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丞相,你要在這看到什麼時候?宴席就要開始了,你這個百官之首還沒到。」
林遇之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就是想看看公主如何給微臣安排上了一個女兒。」
溫妤:……
「我那是打比方懂嗎?誰讓你這個百官之首最有說服力呢。」
溫妤朝流春招招手,快步離開。
「怎麼感覺擱哪都能碰到這個林遇之?」
流春笑道:「公主,也許就是緣分……」
「別。」溫妤十分有原則的噠咩,「有主的草,我可不沾。」
這時宮人見到溫妤,立馬高呼道:「長公主駕到——」
宴席上噤聲了一瞬,紛紛起身,拱手行禮道:「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
溫妤剛要說起來吧,便見離得近的好幾名官員的臉色有些異樣。
她心有所感地轉身一看,林遇之就跟在她身後,前後腳進來了。
由此可以想到,那些臉色怪異的官員又在心裡編排些什麼玩意了。
溫妤:……
她瞪了林遇之一眼,小聲道:「誰讓你跟在我後面進來的?」
林遇之氣定神閒,學著她小聲說道:「那怎麼辦?微臣退出去重新進來?」
溫妤:……
溫妤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後目不斜視地徑直往自己的位置上走。
說到底是之前原主的追求行為實在是太炸裂了,所以導致痴迷林遇之的這個標籤十分難撕。
這時她聽見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小小的一句議論聲:「長公主又在丞相那裡吃癟了,估計是想與丞相同行,被拒絕了……」
溫妤環視一圈,沒找到出聲之人是誰,倒是與回到宴席上的李青依對上了視線。
李青依此時已經有些懵了,剛才那位小姐竟然是長公主?
溫妤走到龍椅旁,屬於她的位置上,懶懶散散的靠在上面,拿起了一顆蘋果,咬的咔咔響。
從上面看,下面烏泱泱的坐著一群人,稍微遠點的,已經看不清誰是誰了,可是說是一團馬賽克。
不過坐在第三排低垂眼眸,有些神情躲閃的好像是大理寺卿江起?
想到他那天被她一句話嚇到落荒而逃的模樣,溫妤忍不住笑出聲。
而跟在她身後的林遇之官階高,直接坐在了下首最近的地方。
溫妤瞥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奇問道:「丞相怎麼不帶女眷來?」
林遇之道:「微臣孤家寡人,無女眷可帶。」
「我看凌雲詩凌小姐就挺適合。」溫妤說著直接招了宮人過來,「派人去丞相府將凌小姐請來。」
宮人領命退下。
「新歲節這種日子,怎麼能把凌小姐一個人放在家裡,多孤獨,應該帶來熱鬧熱鬧的。」
林遇之語氣平淡:「微臣是怕她不適應這種場合。」
溫妤擺手,一臉誠懇:「有我照看她,不會不適應的。」
這時,不知又從哪裡飄來一句:「那位凌小姐真慘,長公主的照看能是什麼好照看……」
溫妤聞聲猛地扭頭看過去,巡視一圈,依然無法確定是誰在嘀嘀咕咕。
反而和江起無意間對上了眼神,他臉色大變,連忙拿起酒杯裝作喝酒的模樣。
離譜啊簡直。
林遇之自然也聽到了那話,他勾了勾唇角,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一派悠然。
溫妤戳了戳流春:「幫我盯著,到底是誰在造謠我。」
她的話音剛落,宮人的高呼的聲音響起:「聖上駕——到——」
宴席中的官員紛紛起身,又拜伏在地上,齊聲高呼:「參見聖上,聖上萬安——」
這齊刷刷的陣仗嚇了溫妤一跳。
穿越過來有段時間了,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朝拜的具體含義。
這整齊的堪比閱兵式啊。
皇帝威嚴十足地一步一步走上來,緩緩坐在龍椅上。
待他坐定,妃嬪們也按著品階一一入場,看得溫妤眼花繚亂。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皇弟這樣坐擁一眾美人?
不過妃嬪們進場這麼隆重,倒是顯得她這個一人之下的長公主出場有些隨意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面色鬆快,朗聲道:「就在一刻鐘前,朕又收到來自前線的一道喜報,陸將軍已收復西擒關!」
話音落下,大臣們紛紛高呼:「天佑我大盛!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自然大喜:「新歲宴既是國宴,也是家宴,又逢大喜之事,眾位愛卿放開了飲酒作樂,共度佳節!」
皇帝雖然這麼說,但是誰真敢放開了,那就是腦子不清醒了。
皇帝微微揮手:「開始吧。」
站在皇帝身後的宮人呼道:「新歲宴,開——」
幾乎是同時,砰砰砰的煙花聲驟然響起。
溫妤一臉驚訝地抬頭,一道道美輪美奐的煙花映入眼帘。
比起現代的煙花,根本不差什麼,甚至美的更加豪放。
溫妤托著腮看得入神。
煙花落幕,眾人意猶未盡,此等煙花盛事,也只有每年的新歲宴才能看到。
這時,絲竹之聲悠悠響起,兩隊教坊司的姑娘仿佛踏著雲彩魚龍而入,跟隨者律動舞動起來。
一開始溫妤還算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一連三個節目都是舞蹈後,溫妤:……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更大型的春節聯歡晚會罷了,節目還如此單一,連一個語言類的都沒有。
溫妤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沒個正形。
不得不說,這時候開始懷念以前的綜藝了。
皇帝見了好笑道:「皇姐可是覺得無趣了?」
溫妤打了個哈欠,剛想著要不她先溜了吧,就見之前那名宮人領著凌雲詩坐在了林遇之的身旁。
她瞬間打起了精神,坐的筆直。
皇帝:?