妤躺在小榻上:「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蘭斯消失了這麼久,怎麼又突然出現了?西黎已經亡了,他要是不出現,說不定皇弟都要把他忘了,那不是更好嗎?」

  流春想了想道:「公主,您想這個做什麼?魚一大人肯定會稟告給聖上,這個不是聖上該想的嗎?」

  溫妤:……

  「阿彌陀佛,太罪惡了,我怎麼能用我純真的腦袋瓜子去想這種複雜的事呢?差點被污染了……」

  流春笑道:「公主,您一路也累了,奴婢去吩咐熱水,您好好泡個澡去去乏。」

  而此時的魚一已經擬了密折,將蘭斯露面一事上報給了皇帝。

  皇帝看完後,指尖敲著密折,不知在想什麼。

  「蘭斯之前的行蹤查到了嗎?」

  「未曾,蘭斯當日被逆賊劫走後,便與逆賊一同失去了蹤跡消息。」

  皇帝沉吟:「難道又是玄衍?」

  他說著又自己否定了:「應當不是,玄衍現在應該恨不得將蘭斯親手誅之。」

  「西黎已滅,皇室也屠戮殆盡,蘭斯翻不出什麼浪來,不過……還需斬草除根。」

  而不久前,蘭斯逃離官道後,腳步不停,直到出了城又疾行五十里後,才堪堪在一處密林中停下。

  很快,四五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低聲道:「大王。」

  蘭斯雙手背在身後,藍眸微眯:「他們到哪了?」

  「已經快到盛京城了,還有四五個驛站的距離。」

  蘭斯點點頭。

  林中一時安靜下來,仿佛在等什麼人。

  過了好一會,又是七八人出現,看方向是從盛京城而來。

  「大王,那潛魚衛並未按計劃追您而來,他始終守在端陽長公主身邊,小臣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蘭斯聞言皺起眉頭,冷聲道:「你叫她什麼?」

  保羅一驚,咽了咽口水道:「端、端……溫……大王恕罪,小臣不敢直呼天朝長公主的名諱。」

  他說著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蘭斯見了嗤笑一聲:「什麼天朝?哪有天朝?很快就不是了。」

  保羅垂下頭:「是,大王。」

  「大王,今日沒能擄回端陽長公主,以後怕是更難了,聽聞她不愛出門。」

  「那倒是,日日躺在她那榻上,骨頭都躺散架了。」

  然後冷笑一聲:「呵。」

  這時,蘭斯又不知想到什麼,道:「不過你說的對,端陽長公主,是該敬著叫她,否則該生氣了。」

  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